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头一次外出便被抓了,她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惹上一条黑龙。
自那往后,墨渊身后便多了一个红衣小姑娘,小姑娘脸上满是不乐意,但却又不敢跑,一路上还得听墨渊的唠叨,她忽然间觉得外面一点都不好了。
“我好想回去……”
红锦嘀咕着,但看了一眼面前的墨渊后却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会被吃掉的吧。
她只得化悲愤为力量,往嘴里大灌了几口酒,喝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酒?”
墨渊眨了眨眼,随即便将那小鱼妖的酒给抢了。
“我的了!”
红锦瞪大了眼眸,说道:“怎么可以这样,你堂堂真龙难不成还差这点酒,要来抢我的?”
墨渊笑了笑,说道:“我就喜欢抢别人的东西,你不服?”
“你……”
红锦见墨渊一口就将那葫芦里的酒全都喝完了,她感觉自己心头在滴血。
喝完之后墨渊打了个酒嗝,随即将那空葫芦丢给了红锦。
红锦眨巴眨巴眼睛,一转眼就哭了起来。
“哭大声点,我听不见!”墨渊道了一句。
“哇……”
红锦听后哭的更大声了。
墨渊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很满意,继续保持。”
他拍了拍红锦的脑袋,随即便往前走去,压根就不管身后的红锦哭的有多大声。
红锦一个劲的哭,走也不走了,坐在地上就开始撒泼打滚。
“你赔我的酒,赔我的酒!”
“我就不,你哭的越大声,我越高兴,哈哈哈。”
墨渊大笑着,他觉得这鱼妖当真是好玩,比苏珺晗好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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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辗转,一晃又是三年。
这三年里,人间又起了许多风浪,平静了些许岁月的大襄再一次起了叛乱,且不同于往日……
叛军将洪灾过后的难民尽数收编,并打着光复大景的旗号以极快的速度在南域兴起起来,襄王赵贞几次围剿最终都没有讨到便宜。
而那伙叛军在占领了同顺府后便一路招兵买马,同时又有不少景人呼应,仅是三年之间,便从最初的两万余兵马到了如今近八万人马。
南域五成地界,也都被其收入囊中。
但让人不解的是,这一伙叛军的首领,却迟迟都不曾露面,甚至一点消息都没有。
“着实有趣……”
赵贞看着文书嗤笑一声,随即问道:“你说,会是何人?”
殿中忽的闪出一道身影,那老者低着头,说道:“不知……王上可还记得那一年火烧安庆。”
“你是说……”
赵贞虚起了双眸,眼中忽的露出了杀意。
当年景帝燕洵的确是死在了那场火难之中,但却有人逃过了一劫。
他冷哼一声呢喃道:“果真是野火烧不尽……”
躺下老者斟酌片刻,再次开口道:“王上,老奴可否多一句嘴。”
“说。”
“这三年来王上屡次派兵南下镇压叛军,每次派遣的兵力都远胜于叛军,但结果却是屡次失利,这件事……是否有些太过蹊跷了。”
赵贞眼中闪过些许寒芒,但却又悄然而逝。
他看向跪在堂下的老者,开口问道:“你认为是因何?”
“老奴不敢妄言。”
“准你无罪。”
“恐怕,恐怕跟清泊侯有关……”
赵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此事,休得再提。”
“是……”
赵贞摆了摆手,堂下所跪之人退了下去。
殿中只余下了赵贞一人。
赵贞想起了许多往事,这世上并没有多少事情能瞒得过他,只是他不愿意去提罢了。
“倒是可以去南域看看了……”
……
兴隆八年,春末。
在槐序即将到来的这段日子里,流云观前后来了不少人。
许久未归的墨渊回了山,出去一趟,竟还带回了一条小鱼妖。
墨渊前脚进门,后脚便又来了人。
龙宫二太子应渊前来拜访,还带了不少东西来,都是些稀罕物件,不过最多的还是酒,想来是老龙王告诉他先生好酒的。
墨渊是个自来熟,听那二太子说起后便说道:“你与我都是独一个渊字,也算有缘,不过按照辈分的话,我应该算是你的长辈,既然是长辈,那怎么也得送你点好东西。”
墨渊一挥手就扔了三百年功德给应渊。
应渊接过手后愣了半晌,一出手就是三百年功德!?
就算是他父亲恐怕都没有这么大气。
估计也没有人清楚墨渊当初从云府坑了多少功德回来,但这些年他林林总总送出去的,就有一千年之多了。
“之前我听陈先生说墨龙是渡了五次天劫才化形成龙的,应渊可否向墨龙请教一下关于渡劫的事?”
“那就有得说了。”
说起这个墨渊就来劲了,毕竟这是他最值得吹嘘的事情。
这一说,就没完了,从早间一直讲到了入夜。
应渊听的面色发苦,而那流云观垂脊上矗立的乘黄也是被那一阵唠叨吵的没法安心修行。
而一路被带回来的鱼红锦则是轻车熟路的堵上了耳朵,一句话都不想听。
这墨渊……
就是一祸害!
到了晚上的时候,应渊灰溜溜的逃了,也不敢再提什么请教经验的话了,他原本还打算留在观中等待陈先生的,见识了墨渊的本事之后,便在秋月坊中找了处凡人客栈歇了歇脚。
总之,陈先生不回来,他是不会再上山去的。
又过了两日,瞧着就要入夏,天色也闷热了起来。
流云观来了一位不一样的客人。
是个鬼修!
当那鬼修来到流云观门口之时,观中却忽有一阵震动传来。
身着长裙的女子后退数步,随即便见那流云观垂脊处闪烁起一阵金光,落至观门之处。
乘黄目视着面前的女鬼,开口道:“姑娘止步,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他早便说过要为流云观驱邪避灾,这么些年来,他也头一次碰上有亡魂敢来这里的。
观门前的姑娘愣了一下,随即行了一礼,说道:“小女并非有意冒犯,还望恕罪。”
“早年小女曾与一位先生相识,不承想那位先生匆匆而别,如今听闻他正在此地,故而想前来拜访,如有冒犯,小女这便离去。”
乘黄听后顿了一下,问道:“你认得陈先生?”
那位姑娘抬起头来,说道:“小女弦乐,曾与陈先生有过几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