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封竞支支吾吾，“沈总没说。”
秦欢也不难为他，“你把电话给他，我自己问。”
没等封竞说话，旁边忽然响起一道女人的声音:“封助理，你知道毛毯在哪里吗？谦墨睡着了……”
下一秒，通话就被中断了。
秦欢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下浮起一片哀然。
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刚才那个声音的主人是孟芷纤。
也就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封竞的电话回过来，“抱歉太太，刚才有点事情处理……沈总这会儿在开会，要不等会议结束了，我再替您转达？”
“开会？”秦欢声线极淡，“他不是睡着了吗？”
“……”封竞一噎。
秦欢又道:“不用转告了，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秦欢登上小号，跟网站那边联系了一下，“版权的事情我考虑了一下，我不想卖。”
“这么快？为什么啊？是价格的问题吗？繁芜老师，您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网站可以帮您争取的。您第一本书也是卖给了新娱，这也是二次合作，以后说不定还能深度合作。再者新娱手里的顶流挺多的，说不定这次还会给孟思甜拍？如今的孟思甜，已经是当红一线小花了，相信如果她愿意出演的话，肯定还能再爆一次呢……”
秦欢平静的打字回复:“三年前我就不该把那本书卖给新娱，更不该给孟思甜演。”
孟思甜的演技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颜值一般般，上镜全靠妆，还只会瞪眼珠子抿嘴唇，生生将矜持的女主角演成了看见帅哥就流哈喇子的花痴女。
孟思甜能红，靠的就是这本书，黑红也是红，加上有沈谦墨给她擦屁股，虽然火的莫名其妙，但还是火了。
秦欢又发了一句:“这次我不会再让他们糟蹋我的东西！”
沈谦墨想用她的心血，给孟思甜铺路，那她就斩断这条路！
网站那边见她态度坚决，也没强劝，发过来一张表格，“如果新娱不行，那你要不要看看这几家呢？你的故事炙手可热，又有成功的例子，版权改编很好谈，只是价格方面应该没有新娱给的高。”
秦欢点开仔细看了一下，列出来的几家公司，的确也有出彩的，但是压价太狠了。毕竟是秦欢的心血，贱卖了总归是舍不得。
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之后的两天里，网站那边又出面找过她几次，但秦欢的态度始终如一，两个字:不卖！
——
沈氏。
孟芷纤拿着毛毯，轻轻的披在了沈谦墨的肩上。男人可能是太累了，睡的很熟，然而即便是睡着，长眉也还是拢着，似有什么化不开的烦忧，连睡着了也不能放下。
孟芷纤看了他一会，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的眉。她的手指沿着男人的眉往下，指尖轻轻划过他挺拔的鼻梁，刚落在他的唇上时，沈谦墨蓦然睁开了眼睛。
他是从梦中惊醒的，人一瞬坐直起来，同时伸手捉住了孟芷纤来不及收回去的手。刚睡醒的黑瞳里还带着些许迷离，盯着面前的女人喊出另一个名字。
“欢欢！”
孟芷纤僵了一下，漂亮的杏眼里流露出几分失落，她柔声道:“谦墨，是我。”
“你？”沈谦墨迷离的目光中，恢复一丝清明。随即他松开了抓着孟芷纤的那只手，捏了捏眉心道:“怎么是你？”
孟芷纤看着他，“谦墨，我听封助理说，你这几天一直在公司里忙，都没怎么合眼。虽然我知道你一直都游刃有余，但过犹不及，生意再重要，也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沈谦墨把手放下来，“你有什么事？”
没有接孟芷纤那些关切的话，甚至举手投足间都在刻意保持距离。
“我是为了思甜的事情来的。”孟芷纤柔柔道，“我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竟然自己偷偷的药流掉了这个孩子……网上的那些新闻我都看了，我怕你生气……谦墨，思甜打小就这个脾气，如果三年前我带她一起走了，也就没有这些事了。”孟芷纤满脸柔弱，她说话时语调不紧不慢的，让人感觉很有底气，“谦墨，终归是我对不住你。”
“你没有对不住我。”沈谦墨淡声接话，“我跟孟思甜之间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来插手。”
“谦墨……”
“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孟芷纤僵在原地，她神色楚楚的望着沈谦墨，心里觉得只要他抬头看自己一眼，就绝对会沦陷会心软。但是她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沈谦墨也没有抬一下头。
孟芷纤垂眸，“那我先走了，你……保重好自己的身子。”
沈谦墨没有说话。
孟芷纤刚出去，封竞就推门进来了，“沈总，我已经联系过繁芜那边了，网站说是繁芜本人的意思，版权不卖。”
沈谦墨抬眸，“不卖？她想坐地起价？贪心不足，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网络作家，我给的钱已经高出她的价格很多了。”
“具体原因不清楚，不过对方说，繁芜本人说的，拒不跟新娱有任何合作。”
沈谦墨不屑的冷哼一声，“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那沈总，咱还要继续跟进这件事吗？”
“跟！这件事交给你全权负责，务必给我拿到这本书的版权。”
封竞疑惑，“沈总，我可以问一下，您为什么非要买这个版权吗？”
“不为什么。”沈谦墨大概是不想和他说那么多。只是顿了顿，又忽然想说了，他道:“解除和孟思甜的合约，永不合作，另外一旦拿到这本书的版权，立马捧一个新人出来。”
话说到这一步上，封竞总算明白了。
沈总这是要和孟思甜斩断所有关联，捧新人上去就是为了替代孟思甜。
封竞有些高兴。
沈谦墨看见了，问道:“你好像挺开心？”
封竞诚实道:“我是替繁芜开心，毕竟孟小姐的形象真的演不来繁芜书里的人物。”
沈谦墨皱眉，“谁说要让孟思甜来演了？”
“太太。”封竞一个嘴上没把门，这两个字未经大脑思考就吐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