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傅寒夜将宸宝交给了走过来的阿姨。
阿姨也不敢多说什么,抱着宸宝去旁边房间玩儿了。
盛夏眉头微微蹙着,凭感觉也知道房间里应该只剩下她和傅寒夜两人了。
傅寒夜眼眸有些幽冷地看向盛夏,没有开口。
盛夏不喜欢这样压抑的气氛,索性主动开口,冷冷地道:“我不想去医院。宸宝刚刚才好一点,医院那么多病菌,万一再复烧怎么……”
话音未落,傅寒夜的气息突然欺近,盛夏心口一窒,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本来就离门不远,这么一来,背直接抵在了门后。
无论她愿不愿意承认,哪怕已经决定把傅寒夜翻篇,从此余生与他不再有瓜葛,傅寒夜对她,依旧有着足够的影响力。
男人冷凝的声音居高临下地传过来。
“害怕宸宝的病重新严重起来?这个只是其中一个缘由吧?实际上是你不想去看小宝,不是么?”
傅寒夜呼吸的气息吹落在头顶,盛夏禁不住浑身绷紧。
不过,既然被傅寒夜说破了,她也不想再掩饰,索性抬起头来,冷冷地‘睨’着傅寒夜,道:“没错。你说对了。我就是不想去看那个小孩。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即便夏小宝是无辜的,但夏柔可一点都不无辜,而且他毕竟此刻是冒充了宸宝的身份,她只是不想和他或者夏柔,以及傅寒夜之间,再有更多的瓜葛,已经很克制了。
傅寒夜墨眸阴郁起来,咬牙道:“盛夏,你该知道小宝是谁!他是我的儿子!我早就说过,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需求,但只有一点,你要时刻清楚自己是谁!你为什么有资格站在这里!不要得寸进尺!”
盛夏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傅寒夜话里的意思。
她要时刻清楚她是谁——她只是一个替身。
她为什么有资格站在这里——因为她这张脸。
不要得寸进尺——不要妄想爬上了他的床,就可以苛待他的孩子,妄图替自己的儿子争什么!
“得寸进尺?傅总是怕我这个替身上位之后,会虐待小宝,偏心我自己的孩子?”
傅寒夜没有否认,所以她猜的没错。
“盛夏,我对你已经足够宽容,有些东西是你的,有些东西不是你的,最好不要强求!我可以照顾疼爱宸宝,但宸宝永远不可能超过小宝。你最好牢牢记住这一点。”
盛夏身体有些脱力,她闭上眼睛,唇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
看来,在傅寒夜的心里,‘盛夏’也没有好到那里,她只是一个爱钱自私,会虐待小孩的女人,他的忍耐,已经够仁慈了。
“如果在傅总心里,我是这样不堪的恶毒女人,那么傅总不如放我离开,另外找一个更加无私善良的女人来殷勤地照看傅总的儿子,免得我这个恶毒女人以后得了机会,虐待你的宝贝儿子!”
傅寒夜脸色铁青,他一心让她和小宝接触,以后可以像对待宸宝一样对待小宝,做小宝的妈妈,却没想到,原来她心里还一心想着要离开自己?
之前所说的一年之约,只是一个搪塞他的托词么!
而且,原来盛夏果真如此冷漠,小宝才只是个孩子,和宸宝不过一般大,有什么过错?她为何要如此讨厌一个小孩子?
一股无名之火蓦地燃起来,傅寒夜眼眸中戾气浓重起来。
盛夏却无法看到,她冷笑着继续说道:“只要傅总肯放手,我立刻带着宸宝搬走,绝不会多打扰傅总一分……唔!”
话音未落,傅寒夜的大手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粗暴地封住了她的唇。
“唔!”
这个混蛋是个疯子么?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不应该厌恶她,觉得她不配做替身么?
为何又要碰她?
盛夏拼命挣扎捶打他,力气却抵不过。
良久,傅寒夜才放开她,阴郁地说道:“盛夏,如果你忘了,我可以再说一遍。你最好断了想离开的心思。我可以满足你的所有请求,但除非你死,或者我死,今生今世,你都休想离开我身边!”
盛夏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缺氧而脱力,还是因为从心头逐渐蔓延起来的绝望而脱力,她有些悲戚地抬眸‘看’向傅寒夜。
倘若是三年前,傅寒夜可以对夏浅说出这样的话,她该多么开心多么欢欣?
只可惜,三年前,他告诉她的话只有一句“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