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晚淡笑,眉眼微微上扬,“舅舅是我们的家人,他不仅是喜欢我,当然也是喜欢你的呀!”
白慕晚温暖的掌心轻轻触碰白永康稚嫩的脸蛋,似乎在给予一种信心。
“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爸爸啊?”
白永康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充满着求知欲。
自从白永康出生后,白慕晚没有逃避白永康亲生父亲的问题。白永康曾经问白慕晚“爸爸在哪里?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见过爸爸?”
白慕晚当时一愣,然后很坦然的告诉他:“妈妈不想见你爸爸,也没有告诉你爸爸你的存在,如果你突然出现的话,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
后来白永康没有再问白慕晚关于亲生父亲的问题,现在白永康又突然提起,白慕晚居然有点不知所措。
“康康,想见爸爸了?”白慕晚的语气温和,没有任何的责备。
“嗯。”白永康乖巧地点头,“我想知道爸爸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为什么要让妈妈不想见他?”
白慕晚的嘴角轻轻上扬,伸手将白永康拥进怀里,“爸爸很好,只是妈妈和他不合适,既然不合适,我和他也没有必要见面。”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补充:“如果你想见爸爸,我会让舅舅送你到爸爸身边。”
“那我还可以回来和妈妈一起住吗?”白永康从白慕晚的怀里悄悄冒出头来,眨巴着清澈的眼睛问她,“如果爸爸对我不好,我想回来找妈妈。”
“妈妈希望你可以一直待在一个地方,要么是妈妈这里,要么是爸爸那里。”她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妈妈给不了你一个完整的家,当初妈妈做了一个自私的决定,就是把你生下来,单独抚养,我没有问过你爸爸的意见,你会不会怪我?”
白永康摇摇头,“妈妈不要太自责,康康没有怪你,如果回到爸爸的身边就要失去妈妈,那康康还是在妈妈身边待着吧。”他顿了顿,努着嘴继续说:“反正爸爸也不知道康康是谁。”
白慕晚看着白永康一脸自信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忧,白永康和陆祁年长得十分相似,除了那双像极了白慕晚的眼睛,其他的地方都像和陆祁年同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而白永康性格方面倒像白慕晚那样乖巧灵动,并没有高冷自持。
“康康,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留在妈妈身边。”白慕晚有些激动,声音带着哭腔。
“妈妈,不要哭,康康喜欢看妈妈的笑容。”小男孩看着自家的妈妈眼角红红的样子,怕她下一秒会落泪,立刻安慰她:“康康给妈妈吹头发,好吗?”
“嗯。”
小男孩将白慕晚的长发拿起来,吹风机有点重,两岁的小男孩拿着吹风机有点吃力,白慕晚看到后立刻拿过吹风机。
“妈妈我要拿着吹。”小男孩固执的拿着笨重的吹风机不放手,好像在与吹风机斗气似的。
“这个太重啦,让妈妈来吹吧。”
“不行,我就要吹,我答应妈妈的事我要做到。”
“好。”白慕晚无奈,只好在扶着吹风机的把手和白永康一起吹头发。
“妈妈,康康要给你吹一辈子头发。”
白永康这一句话让白慕晚突然失了魂,他也曾经和白慕晚说过一模一样的话。两父子好像心有灵犀一般,连讨好的话语也几乎分毫不差。
“妈妈,妈妈。”
小男孩的话思绪飘得很远的白慕晚拉回来,“妈妈,你怎么在发呆啊!”他将白慕晚的头发反复摸了几下,见头发吹好,便邀功似的说:“吹好啦!妈妈,你看康康是不是很厉害啊!”
“嗯,康康最棒了!”
受到夸奖的孩子喜不自胜,高兴地将吹风机放好后,跳回床上,自觉的盖上被子,讪讪的说:“妈妈给我讲故事吧。”
“好,从前有个女孩出生在偏远的小镇上......”
故事讲到后面,白永康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白慕晚给白永康捏了捏被角就离开卧室。
英国郊外的夜晚难得的天气晴朗无云,温带海洋性气候也是有昼夜温差。白慕晚穿着宽大的羊绒衫走在诺达庄园的小道上,寂静的夜晚也有些许蝉鸣声。
庄园里面有一座人工湖,凉风习习的夜晚,湖面却没有见半点涟漪。
一个高大的身影逐渐笼罩着娇小的身影,脑后传来熟悉的轻问。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白慕晚转身看着高大身影的主人,悠然自得地说:“还不困,睡不着。”
“既然睡不着,那我们聊聊吧。”
“嗯。”
白慕晚和白承安两人沿着湖边并排行走,月光如水的照射下,两人散步的背影被楼上的白泽屿夫妇尽收眼底。
沈晚倚着栏杆站着,白泽屿站在她的旁边握着她微微冰凉的手。
“三年了,哪怕现在康康都两岁了,承安现在还在等着慕晚。”
白泽屿安慰着沈晚:“是啊,这十八年都等了,还差这区区三年吗?”
两人没有过多交流,只是静静地看着湖边两人并排行走的身影,有些无尽的感慨。
三年前,白慕晚回到英国的庄园里,沈晚便为她创造一个新的身份,Viana,是英国著名弗利克斯艺术学院的学生,同时也是她和白泽屿的掌上明珠。
他们还毫不避讳的将白慕晚向英国的朋友介绍,因为在国外,白泽屿和白承安的实力都是让王室贵族望而生畏的地步。
第一年,白慕晚以插班生的身份进入艺术学院进修,弗利克斯学院的学生招生对象都是王室贵族的成员,而白慕晚虽然不是王室成员,但背后有着白泽屿和白承安在,学院里其他的学生都没有怎么为难她。
后来一次课外写生,白慕晚突然遇到,教授怕白慕晚出了什么事情便把她送到附近的医院后通知白承安以及白泽屿夫妇。
当他们同时赶到医院后,白慕晚呆愣的坐在床上一言不发,而身旁的医生用着地道的伦敦腔祝贺着白泽屿夫妇和白承安。
当时医生还以为白承安是白慕晚的丈夫,便开心地向白承安道贺:“gratutions!Yoing to be a dad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