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停这里吧。我自己走过去就好了。”孟漓指着前方的小区门口说。
何轩看了看前方,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停车。而是直接将车开了进去。
“待会不好掉头。”孟漓忧心忡忡得说。
这种老小区,连个路灯都没有。车子开进去,出来也不方便。
“没事,更差的路我都开过。”
说着,车子已经在一个花坛旁边停了下来。
何轩伸手将车顶灯打开,一抹黄色的光洒了下来。
因为多少明白一点何轩的好意,所以孟漓显得有些拘谨。
“我到了。今天谢谢你。”
“举手之劳。那你回家早点休息。”
孟漓下车站在花坛边上,等他的车走了,这才上楼。
她今天穿了高跟鞋,踩在黑暗的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声控灯也亮了起来。
看着亮起来的灯,孟漓本来有些怕,现在也有些心安了。
她怕黑,每天晚上睡觉,从不会关灯的。
搬到这里后,她也基本每天控制在天黑之前回家,很少会在天黑后回来。
孟漓掏出钥匙开门,随着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一个黑影从旁边阴影处站了起来。
还没等孟漓叫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我。”
孟漓转身看过去,真的是宋时。
刚刚他蹲在旁边,整个身子都藏在黑暗里,她根本没注意到。
“这么晚,你不回家在这干嘛。”
“等你。”他的声音带着往日的冰冷,又夹杂着平时没有的低沉。
孟漓咽了咽口水,反应慢半拍:“等我干什么?”
宋时站在她面前,整张脸在光线不足的映照下,更加精致美妙。
“不请我进去说?”
孟漓想了一下,来者是客,随即便开门让他进去了。
宋时对这里倒是熟稔,感觉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直接进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端着水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孟漓耐着性子,关上门。看他没开口的意思,只能放下身上的包包,站在他面前。
“说吧。什么事?”
宋时抿了一口白开水,像在品尝一份山珍海味,半天才意犹未尽得开口:“我没地方住了,这两天你收留一下。”
孟漓拧眉:“什么叫没地方住?”
堂堂宋氏集团的总裁,会没地方住?
谁信?
“公司和别墅,还有老宅那边都围满了记者,真的没地方去住了。”
孟漓有些无语:“你可以住酒店。”
“那我明天早上也出不了酒店大门了。你知道现在狗仔队多厉害吗?”
再厉害能难倒你?
孟漓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自己的心平气和:“宋总,咱们别打太极了。您直说吧,到底想干嘛。”
宋时低沉的眼眸划过一丝笑意,脸上却是一副没有办法的表情:“就在你这借住两天。没别的意思。”
“我这没有多的房间给你住。”
两间卧室,一间她在睡,一间被她改成了画室。倒不是她推诿,是真的没地方睡。
宋时拍了拍屁股下的沙发:“没事,我就睡这吧。”
孟漓只想一巴掌拍死他:“我上次说过的吧,我不想你来打扰……”
“我知道,你不想我来打扰你的生活。所以,这两天,你做自己的事就好。我自己照顾自己。不用管我。”
“对了,你这借住费贵不贵?我转给你?”
宋时的厚脸皮简直超出了孟漓往日对他的认知,平时多骄傲一人啊,说一不二的,哪用得着这么死乞白赖的?
见赶不走,孟漓索性懒得理他了,自己回房间做自己的事去了。
只是,百无聊赖的宋总好像闲不下来,几通电话打出去。
没一会,孟漓便感觉自己的小房子要被人踏破了。
孟漓走出房间,指着已经被塞满的客厅,非常生气:“你不是说只住两天吗?”
光行李箱就已经五个了,还有什么茶具啊,毯子啊,一大堆。但是摆得很整齐。
“虽说只住两天,但是该有的都不能少。”宋时优雅得靠坐在沙发上。
这个沙发是孟漓搬来之后买的,因为她这里客厅并不大,所以沙发都是按照最小的尺寸买的。
孟漓看了看宋时,估计这人躺下来,腿都得悬着。
但她又转头一想,没准这样他住不习惯,会提前离开也说不定。
毕竟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怎么住得下她这个小雀巢。
孟漓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没空理会他的优雅,转身拿着衣服去了卫生间。
门还没关上,她又进卧室拿了一件胸衣。平时她一个人住家里,里面都是没有穿的。现在家里冷不防多了一个人,她差点就忘了这档子事。
洗完澡出来,孟漓朝客厅扫了一眼,宋时在打电话。
简单听了两句,都是关于公司的。
孟漓进房,又轻轻得将门反锁。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虽然说客厅多了一个人,但是孟漓今天睡得很安稳。上床没一会就睡着了。
睡梦中,好像客厅传来一个很闷的撞击声,不真切,孟漓嘟嘟囔囔得又睡死过去了。
等她第二天起床,便看见宋时的额头上多了个很明显的红包。
“你昨晚出去打架了?”孟漓指着他的额头,有些纳闷。
宋时抬手摸了摸伤处,撇了撇嘴,像是抱怨:“你这沙发太小了。”
他昨晚好不容易捱到眼皮打架睡着,半夜却滚下了沙发。
这等糗事,恐怕他一辈子都没碰到过。
孟漓憋着笑,转身掏出手机,将这一切都发给了琴心。
不知为何,她的心情今天特别好,一想到宋时额头上的红包,便自个忍不住在那笑。
去楼下买早餐的时候,因为心情好,还特地加了餐,买了一个包子。
宋时看着孟漓坐在餐桌上,没有叫他过去的意思。忍不住发出抗议:“你这借住不包餐食?”
“没这项服务。再说,你自己昨天说的,不用管你。”
她嘴里都塞满了食物,声音有些含糊,语气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轻松。
宋时勾了勾嘴角,她好像并不排斥他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