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又因为动作太大,疼的自己龇牙咧嘴。
但林青烟没敢耽搁,她知道炽蛟没耐性。
今日的月色似是天公作美,即便这冷宫毫无光亮。
借着月色,林青烟也看得清炽蛟这张精绝到极致的脸。
她往前凑了凑,两人的距离不到一指。
林青烟眼睛都快看直了,这种时候,她也不忘跟西戎分享。
“他这张脸……嘶,真的完美到不能再完美了……”
西戎抬头看了林青烟一眼。
它怎么听着好像有哈喇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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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蛟面若冰霜,眸中无半点波澜,就这么冷冷的看着林青烟。
林青烟身子往前一探,却并未碰到炽蛟的唇,只是堪堪擦过他的唇角。
西戎眼睛睁的大大的在这看着呢,它敢肯定,林青烟没碰到炽蛟。
炽蛟面上什么反应都没有,他又戴上了面具。
林青烟嗅着鼻间剩下的这点炽蛟的气息。
炽蛟身上有一种清冽的药香,林青烟细说不上那是什么味道。
西戎快急死了,缠着林青烟八卦,“你怎么不亲?”
林青烟,“兵法二十八计,欲擒故纵。”
西戎敛眉,“……欲擒故纵是十六计。”
林青烟在神识里拍了它一巴掌,“我的兵法,我做主。”
西戎挨了一巴掌,心情是好的。
因为林青烟都有力气打它了,说明不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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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烟靠着柱子小口的喘气,却见炽蛟没走。
她怔了一下,有些奇怪,“你不走吗?”
炽蛟冷淡反问,“你不走?”
西戎赶紧充当翻译员,“独孤轩死了,他让你跟他走。”
林青烟要不是这会没什么力气,肯定得骂西戎啰嗦。
她留着力气跟炽蛟说道,“走。”
炽蛟把她带了起来,扔到了雕上。
这只雕似乎是嫌弃林青烟身上的血弄脏了它的羽毛,一直在嘶鸣。
炽蛟伸手抚了它几下,雕才安静下来。
西戎探着头往林青烟炽蛟中间看着。
它以为两人靠的这么近,按照林青烟的性子许是要直接靠在炽蛟身上了。
结果林青烟身子挺直的像个僧人。
西戎默默出声,“你这欲擒故纵玩的好熟练……”
林青烟,“一直上杆子就没意思了,男人得调教。”
西戎想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竖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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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烟这次没被炽蛟带进他的营帐中。
她被扔进了一个房子里。
林青烟有些惊讶,“你还有房子?”
本来听独孤轩说炽蛟穷的家徒四壁,她就没奢想过他还能有个房子了。
炽蛟睨了她一眼,微抬下巴,示意桌子上的碟子,“吃的在那。”
林青烟是被炽蛟扔到了地上,从她这个角度只能堪堪看到盘子的边缘。
但她不用站起来看就知道,这盘子里肯定是个烧饼。
她幽幽叹口气,跟西戎说,“想独孤轩了。”
西戎,“你在独孤轩那里想这个白毛。在这个白毛这又想他。”
林青烟,“从身体来说,我比较倾向炽蛟,但是我的胃喜欢独孤轩。”
起码在独孤轩那不用吃烧饼。
西戎因为无法接林青烟的话,选择闭麦。
炽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只留下林青烟自己在这。
桌子上就一个硬的像石头的烧饼,她没欲望去拿。
索性就趴在地上。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林青烟听到了脚步声。
她从来没听到炽蛟走路发出过声音,所以就没抬头。
来的是上次给炽蛟献蛊毒的那个大夫。
他背着药箱在门口探身看了林青烟一眼,不免皱眉,“倒当真伤势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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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这边,跟独孤轩说的大差不离。
一个字总结,穷。
两个字,很穷。
三字,真的穷。
这大夫连治伤的好药材都拿不出来,只能给林青烟用十分廉价的药粉。
药粉敷在伤口上,疼的林青烟龇牙咧嘴。
而且她又感觉不到伤势好转。
如此这大夫再来给她上药的时候,林青烟断然拒绝。
大夫道,“你这伤势不处理,会溃烂发炎,如今天气炎热,这些伤足够要了你命。”
林青烟,“我再让你上次药,也能疼死。”
大夫见林青烟态度坚决,皱着眉头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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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烟是晚上被炽蛟带回来的,她就坐在这地上看到外面升起太阳。
这么长时间没进食,她饿的泛酸水。
西戎提醒她,“那有烧饼。”
林青烟冷道,“饿死我也不吃。”
西戎叹着气,“大小姐啊,大小姐……”
它又说不了别的。
又不是刚认识林青烟的时候了,它如今才不会白费口舌说什么。
一整个上午,没人再出现过。
半下午的时候,林青烟好似奄奄一息趴在那的时候。
炽蛟来了。
他这个人真的足够冷。
他从外面回来,烈阳的酷暑一点都没沾上。
整个人还是冷冰冰的。
他立于林青烟面前,冷然道,“你寻死?”
林青烟,“没这想法。”
炽蛟,“军医说你不肯上药。”
他冷淡扫了一眼桌子上一点没动的烧饼,“饭你也不吃。”
林青烟吸了口气,微弱的说道,“那个大夫上的药太疼了,越上越疼……”
“……这个烧饼我真吃不了,我就算吃下去也会吐的。”
炽蛟冷淡的看着她,眸中没什么情绪。
几瞬后,他转身欲走,似是不会管林青烟的死活了。
林青烟却忽然出声,“你能给我摘点果子吗?”
炽蛟侧眸扫了她一眼,没做声,人消失在了原地。
留在西戎自己茫然又意外的看着林青烟。
方才林青烟说完那番话后,西戎只等着她出口说,‘别管我,让我等死吧。’
结果它竟然没听到这话。
它好奇,但也没敢做声,怕它说了什么,让林青烟又改变主意了。
炽蛟并没有再回来过,但林青烟面前凭空出现了一堆果子。
西戎催促她,“大小姐,快吃。”
林青烟拾了一个红色的野果,却没入口。
她艰难的直起身,缓慢朝桌子移了过来。
就在西戎以为她终于要吃烧饼的时候,却见林青烟拿了茶壶,倒了水冲洗这野果。
西戎拧着眉头,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