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夜忍着痛,猛地一拉,将盛夏拉进自己的怀里,俯身在她耳畔说道:“盛夏,是我。”
说着,试图去拿走她手中的碎片。
盛夏毫无焦距的瞳孔瞪大,身体却还是僵硬和颤抖的,在傅寒夜试图抢走她唯一的武器的时候,反而更加握紧,不肯叫他抢走!
傅寒夜看鲜血源源不断地自她的手腕上滴落到地上,心痛到了极点!
该死!早知道同意放她走,会让她受到这样的惊吓和伤害,那么……他情愿把她锁在房间中一辈子也绝不会放她走!
然而,此刻他却不敢强迫她哪怕一点点,生怕她会伤自己伤得更深!
“盛夏,不怕……你没事了,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乖,把手里的碎片给我,好不好?否则,你的手会被划伤得更严重,会更痛……”
他像是哄小女孩似地,一声声在她耳畔温柔地安抚着她。
盛夏紧绷颤抖的身体终于微微得松弛下来,最终,乖乖地让傅寒夜将她手中的碎片拿走了。
等碎片被拿走,盛夏手心里被碎片割伤的伤口便露了下来,深得叫人触目惊心!
血液还在不断地涌出来!
傅寒夜眼眸冰冷到了极点,根本顾不得鲜血弄脏自己身上的衣服,迅速地掏出手绢压在了她的伤口上,然后扯下价值不菲的领带,缠绕在她的手上,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
盛夏这时才仿佛感觉到手心里的痛,手触电似地往后收缩了一下。
“别动。我只是在给你包扎伤口,没事的……”傅寒夜抓住她的手,不让她退缩,一边温柔地哄道。
盛夏紧绷到了极点的意识渐渐地从钝感回归到正常。
是……傅寒夜?
真的是他?
他怎么会来?
明明,她已经那么坚决地拒绝了他,他怎么还会来?
他已经找到了亲生儿子了不是吗?他不该娶夏柔做他孩子的母亲的么?
为什么要来?
陆云州呢?
他不是她孩子的亲生父亲么?他不是一直说他爱着她的么?
为什么……来的不是他?
她死后,要将宸宝托付给他的啊……
他为什么不来?
如果连他都不值得托付,那宸宝怎么办?
她的宸宝该怎么办……
哦……难道……难道他父亲所说的……是真的?
陆云州自始至终都在骗他?
他根本不是宸宝的亲生父亲,他也根本从来未曾爱过她?
不……或者该说,他爱着盛夏,但盛夏……并不是她?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找她做替身?
她又究竟是谁?她本人……就这么不值得被爱么?
不……她不需要爱,她只要……只要有人肯允诺她,肯答应她,等她死后,会好好地照顾宸宝,会做他的爸爸,在他哭的时候哄他安慰他,在他想起妈妈的时候,告诉他,他的妈妈是谁,长什么样子,她是多么爱他……
盛夏脑子中纷乱地想着这些,头痛毫无征兆地来袭,接着是天旋地转,继而,手脚都仿佛不再属于自己了一般,软软得往地上倒去。
“盛夏!”
预想中的痛并未发生,她模糊地感觉到自己被人接住,在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里。
接着,是自己双脚离地,应该是……被打横抱了起来吧?
是傅寒夜吗?
她要带她去哪儿?又要……用链子将她锁起来么?又要以不让宸宝见她,来威胁她,惩罚她么?
傅寒夜墨眸中也少见地闪过恐慌。
上次在医院,医生曾经说过,她随时可能会晕倒,一旦晕倒,就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该死!他绝不会让她死的!
即便是死神来,他也绝不会让他得逞!
风炎已经跟了过来,一边打电话,说道:“少爷,我……我立刻联系那些脑外科专家,让他们到医院,随时待命!”
傅寒夜点了点头,道:“快些!”
走到门口,陆云州却蓦地出现。
傅寒夜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冷冷地斥道:“滚开!”
陆云州见盛夏昏迷不醒,心中也不由得一颤。
盛夏的病情,他自然也是知晓的。
一旦昏迷,或许就会死亡。
“盛夏!”陆云州惊惶地喊道。他不能……不能在眼睁睁看着她死去第二次了!
陆云州蓦地疯了似地扑了上来,要和傅寒夜去抢盛夏。
他不能看她再次死去,也绝不容许任何其他的男人碰她!
傅寒夜却闪身躲开,然后一脚踢向陆云州!
他柔道空手道拳击等,都是从小接受过专业训练的,这次又是愤怒阴鹫到了极点,一点都未曾容情,再加上陆云州此刻在一种近乎偏执疯狂的状态。
因此,陆云州根本连躲都躲不开,一下子被踢得后退几步,撞到了外面的墙上!
陆云州稍稍清醒了些,厉声喊道:“傅寒夜!盛夏是我的妻子!你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