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
我有些吃惊,不知道这个人为何会出现在医院里,莫非是他送我过来的。
“嗯。”
明叔扶了扶金丝边框眼镜,然后一直看着我也不说话。
“明叔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我皱着眉头问道。
明叔摇了摇头,他轻轻说道:“你们能从那座古墓里逃出来,我真的很意外,能和我说说墓里的情况吗?”
我霎时就觉得无比怪异,明叔似乎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而且他也知道那座墓有多么的可怕,但是在此之前他却支口不提,甚至还引导我找到了爷爷留下的地图,很明显就是想让我进墓。
“明叔,我没能把青羊樽带出来……”
我苦笑着说道。
“虽然没带出来,但是印在那张拓纸上的东西,足以证明你找到了青羊樽。把你在里面的遭遇都跟我说一遍,一定要详细!如果没有什么遗漏的话,我今天就可以去律师所公证,把你爷爷的遗产正式转到你名下。”
明叔带着淡淡地笑容说道。
不知道为何,我有一种身体发冷的感觉,我从明叔的眼神里,读到了一丝迫不及待。
此刻的我,哪怕是再蠢也知道,让我找青羊樽只是一个名头,明叔真正想要的绝对是别的东西。
而那件东西,贵重程度肯定远远超过了爷爷的遗产!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把墓里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跟明叔说了一遍,我说的事情八分真,二分假,也没有说出最后在青羊樽里看到爷爷尸体的事。
明叔一直坐在一旁盯着我,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直等着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完,也没有插嘴问别的问题。
“还有没有别的?”
明叔嘴上带着淡淡笑容,我硬着头皮说道:“就这些了,应该没有遗漏。”
“可以了,基本确定没问题,明天你去律师所签个字,恭喜你获得了李卫国先生的全部遗产!”明叔站了起来,对我伸出了手。
我有些傻愣愣地和明叔握了握手,在这之前我还担心他会不会为难我,却没想到这么顺利。
“对了,在青羊樽里你看到了什么?”
明叔半个身子踏出病房之后,猛的转过头来问我。
啊?
我脑袋轰的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然后,明叔冲着我点头笑了笑,就这么走出去了。
我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片冰凉,这家伙好像洞悉了我的想法一样,这会我也有些恼火自己为什么不够淡定。
最后一句话很明显是明叔在试探我!
想到刚才明叔那丝诡异的笑容,我总觉得他知道的其实比我多,毕竟二十年前他就下过墓。
此刻我的脑子乱糟糟的,如果仅仅是遗产问题,那么事情也该结束了。
关键是中间出了很多岔子,青羊樽里我爷爷的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具尸体确实是我爷爷本人,那么和我生活这么多年的‘李卫国’又是谁。
这会不会跟遗产事件有关联?
我突然想到一个恐怖的可能性,这个李卫国的存在,肯定有他的目的。
从我开店被骗,到为了千万遗产下墓,会不会都是这个人的安排?
我纠结的要死,这些事情一件一件犹如乱麻一样编织着,而我就处于这团乱麻的中心。
突然,病房的门给推开了。
我吓了一大跳,门口出现了王鹤的身影。他还是穿着那件洗的发白的军装,在他脸上有一些伤口,但是整个人看上去气色不错,比起我要好上许多。
“鹤,快进来!”我一阵狂喜,现在我刚好有一大堆问题想找人解答呢。
王鹤走了进来,然后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鹤,我们到底是怎么回……”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王鹤打断了,他把手放在我的床沿下面,好像是在擦灰尘一样扫过去。
“先休息好!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王鹤朝着他手掌里的铁疙瘩说道,他把那东西用毛巾包裹起来,放在厕所里,然后把门关了之后才示意我可以说话。
“这……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我大惊失色。
“窃听器,刚才进来的那个人放的,有什么事情长话短说。”王鹤皱着眉头说道,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我们是怎么得救的,是不是明叔救得我们?”我心中那股不安愈发强烈。
“在那石台下面,是一个很深的水潭,你和胖子晕过去之后,我就拉住了你们。水潭底部有一个人工开凿出来的洞口,顺着那口子进去,我们就被冲到了附近的一片湖上……”
“不过我们很快就被一群人找到了,仙芝你要小心一点,那群人都是雇佣兵,甚至有前美国海豹突击队,俄罗斯阿尔法小组的成员,背景来头很大,最好不要跟他们有什么冲突!”
王鹤神情很凝重,他慎重地警告了我。
“那四姑娘呢?”
我想起了那个年轻人,有些焦急地问道。
“他不见了,在潭底就没有看到他,我那时候带着你们两个,也实在没有精力再去搜寻他的踪迹。不过以他的身手,出事的概率很小。”
王鹤低声说道,他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塞给我。
“我把那份拓纸偷偷复印了一份,他们不知道。”
我脑袋有些浑噩地接过了这张纸,我突然有种感觉,明叔之所以那么容易就给我‘打发’走了,跟我们在青羊樽上拓下来的这份文献绝对有关联。
而且我记得曾问过明叔,如果我找到了青羊樽,他怎么分辨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时候他就隐晦的跟我说了,他看一眼就知道。
“先别说话了,病房里这么久不发出声音,那个人会怀疑!”
王鹤说完之后对我嘘了一声,然后才将窃听器重新安在了我的床沿下面。
“对了鹤,胖子呢?”
我有些奇怪,怎么到现在都没见过胖子。
“你现在能走吗?能走就跟我来。”王鹤脸色有些奇怪。
我点了点头,跟王鹤来到了医院里的另一个房间,看到房间上的牌子我心头一滞,那里写着‘ICU重症监护室’几个大字。
透过玻璃往里看,胖子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一动不动,似乎情况很严重。
“胖子没事吧,怎么会这样!”我喉咙有些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