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叽叽喳喳来到别院,见柳若月房中还亮着灯,门口却没有丫鬟守着。
刘氏骂骂咧咧:“这些刁奴,主子抱恙还敢乱跑,看我回去不打断他们的腿!”
一边说一边敲着门:“月儿,你可有好些,你爹爹来接你回去啦。”
房内烛火微微摇晃,但没有人回应。
“月儿?月儿?”刘氏继续拍打着房门,但房间里的人似乎不为所动。
刘氏拍门声更急了:“月儿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呀,不要吓娘啊,月儿??”
柳若雪一脸担忧:“姐姐莫不是太难受晕了过去,这些下人真是一点不尽心。”
孙依兰也一脸着急:“老爷,实在不行先把门撞开,万一月儿有个三长两短……”
柳常德见敲了许久的门也没人应,而房内还点着灯,也同意了孙依兰的建议。
他对着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厮道:“你们两个,去把门撞开。”
两人也不磨蹭,上去就是狠狠一脚踹在门上,门应声倒下。
那二人正准备邀功,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直接愣在原地,随后赶紧低下头。
刘氏推推搡搡着挤过去:“傻站在这儿干嘛?两个木头……”
她刚挤过去,眼前一幕惊得她脑子发蒙,浑身发麻。
只见柳若月衣衫褪尽与一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画面十分香艳。
见刘氏也站在原地,柳常德立刻大步走上前去,结果见此情形内心是又羞又怒。
羞的是这等丢脸的事被这么多人看见,还有许多奴仆下人、店中小二,怒的是自己女儿竟敢做出如此不守妇道之事,丢脸丢尽了!!
“混账!!!”
柳常德一声怒喝,惊得床上之人悠悠转醒,但从外面看来更像是两人被撞破奸情之后的惊醒。
柳若月只觉得脑子晕晕的,白日里丫鬟送来一个糕点,吃了就浑身发软,便睡下了。
“爹爹…?”她尚未反应过来,男人走过来便是一巴掌扇在脸上。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全场安静下来。
此时她才回过神,发现自己未着寸缕,旁边竟还躺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竟是安宴安二公子!
安宴此时也醒转神来,瞪大眼睛看着柳若月:“怎么会是你?”
柳若月来不及多想这句话,立刻将自己裹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爹爹!!女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一觉醒来便是如此……”
啪——
又是一巴掌,柳常德还要再打,刘氏已经回过神来,立刻冲进来护住柳若月。
“老爷!你要打便打我!!”她声泪俱下,“不要打月儿。”
柳常德怒不可遏:“你看看你养的逆子!!柳府的脸都丢尽了!”
安宴见状正要辩解,柳常德狠狠看过来,眼中全是狠厉:“万万想不到安二公子是这种人!都说二公子饱读诗书,却也是个衣冠禽兽!”
安宴被他的话与身上骇人的愤怒震慑住,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刘氏母女还在旁边哭哭啼啼,孙依兰与柳若雪在门外离得远,没听清屋内说什么,但听见柳常德摔桌子砸碗,想必是大事已成。
二人相视一笑准备走进去,再添一把火。
刚走进门。
“啊——”柳若雪看见床上的男人是安宴,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柳常德转过头瞪了她一眼:“叫什么叫!还嫌不够丢人?!!”
本是要来落井下石的二人这时也都僵住了,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柳若雪被这一嗓子吼得回过神来,她只觉头晕目眩。
“妹妹怎会与安公子……”她话未说完,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雪儿!雪儿啊!!”孙氏也没有了往日的端庄,冲上去抱住柳若雪。
一边是哭哭啼啼的孙依兰,一边是在屋内大闹冤枉的刘氏母女,柳常德一个头两个大。
“都他娘的闭嘴!!”身上跑江湖的匪气显现出来,众人一时噤声,只有微弱的抽泣声。
他脸色黑的像墨水,对刘氏说:“还不快穿好衣服把这个不守妇道的孽畜带回家!!”
“你们几个,去把孙姨娘和三小姐扶回去,顺便叫个郎中!”
他狠狠扫过院子里的人:“今日之事,若传扬出去,我定扒了你们一层皮!女的卖给人牙子,男的卖到边地当劳工!!”
下人小厮们都低下头,点头如捣蒜。
花景阁的小二虽然见到了,但不是柳府的人,也不怕他。
他从一个丫鬟手中拿过小木箱打开,一整箱白银!
“劳烦各位小哥今日便当没见过此事,柳某愿以一人一箱白银为酬谢,诸位待会儿随我回府中取便是。”
有钱能使鬼推磨。
小二们笑嘻嘻接过银子,点头哈腰,连连称方才发生的事已经不记得了。
处理好这些,柳若月也穿好衣服,颤颤巍巍被刘氏扶着走了出来。
他现在是一眼也不想看见这个败坏家门的畜生:“还不快滚回去!!”
房中的安宴趁此时机也穿好溜了出来,柳常德沉着脸拦住他:“二公子你可有其他话与我说。”
柳若月被吓得说不清楚话,刘氏一直大喊冤枉,现在也就只有一个安宴还能正常交流,今日之事内中究竟如何,还是要问当事人。
“这…………”安宴吞吞吐吐。
“今日之事,你务必要给出一个说法!”柳常德见不得他这般磨蹭样子。
“我……”
他现在也像个无头苍蝇,他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的柳若雪变成了柳若月。
今天明明是收到柳若雪的信,说想他的紧,就约在此处见面以解相思之苦。
他屁颠屁颠过来,打开房门看见躺在床上寂寞难耐的分明是柳若雪,谁曾想一阵颠鸾倒凤之后人变了!
他这又找谁说理去?
不过安宴也不敢告诉柳常德真相,毕竟都是和他的女儿私会,柳若月已成事实,另外一个可还瞒着。
要是和柳若雪的事也被人知晓,那才是修罗地狱。
安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柳老爷,这件事小生一定会给个说法。”
“说法?”柳常德现下心中全是怒火,“你们二人若有情大可以告知双方父母,前来提亲,何必私相授受!闹出这种龌龊事,安学士怕也会脸上无光!!”
安宴只得陪笑:“是是,教训的是,此事回去我定会禀明家父,对柳姑娘有个交代!”
“最好是!”
柳常德冷哼一声,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