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懒汉用绳子捆住,拖进屋子里,然后就悄悄的掩上房门,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幸好那些村民鬼迷心窍,压根就没有发现我们这边的动静。
等门窗都关好之后,胖子问道:“仙芝,你真决定要去灶王爷庙了?”
“那当然。”我检查了一遍我们仅有的几样武器说道。
“阴戏可是唱给鬼听得,你就不怕那灶王爷是个鬼?”
我叹了口气道:“既然来都来到这里了,不看到真相是死也不会罢休的,说不定左耳村的怪事,
就是四姑娘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目的!”
听我再次提到四姑娘,胖子和王鹤便没有什么异议了。
我们三个收拾收拾,就准备先睡一觉养足精神,等第二天黄昏再去那座所谓的灶王爷一探究竟。
深夜来临,屋子里黑漆漆一片,月光也只是透进来那么可怜的一点儿,什么也看不到。
门外风吹树叶哗啦啦的响,我竟还能隐约听到有一阵脚步声,这可真是奇怪,那些村民不是早就睡觉了吗?怎么村子里还会传来脚步声,而且离我们那么近。
我迷迷糊糊的叫醒胖子,想听的更仔细一点。
但只感觉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来了四个人,四个人凑在墙角,便不再动弹了。
这是几个意思?
就在我大惑不解的时候,却忽然闻到房间里弥漫进一股怪味。这怪味有点刺鼻,让我忍不住的打了几个喷嚏,接着就有点头晕脑胀,昏昏欲睡了……
不好,有人给我们下迷药!
我当即意识到情况不对,下了床就去检查门窗的缝隙,看看有没有软管伸进来,迷药肯定是通过软管吹进屋子里的。
果然,我发现了四根软管从缝隙里伸进来。不过现在再阻拦已经来不及了,这迷药药性很大,我只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软,视线开始模糊,很快连站都站不稳了。
“胖子当心,有迷药!”
“尿,尿能解毒。”胖子说道,迷迷糊糊就开始解裤子,不过刚把作案武器掏出来整个人就晕倒在床上,没了动静。
我也无力的瘫在地上,同时用牙齿紧咬舌尖,来保住自己最后的一丝理智。若是所有人都昏过去了,谁知道在这帮好吃的村民手里,大家会变成水煮肉片还是红烧肉?
我并不知道咬舌头管不管用,但听一些盗墓界的老杆子茶余饭后说过,强烈的疼痛是可以克制迷药的,只能试一试了。结果让我感到欣慰,我竟尚能保持一丝理智,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了,但总好过死的不明不白。
我们晕倒之后没多久,门就被打开了,但并没人进来。
我清楚那帮村民是在试探我们有没有中招!
还好,见我们没动静,就开始有人进来了。他们动作麻利的将懒汉救醒,然后把我和胖子王鹤五花大绑,像捆猪一样抬到了村口的大槐树下。
村口还围了黑压压的一群村民。
我偷偷睁开眼睛瞧了瞧,发现全村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村长,咱们这么做,会不会不好啊。”一个村民有些害怕的问道。
“不好个屁。”说话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懒汉,你确定就是他们三个抓你的?”
“没错,就是他们三个,化成灰我都认得。”懒汉跳出来说道:“他们听说咱们村有灶王爷显灵,就威逼我说出灶王爷庙的位置,想抢走我们的大餐,我不说他们三个就打我。村长你看看我这脸,到现在都是肿的,我为了保护咱村的秘密,付出了多大的牺牲啊!”
这懒汉我也是服了,吹牛都不打草稿。
懒汉刚说完,旁边就有村民帮腔道:“我看他们三个就没安啥好心,政府不都已经封山了吗?怎么还会有大学生上山旅游,还问东问西的?张老汉,你留宿他们的,你说句话。”
收留我们的大爷连连摇头:“我哪认识他们呀!我可跟他们啥关系都没有。不过我看他们三个并不像大学生,那个白面后生还好说点,但你们瞧瞧那胖子,睡觉都脱了裤子把那玩意露出来,不是流氓就是变态!还有那个黝黑汉子,手上全都是老茧,倒像是身经百战的军人。”
村长沉吟了一下说道:“那就是说,他们三个是在说谎喽。”
“没错。”那懒汉一见乡亲们都开始议论纷纷,便火上浇油道:“昨天咱们给灶王爷唱完戏回来,我就发现他们三个有点鬼鬼祟祟了,还去了张老汉的家,我便跟过去想听听他们的阴谋,结果一个不小心被他们给捉住了。他们就对我严刑逼供,非要我带他们去找灶王爷庙,大家也不想想,我懒汉虽然没个正经,但却是左耳村土生土长的村民,绝不会吃里扒外啊。”
“我看懒汉说的靠谱!”
“对、对!”
“懒汉两个耳朵都献给灶王爷了,绝不会吃里扒外!”
没想到那懒汉巧舌如簧,竟然编了这么个故事,将全村村民耍的团团转。我气的想跟懒汉当面对质,后来一琢磨,那简直跟找死没区别!毕竟我们三个人生地不熟的,没人会相信我们的话。
就在我思考着该如何脱困的时候,就听那懒汉继续怂恿村长道:“老村长,他们三个当时可说了!要是灶王爷不把大餐拿出来,他们就拆了灶王爷庙,还要杀死灶王爷,你说他们是不是无法无天?”
“竟然还有这种事?”一听我们三个要拆灶王爷庙,所有围观的村民顿时义愤填膺,连村长都气红了脸,连连骂道:“幸亏我长了个心眼,要不然被这三个小贼得逞,咱们就再也吃不到灶王爷的大餐了!哼哼,你们去准备一下,今晚咱们就把他们献给灶王爷,记住,灶王爷爱吃新鲜的,当场割下来的耳朵才算数。”
围观的村民大声喝彩,随后留下几个壮汉看管我们,其他人都一窝蜂散了,想必应该是去准备祭祀用的东西了。
我听村长要把我们三个弄成活人祭品,心里头顿时就紧张起来,这活人祭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也听说过,全都是些血腥恐怖的印象。
加上这左耳村有耳朵换美食的邪恶风俗,就更让我心里忐忑不安了。
我趁看管我们的壮汉在聊天,便连踹了胖子和王鹤好几脚,两人却什么反应都没有,胖子更是露个尿尿的玩意不害臊的呼呼大睡。我暗自郁闷,要说胖子被迷药麻翻了还有可能,可王鹤是怎么回事?他一个打过仗的侦察兵出身,事事都非常小心,怎么会吸了那么多的迷药,我怎么踹他都没反应。
我心想坏了,他们该不会被迷药给弄死了吧?
便连忙滚过去听听他们的心跳,发现两人还有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
至于我为什么没被迷倒,我就说不清了,或许是咬紧舌尖真的可以保持清醒,或许是我对迷药天生有免疫的能力。
可是不论怎样,留给我们的自救的时间都已经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