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看了一眼解雨臣,打了个哈欠,“走了。”
解雨臣忽而收起笑容,郑重的看着张郁白,“听祺乐说你们可以屏蔽一会儿本体的感知,那能聊聊吗?”
【白修】的眼神闪过诧异,他意味不明的呵了一声。
“如果你是想问我,那就没必要。”
副人格永远不会背叛主人格,也不会做不符合主人格意愿的事情。
解雨臣愣了一下,他似乎没想到“白修”这么抗拒。
“为什么?”
这对本体不好吗?
【白修】下意识“看”了一下神识,那破裂的灵魂,陷入沉睡修补的其余人格。
“不需要。”
【白修】说得很残酷。
但白修是理智的,他看得到事情的本质。本体,他,他们从来不需要怜悯与被同情。
解雨臣似是有些明白了什么,“顺其自然吗?”
【白修】没有反驳也没同意,顺其自然说得好听还不是“不管了”。
理智和情感有时候并不是一条线上,往往需要有取舍,但骄傲过,风光过,自尊心那么要强,怎么会能容忍自己的懦弱,哪怕是一时,想想后果就不堪忍受。
但这也是张郁白和几位副人格的通病,太要强,太要面子,所以遍体鳞伤了都要假装没事。
解雨臣八岁当家,他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张郁白是特殊的但也不全是特殊的。对于这种人,他自有一套方法来应对。
解雨臣微微一笑:“好,那有事可以来找我。”
什么永生者,不过就是寿命够长所以经历的事多了点,但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做,所以到底还只是个遇事“一窍不通的孩子”啊。
或许张郁白有时表现出来的很是神秘,但大多数时都是稚嫩的,因为没人教过他,所以一切都要自己去摸索。在这种环境下生长,自然有些弊病。
今天的这一场谈话其实也是在另外几人大概知晓的情况下进行的,意为摸清“张郁白”的准则。
张郁白刚,那他们就柔。
时间回到前几天。
解雨臣看向张启灵:“无论什么方法只要约出来就行吗?那我知道了。”
无邪不解的问:“可是怎么确保出来的是白修呢?”
解雨臣抿了一口茶,“这我自有办法。”
胖子挠了挠头,“那我就负责秦时那边吧。”
无邪看了看周围,“那白交给小哥了,祺乐教给我吧。”
黑瞎子哎哎哎了一声,一手搭在无邪肩膀上,“别啊,祺乐那我负责就行了。”
无邪偷偷翻了一眼黑瞎子,“怎么?你的头发……”
黑瞎子的笑容有些凝固,接着就是无邪突然的变了脸色,他咬牙切齿的想移开黑瞎子搭着的手,“行行行。”
胖子想笑但不敢,他默默望天,天真你自求多福吧。
解雨臣无奈的看着黑瞎子,“先谈正事。”
黑瞎子收回玩笑的手,“行,花儿爷,你做主,听你的。”
解雨臣没管闹腾的黑瞎子,他看着小哥道:“那个西尔要不给我吧,初淮你来?”
……
解雨臣思绪回归,他看着随时随地都能陷入睡眠的“白修”一时也有些无奈。
这次表面上是没有问出来什么,实际上有用的信息也压根没有。
张郁白太封闭自我了,沉浸隔绝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这种随时都可以爆发,陷入某种极端,不管为了无邪也好为了自己的私心也罢,他自是不希望张郁白变成那样的。
白修感觉到这场意含深意的谈话了吗?可能有,但他忽略掉了,就像隐隐期待着被刻意遗忘的东西在某刻成为蝴蝶,引起一种意外的风动。
副人格永远忠于主人格,这是不变的事实,但“他们”也希望能救主人格,救他也是在救自己,就像“他们”一直以来在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