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陈,你刚才怎么死都不肯按照四姑娘说的做,难不成这里有鬼?”
刚才四姑娘在我不好问,这会儿赶紧问陈驼子。
“对啊,我们之前口渴的症状似乎真的消失了,我说老驼子你可别错怪了人家一片好心!”胖子也在一旁插嘴道。
“哼,看他亮的兵器,应该是当世唯一的发丘中郎将,但是今个儿见他行事诡谲,哪里有半点规矩?要我说,他是苗疆邪术的传人才是真。”
陈驼子一脸冷笑着说道。
据说发丘中郎将的兵器,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用,平时下墓点穴全靠十根手指。
每个发丘中郎将的手指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据说训练时要准备一个炭火烧得正旺的铜盆,铜盆里放一些鸡蛋,然后用双指在铜盆里夹鸡蛋,练完五年以后,继续用手指甲盖敲核桃,敲橄榄核,一击必碎才行。所以发丘中郎将的手指都坚喻钢铁,可以刺穿棺木,夹出陪葬品。
但发丘中郎将里却有个严格规矩,那就是每趟只能夹一次陪葬品,夹完以后,不管成没成,哪怕棺材里还有数不清的宝贝,都得闪人。
这是发丘中郎将的规矩,我听祖父说过,其实发丘中郎将的规矩比起这些明面上说的要繁琐得多,这些祖师爷定下的规矩一定要遵守,而且还得发毒誓。而随着‘土活’越来越难做,发丘中郎将的传人几乎已经绝迹了。
陈驼子继续说道:“不能碰棺材里的尸体,这是谁都知道的。而在粽子身上滴血,让粽子接触到新鲜的血液味道,才是大大的禁忌!”
陈驼子阴沉着脸摇了摇头,说到这里就没继续了。
我听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陈驼子这个说法倒也不是吓唬我们,我看过一个湘西赶尸人的笔记,他们赶尸就是用自己的鲜血为引,然后让尸体在后面跟着跳。
若是平时,这种邪门的方法我当然是不屑一顾,但是在刚才的那种情形之下,我几乎是六神无主了,几乎是四姑娘说什么就做什么。
“管他娘的什么吉不吉利!明天咱爷几个就天高皇帝远了,这大粽子吃了胖爷的血记住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坐飞机过来咬我,切。”
胖子一屁股坐在村长的床上,完全没把陈驼子的话当回事,才一会儿这胖子就鼾声震天,陈驼子很快也睡着了。
“我去外面转转。”
王鹤朝我点了点头,就走出门外,这是他的习惯,没有彻底放松的时候。
坐在床上,一点困意都没有。祖父留给我的东西——一份地图、一本日记和一张相片——被我一样样取了出来,放在面前。
最近这段时间,我的整个经历都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是别人事先安排好了一样。
我感觉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陷阱里,但具体情况又说不上来。四姑娘和明叔肯定知道当年的事情很多内幕,但他们却从未多说一句。
"仙芝啊,赶紧睡觉吧。你还能从相片里看出个媳妇来。"胖子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道。
"相片?"我抬起头来,看着中间的祖父,左边的明叔,右边的曹四指,然后继续观察周围的人。突然,我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我见过。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就感到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我见过这个人,而且是近期见过!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悬疑的气氛,仿佛有什么秘密即将被揭开。
这个人......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双手挡住了那个人的头发,又仔细看了一遍。骤然之间,我浑身犹如堕入冰窟之中,我终于明白那种被算计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了。
“胖子,老陈你们快起来!鹤你也回屋。”
我大声吼了一下,然后把旁边的胖子踢醒,胖子睡得正流口水,被我踢醒之后勃然大怒,揪住我领口就要打人。
“你他娘的别闹了,赶紧抄家伙!先把那老村长抓起来拷问一下再说,咱差点被这死老头耍了。”
我神色凝重地对胖子说道。
“什么情况?我说仙芝你他娘的说清楚点,别整的我莫名其妙的。”胖子听的有些迷糊。
“快!先出发把那老头抓住先,我怕他溜走了。”我焦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
我们几个人风风火火地出门,然后在村子里疯狂地寻找老村长的踪迹,最后终于在四点多的时候,在一个村民家里发现了老村长的踪迹。此刻老村长正在屋子里啪嗒啪嗒地抽着旱烟,有个年轻人则是在床上睡觉。
我二话不说,对着木门就一脚踹过去,老村长有些浑噩地看着我们,模样呆呆的。
我一脸冷笑地对胖子说道:“胖子!先把这老头给绑起来,我看他还怎么装疯卖傻!”
胖子虽然莫名其妙,但他很熟悉我的性格,知道我这人除非是有理由,要不然做事不会这么干脆。
于是他配合地拿出麻绳,二话不说,就把老头的双手反绑起来,我们三个则是死死地盯着他,生怕他搞出什么事端。
不过老头却异常配合,丝毫不见有什么反抗的迹象。
“我问你一句,你跟李卫国什么关系?”我厉声喝道。
老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那种略微恐慌的模样真的让人无法产生任何怀疑的理由,这人要不就是装疯卖傻多年早已成精,要不就真的是个傻子。
我一脸冷笑地说道:“你他妈给我老子继续装,死到临头了知不知道。”
“我再问你一遍,你跟李卫国是什么关系?”
我把相片猛地扔在了老头面前,然后眯着眼睛一字一顿的道:“要不要我帮你把你的位置指出来?”
这老头根本就不是什么老村长,他是当年祖父盗墓团队的成员之一:老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