安娜没有降临的前线,是身体原主人,没有天灾人祸,蓝芩悦两年速通宫变登基。主线我要好好想剧情,先凑合着看吧。
一个少女跪在雪地上,她在天寒地冻中瑟瑟发抖,却不敢有一丝异议。
“殿下,属下知错,求求您放过小崔!”安裕带着哭腔祈求道,她对着台阶重重地磕头,一下都不敢停。
她一张脸上满是泪痕,棕色的长发散落在雪地上,可怜兮兮的。
蓝芩悦神色漠然,她不紧不慢地抿着茶,不为所动。
直至长阶上流下一摊血时,蓝芩悦才冷冷地开口:“她已经死了。”
安裕闻言身体一僵,动作一顿。
蓝芩悦摆摆手,一旁的侍女会意退了下去。
不久之后,一个衣不蔽体的少女被丢了出来。
她双目无神,已然是没了呼吸,身上尽是斑驳的痕迹,任谁看都知道她生前经历了什么。
安裕的脸色比雪还白,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停在半空中,却不敢触碰小崔的身体。
她怕指尖传来的温度比十二月的雪还要凉。
“你想谈额外的条件。像她一样,以背叛为筹码吗?”蓝芩悦面无表情地道。
安裕心漏跳了一拍,她把头低的死死的,装作惊恐万分地开口:“属下不敢。”
她听出了蓝芩悦话语中的敲打之意,要是再不表态,恐怕临都外的乱葬岗里又要多一具尸体了。
蓝芩悦抬起眸子望向安裕,目光冷淡中似乎夹杂了一丝别的情绪。她缓缓起身,走下台阶,一把捏住安裕的下巴。
安裕呼吸一凝,被强迫着直视蓝芩悦的眼睛。
明明风雪已经静止了,她的身体却无孔不入地渗入寒意,止不住地颤抖。
一双宛若红宝石的眸子明明很漂亮,里面却充满了恐慌,以及一丝不易觉察的恨意。
蓝芩悦顿时感到索然无味起来,她不在乎多一个人恨她,只是莫名的遗憾。
“你最好没有,否则下一个就是你。”蓝芩悦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旁的张碧于心不忍,她偷偷地塞给安裕一个银元宝,压低声音开口:“奴婢知道您与小崔感情好,但她吃里扒外背叛殿下,是万万不能留的,您给她好生下葬吧。”
安裕接过银元宝,眼眶红红的,久久地失神。
直至蓝芩悦的背影消失在安裕的视线里,她才抱起小崔,收紧双臂,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不是的,明明不是这样的……蓝芩悦你不是人,你简直就是个恶鬼!”她失声痛哭,哭腔中带着一丝绝望的恨意。
三年前,她被一个富商拍下了初夜。从小孤苦伶仃,身无长物。
安裕早就知晓了自己的沦落风尘的命运。
但那一晚,富商叫来了一群人,享用她的初夜。
疼啊,实在是太疼了。安裕当年也才十五岁的年纪,她很痛苦,试过反抗,但那群人只会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她伤痕累累,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丢下,梧桐楼的老鸨却厌弃地让人给她洗干净,继续接客。
她不甘心,谁来救救她。
安裕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女子出现了。
一位女性,光明正大地来梧桐楼寻欢作乐,放在南齐实在很罕见,但也并非没有。
安裕内心腹诽,面上却不敢表露,向蓝芩悦行了一礼,慢腾腾地挪动身子,在她的手触碰到对方的衣服时,蓝芩悦捏住了她的手腕。
“脱。”蓝芩悦冷声吐出一个字。
安裕不敢说话,她退开一步,眸子低垂,慢吞吞地开始解身上的衣服。
一层层的衣服褪去,少女的身体上尽是斑驳青紫的痕迹,蓝芩悦的目光直白而冷淡地打量着她的身体,上下扫视,不包含一丝欲念。
安裕偷偷地瞥了一眼蓝芩悦,心里没底,她见过很多恶意的目光,这位客人的眼神虽然冷淡,但没有她熟悉的欲望和贪婪。
蓝芩悦究竟想干嘛?
安若离的妹妹,待遇也太惨了,念在救命之恩的情分上,蓝芩悦的语气柔和了些:“你叫安裕。”
安裕内心的疑惑更甚了,但还是战战兢兢地回答了一声:“是。”
蓝芩悦端详着她一双和安若离一样的眼睛,不免有点失望,比起他差远了。
“我会带你走,你还有什么心愿吗?”蓝芩悦替安裕穿上内衣,将过自己的披风解开系好在她的身上,语气淡淡地问道。
安裕一怔,眼底的希望一点点燃了起来:“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蓝芩悦回答。
“我想要他们死。”安裕脱口而出,说完以后又懊悔不已。
不过是一个未曾谋面的客人,她身无旁物,有什么资格提出条件,对方要是反悔怎么办?
蓝芩悦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她轻声道:“好啊。”
安裕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你想要让他们怎么死。”蓝芩悦的语气漫不经心,仿佛她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安裕愣住了,眼中雾气弥漫开,她得不到安裕的回答,自顾自地道:“大火中葬身,一场完美的意外。”
她被蓝芩悦赎身,带离了梧桐楼。
一日后,梧桐楼大火,其中的人无一幸免都死于大火之中。
与此同时,临都内不少高官权贵,离奇地死于家中。
天医门内没有人知道,是蓝芩悦亲自带安裕去杀人放火的。
安裕拿起刀,神色恐慌,手止不住地颤抖。
“你在害怕?”蓝芩悦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饶有趣味地支起下巴。
在她面前的富商不停地磕着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苦苦求饶,然而安裕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么,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
见她迟迟下不了手,蓝芩悦耐心告罄,她俯下身,在安裕耳边轻声开口:“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初夜吗?”
安裕的手停止了颤抖,理智逐渐回笼。
“他撕开你的衣服,凌辱你,玩弄你,割开你的手腕,以你的痛苦为乐,把你当作厨余,当作肮脏的垃圾。”
她的话宛若恶魔的低语,在安裕脑海中一次次地回荡,勾起心底最不堪的记忆。
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她的手,当安裕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手中的刀已经插入了富商的脑袋。
安裕内心的恐惧和慌乱远去,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甚至生出一丝快感。
她似乎听到了身旁人轻笑,一声喟叹:“你真美。”
安裕知道她不是她的救赎,但她这辈子得到的只有她的一丝温暖。
哪怕是虚情假意,她也不在乎。
她主动走进了深渊之中,沉陷于其中无法自拔。
一年之后,她成了蓝芩悦手中最锋利的刀刃,为她扫平了路上的一切障碍。
蓝芩悦冷漠自私,精于算计,可她偶尔流露出的一丝温柔却让安裕心甘情愿地溺死在美好的幻想之中。至少比起活在影子里的暗卫,她得到的偏爱更多一分。
而且并不否认,安裕享受手握他人生杀予夺大权近乎的快感。
一年过后,临都宫变。
宫中燃烧着熊熊的烈焰。安裕杀出重围,浑身浴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她在生死一线的时候,蓝芩悦却如同两年前一样救了她。
“我抱起你,你会疼吗?”蓝芩悦问道。
安裕艰难地摇摇头。
蓝芩悦抱起伤痕累累的安裕,轻抚她的脸颊,语气难得有片刻柔和:“辛苦你了。”
她说,她像珍宝一样美丽而有价值。
在蓝芩悦面前,安裕没有隐私的概念,她替她包扎伤口,动作轻柔,像是怕弄疼了她。
温声细语,
明知是利用,安裕却义无反顾。
直至半个月以后新帝登基,安裕被当作礼物送给了皇帝,她的自欺欺人幻想一瞬间被击个粉碎。
安裕找蓝芩悦对峙,而她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安裕,你逾矩了。”
“属下一刻不敢忘。”安裕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但她的神色依旧坚定,语气诚恳,“从殿下救我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了要为殿下奉献一切。”
安裕不敢忘,但她宁可过刀尖舔血,朝生暮死的生活,也不愿再回到曾经的噩梦之中。
至少,说出这种话的人,不是蓝芩悦。
“是我给的不够吗,你还想要什么?”蓝芩悦眼中疑惑逐渐浮现出来,她直视着安裕的眼睛,眼底的情绪在她目中一览无余。
安裕不吭声,蓝芩悦勾起一丝微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我吗?”
她原本以为安裕这个小女孩很特别,事实却是与世俗那些在情感中挣扎的人没有不同。
“不。”安裕眼中的热忱很自然地转换成欲望,半真半假地道,“我想要权力。”
蓝芩悦心中的疑虑消去,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柔和:“我答应你。你想要的,我都会给。”
不,你给不了的。安裕垂下眸子,掩去一切情绪。
十六岁,安裕学会了察言观色,洞察人心。哪怕眼前的是自己讨厌的人,也要笑脸相迎。
安裕容貌本就绝色,很快便成了皇帝的宠妃。虽然日子过的平淡无趣,令人厌烦,但身边有小崔相伴,总算不太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