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游隼也就不着急了，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视角，让舰长去宴客厅给她拿瓶酒来。
过了一会，舰长走了回来，拎着一瓶香槟，拿着两个杯子，走到了原位，在游隼背后打开瓶盖。
游隼皱了皱眉头。
“我虽然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半场开香槟这种事，干过的，都扑街了。”
嘴上这么说，还是接过杯子倒了一杯。
“东方人的忌讳?”
“网络人的玄学。”
舰长喝了一杯，坐到了游隼的身边。
“有时候我都觉得你是我同时代的人，明明您相貌清丽可人，可是跟你仿佛没有年龄的落差感，嗯，我有一件事一直很好奇，方便问吗。”
游隼尝了尝酒，感觉挺不错，看着神色繁杂的老人，游隼摇了摇杯子说道。
“没事，问。”
“你是“亡国的女巫”对吗。”
游隼手中酒杯停滞，神色怔了一下，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了，只是她不了解。
而舰长虽然说的轻易，但看起来内心里也没有像表面一样平稳。
游隼看着酒杯说道。
“我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游隼将杯中香槟喝干，年迈的舰长适时帮她将酒杯重新斟满。
游隼看着老人然后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解释道。
“我失去了一部分我可能不需要的记忆，那份记忆可能包括了一系列我不希望去回忆的过去。”
游隼觉得时候听听别人口中的过往讯息了，她盯着舰长斑白的胡须问道。
“你在战场上应该待的时间不短吧，来说说你对于“亡国的女巫”你都记得什么。”
舰长摇了摇头，然后缓缓说道。
“你知道，我从大概第二次世界战争后期才加入了军队，后服务于空军，在第三次企业战争期间接触到了浮空舰，之后一直留在战场上。”
舰长提着酒瓶歇歇的靠在了椅子上目光看向远方陷入了到了回忆里。
“浮空舰的定位是远距离作战平台，后勤与指挥系统位，一般都会在战局后方，死城事件时，我作为四号支援预备役离现场不远，我们收到了数次请求支援的指令，我前方几个海军陆战部队都前往了。”
舰长仿佛陷入了什么恐惧中一样。
“等到我们长时间没有收到支援请求开始觉得不对劲的时候，整个半岛都被探测系统穿不透的迷雾所包裹了，我们试着发射了连接着固定信号线的“探针”，结果，那一瞬间，我们收到了海量的信号，不止是我们的，还有其他企业和政府军的求救信号，甚至还有政府紧急撤离口令。”
“你们去帮忙了?”
游隼问了一句，但舰长叹了口气。
“没有，我没有靠近黑雾，黑雾给我一种危险感，这种感觉让我多次从战场上活着走出来，所以我带着我的人远离了黑雾，开始沿着边境线巡航，期望能遇到幸存者，当天空域没有任何部队和飞行单位出现，从韩城发出求救信号开始，到半个月的军事支持，弥漫整个国境的黑雾只用了一个小时，整个半岛静默了，直至黑雾消散，几千万部队，十几亿居民，全消失了。”
“只留下了如今依旧黑雾环绕的死城。”
舰长自己握住了颤抖着的手。
“荒坂三郎的雇佣兵军团受太平洋舰队的委托第一个踏进了那片土地，荒坂的科研人员接受到了委托是寻找半岛上失踪的军队和平民。”
“这个任务对外宣传失败了，但是作为后勤保障部队我，第一个收了消息，而且还负责了传递，其实不到一个礼拜，他们的科研队就查到了失踪居民的所在地。”
舰长双手捂着脸深深呼吸了一下，恢复心情后，放下手深深的看着游隼缓缓说到。
“从踏上那片土地开始，他们呼吸空气里，双脚踏在的地面上，到处都是附近居民的DNA残留，你能明白吗，黑雾拥有分解有机物的能力，而且荒板的科研人员相信，黑雾是“活的”，拥有认知能力，游隼，“亡国的女巫”指的是黑雾，而荒板集团一直认为你才是黑雾本质，这让我有种强烈的不安。”
“没必要不安，我现在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有哪些需要保护的人。”
游隼脑海里划过一瞬第一次在老维店门口葛洛莉娅看向自己神色绝望的脸。
嘴角不自觉的翘起一个微微的弧度。
“也是，就算您就是“亡国的女巫”本身，我不正站在您的统一战线吗。”
“当心变灰灰哦，没什么危机意识的老先生。”
舰长笑了笑将手中的酒杯饮尽，放下了杯子。
游隼看见展台上已经开始收尾表演，站了起来伸展了一下自己傲人的曲线伸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盈盈一握的腰肢。
“最后一场拍卖品已经完全公开了，月球科研与开发计划有限时间的合同，荒坂势在必得，军用科技看起来是准备摩拳擦掌的捣乱，现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不去宴客厅吃点东西?”
舰长背着手跟着游隼身后。
游隼回过头看着老人舔了舔牙齿。
“确实是该备一点食品，不然公司高管苏珊·艾伯纳西饿了怎么办。”
“军用能量棒?浮空舰上的仓库里有几吨，无论她哪个嘴都适合。”
舰长也开起了玩笑话。
游隼瞪了为老不尊的老人一眼准备离开，刚走到出入口。
“爱丽丝小姐。”
她扭头看向声音方向，一个黑衣黑帽的荒板安保装束的男人走了过来。
“你是?有何贵干。”
这还是这段时间第一次荒板的特工主动找自己，这可是稀客了。
而这位特工先生，他也不希望跑到这位活阎王面前啊，他硬着头皮说到。
“艾伯纳西主席希望我把这个交给您。”
游隼盯着来人的眼睛看了看，接过来放在了手上。
石脊山开发计划与土地管理权利合同书。
空白未签约。
“什么意思?”
“荒坂三郎董事长的意思，他让我告诉您，你们两的感情不是钱能够买来的，一百亿的合同……一点小小心意。”
那一瞬间，游隼想把合同撕了然后带着纸屑再次杀向荒坂塔走到那老头面前撬开他的嘴然后喂他吃下去。
“合同我收下了，让艾伯纳西主席出入平安，小心路上遇到强盗。”
“我会的。”
对方掏出方巾抹了抹头顶的汗头也不回的跑了。
“计划继续?”
舰长问道。
“计划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