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改变我们去领证的计划。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听到傅寒夜一边在她的唇边呢喃,一边宣示道。
盛夏猛地推开了傅寒夜,鼻头酸涩,是替夏浅,连她自己都遗忘了的夏浅,替曾经的自己不值。
她扭过头去,紧抿着唇看向了舷窗,哪怕那里黑洞洞的。
“傅总,你这么非要和我结婚,莫非是爱上我了?你难道忘了,我只是你亡妻的替身……你不怕你前妻泉下有知,伤心难过么?”
傅寒夜墨眸闪过幽冷的怒意。
他克制地冰冷地道:“闭嘴。”
盛夏却不肯闭嘴。
她唇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索性微微仰头,无焦距的眸子倔强而恶毒地看向傅寒夜。
倘若……她能够看到的话,是否能看到他眼底有些许疼痛和悔意呢?
对夏浅的悔意。
应该……不会有吧。
她在做什么天真的梦?
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夏浅死去之后的所有对亡妻的缅怀,都只是做样子吧,包括……找了酷似夏浅的‘盛夏’做替身。
都只是……自我感动自我满足立立人设罢了。
毕竟,当年亲手将夏浅推上绝路的,就是他本人,不是么?
只不过,他或许真的‘爱上’了盛夏了吧。
否则,怎么会为了她,不惜和夏柔翻脸,甚至愿意和他结婚?
夏浅用尽全力也得不到的东西,‘盛夏’得到了。
盛夏在傅寒夜的眼里,是另外一个女人,不是夏浅。
他从来……未曾认出过她。
哪怕……就连林潇都一眼认出了她来,傅寒夜都未曾认出过。
他悼念深爱‘亡妻’的人设,真的是立了个寂寞。
更可笑可悲的是,她此刻却以夏浅的身份,‘嫉妒’着他对‘盛夏’的温柔和……爱。
讽刺而荒诞。
“看样子傅总真的是……爱上我了呢。你的亡妻,叫什么来着?哦对,叫夏浅吧,她好像死了三年……唔不对……”
他记得,一年多以前傅寒夜从国外接回来了一个女人,把她当做是夏浅,那个女人死后,他还为她举办了隆重肃穆的葬礼。
这就是所谓的立人设要立全面吧。
“她应该才死了一年多吧?你说……如果她知道你这么急着要娶我,是会为你祝福呢,还是会伤心呢?”
“够了!盛夏,闭嘴!”傅寒夜的声音冷凝到了极点,她能感觉到他压抑着的滔天的愤怒。
但……那又怎么样?
是她说中了他的痛处,所以他才会恼羞成怒的吧。
可是只是一点嘲讽而已不是么?
和夏浅所受过的委屈和伤害相比,这些……算得了什么?
她更加恶毒地继续说下去。不知道究竟伤害的是他,还是自己。
“这就是所谓的自己尚且尸骨未寒,丈夫却已经另寻新欢……唔!”
脖颈蓦地传来了压迫感,呼吸受阻,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来,本能地张开嘴,仿佛脱水的鱼一般拼命地呼吸空气。
然而,无论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气管被男人的大手阻断,根本一丝氧气都呼吸不到。
她开始恐慌起来,纤细苍白的手指拼命地抓挠着傅寒夜的手,试图让他松开哪怕一点点的力气,哪怕一点点,让她呼吸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