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顾长卿脸色微变,低声问道:“你家师父,没和你提起?”
“没。”
张平信誓旦旦地回答。
顾长卿思索片刻,喃喃道:“也是,毕竟这种事情不太光彩,你师父肯定不愿提起。”
张平的好奇心顷刻被勾得死死的。
师父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顾长卿眼神回忆,继续道:“浪荡宗规矩森严,弟子每晋升一级都有严格的考核。”
“尤其是长老之位,一直卡得非常死。几百上千年来,都是只有三十六个长老职位。”
“而我们阁主林元魁当年,刚好排名第三十七,也就是长老候选者。”
“只要有哪位长老晋升,阁主便能位列长老。他也盼了这个机会十多年了。”
“不曾想,当年宗主大人和魔道恶人死战,两人坠落死亡之谷。”
“宗门倾巢而出,可也未能找到宗主,却被你师父秦逍遥先找到,立下大功。”
“后论功行赏,你师父从普通弟子直接升为六长老,赐六门峰!”
“可是如此一来,我们阁主林元魁晋升长老的希望,轰然碎裂。”
“他和一众执事心中不忿,便找秦逍遥理论,不曾想秦逍遥嚣张跋扈,出言挑衅我们阁主。”
“阁主和薛佩执事他们脾气暴躁,忍不住出手打了秦逍遥,这就犯了宗门严禁私斗的大忌。”
“阁主也从当年的飞仙峰主被贬为飞仙阁主,福地更是从宗门腹部直接发配到这南端海域镇守边界,天天吹海风晒咸鱼。”
闻言,张平恍然!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
不过,张平知道秦逍遥乃是有大神通之人。
大家所知道的未必就是完全真相。
说不定……是师父秦逍遥出手才保住宗主大人的命!
甚至说,魔道恶人就是师父打败并击杀的!
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师父选择了隐瞒!
张平越想越对劲,暗暗点头。
不过……师父无意让阁主林元魁失去晋升长老的资格也是事实。
“那飞仙阁为什么那么穷?”
张平又好奇相问。
顾长卿神色苦涩,咬牙道:“阁主打了秦逍遥,不但被贬,还给秦逍遥赔偿了汤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共计十万贡献币!”
张平大吃一惊:“十万?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就是十万!”
顾长卿说到这,不禁咬牙:“这不但是我们飞仙一脉所有的积蓄,还变卖了不少法宝和丹药,才凑够这个巨额之数了!”
“只从那一次之后,我们一脉可谓是元气大伤,几乎一蹶不振!”
“而且因为阁主等被贬,各种资源也因为地位断层而大幅度减少!”
“除去每个月给宗门上缴的贡献币后便所剩无几,日子过得抠抠搜搜的!”
“而秦逍遥依靠这一笔巨款,开始他在浪荡宗的商业扩展,并拿下后勤坊掌管,日子过得无比滋润。”
“所以,飞仙阁上下都对秦逍遥恨之入骨。”
闻言,张平算是彻底懂了!
师父不但抢了林元魁的长老之位,还狮子大开口,掏空飞仙阁老底!
不得不说,这家伙太狠了……
十万贡献币啊,他是怎么好意思开口要的?
此刻,张平觉得很尴尬。
他急忙说道:“我所拥有的贡献币都是为宗门立功而嘉奖,并非师父赠予,请顾师兄莫要问误会。”
顾长卿一改恨容,露出笑意:“师弟莫急,师兄乃是明事理之人,不会因为记恨你师父,而对你有所怨言。”
“不过……阁主和大执事薛佩等心结一直未能解开,估计这辈子也解不开了……”
张平表示理解。
只是心想这是上一辈的事情,他们有本事找我师父去呀,针对我干嘛呢。
这群爷们,差点意思。
随后张平聊着聊着,把话题引向飞仙阁祖陵:“那祖陵也是在阁主被贬的时候迁移过来的?”
顾长卿摇摇头:“那倒不是。祖陵一直都在这边,据说是当年外号‘飞仙’之先祖顿悟之地。”
“后来其他先祖也选择在此悟道,祖陵便有了气运加持。”
“只可惜这边地方很小,不适用于越来越壮大的飞仙一脉。然后前几任师祖成为某门峰之主,便搬离此地。”
“而那顿悟之地就成了飞仙一脉的祖陵,因为有先祖剑诀石碑,便让弟子轮值镇守。”
“只是不曾想,兜兜转转,飞仙一脉又回到这边了,或许这是天意吧。”
说到这,顾长卿露出一声世事弄人之苦笑。
张平也是笑了。
我来此地,也是天意。
下午时分。
张平跟随顾长卿一起来到飞仙阁祖陵。
只见这里有十数名弟子把守,还有两名执事坐镇,算得上守卫森严。
而祖陵主体占地三十亩,如一把古剑一样深入云端,极具艺术气质。
祖陵墙体也刻有许多符文,冒着阵阵蓝光,显然灵气异常充盈。
“这里的灵气没有宗门法塔的沉稳凝练,却带着一股神奇的缥缈之感,颇有飞仙之意。”
张平暗暗感慨。
神识之中的紫金法塔,也传来一阵共鸣。
这就证明飞仙阁祖陵之内必有宝物!
他眼神露出一抹邪笑。
只见顾长卿帮张平拿来一份地图:“张平师弟,你自己进去参拜就行了。”
“我也和其他看守打过招呼,他们不会打扰你。”
张平感到意外:“师兄不随我一起进去?”
顾长卿眉角半眯,神色有些自得:“不少同门和执事带来礼物,说要祝贺我晋升金丹,师兄也不能失了礼数,要款待一番。”
“那是。”
张平笑着点头,心想那不巧了,你在这里我还真知道怎么下手呢。
告别顾长卿后,张平便进入祖陵。
映入眼中的是一排排的古朴长剑,一路延绵直深处。
神圣,庄严,肃穆。
而张平则是特意检查了一下,储物戒中那把锋利的锄头。
来到宗门这么久,终于能重操旧业了。
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