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禁足的这三个月,沁贵人和承乾宫似乎被整个后宫遗忘了一般,除了内务府的总管黄规全还记得克扣承乾宫的份例讨好华妃,后宫皇帝的宠妃一茬换一茬,如今出了一位如日中天的新宠,莞贵人。
听说皇上前几日还赐下了温汤椒房恩宠,这可是皇后才能独享的规制,众位后妃暗自嫉妒得红了眼,却也想看看皇后如何处理。
只是她们竟没料到,被打了脸的皇后确对莞贵人极为看重,有传闻温汤之行是皇后主动让出去的,这一传闻让众妃松了一口气,只是华妃还是跑到寿康宫去抱怨了一通,满心想让太后出手打压甄嬛,只是太后和稀泥,拿了一根红宝石金钗就把她打发了,太后还想着利用和皇帝那微末的母子情分去换去小儿子的尊荣呢,又怎会轻易去触碰皇帝的霉头,上次选秀时的她便感受到皇帝并不愿意听她这个亲额娘的。
不过他是皇帝,总归不是那个需要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的皇子阿哥了。
承乾宫。
康禄海看着东配殿的门帘,心里十分郁闷,这三个月的禁闭时限前天就到了,这沁小主怎么还不去请皇后娘娘把自个的绿头牌挂上去呢?
他这三个月可是为了沁小主鞍前马后,不知给人当了多少次小弟,挨了多少白眼才保障上了小主的日常一饮一食,虽说比贵人的份例还差点,但总不至于天天吃黄规全那狗东西送来的清汤寡水吧?
要不是他对沁小主的容貌有着绝大的信心,他早就卷铺盖跑路了,毕竟他只是半个男人,见了沁小主就走不动道了,他还就不信,皇上若是见了沁小主能不宠上个几日。
不行,他的想个法子让沁小主争宠去,这苦逼日子他康禄海是过不下去了,他的家底都快要被掏空了。
他心里正乱七八糟的想着,逢春就扶着瓜尔佳文鸳出了东配殿,逢春看见站在门口的康禄海,朝他笑着道,“康公公,小主刚用完晚膳,你可是有什么事?”
逢春对康禄海的印象极好,想着他是个顶顶忠心的,能愿意自掏腰包上下打点。
康禄海一拍大腿,计上心头,涕泗横飞地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奴才给小主请安!小主万福金安!”
瓜尔佳文鸳面色苍白,肌肤如雪,只简单地梳了单云髻配上小两把头,未曾上妆,只是唇间一点朱红十分糜艳,她一双含烟似水双眸望过来,无人能逃离其中。
逢春不做他想,以为康禄海是在外受了委屈,她连忙问,“康公公你怎么了?可是内务府那群人又给你气受了?还是你的银子用完了?”
康禄海见沁小主也看了过来,他不敢与之对视,赶忙垂下头,可怜巴巴道,“主子,逢春姐姐,奴才是替主子不值,那莞贵人明明和主子同是贵人,可碎玉轩的宫女却非要把您那份银丝碳抢了过去,说是皇上常去看莞贵人,怕皇上在碎玉轩冻着了,咱们这些奴才担待不起,还说……说您反正也没有皇宠,不如将碳火让出来,”他说到这里,将自己的头往地上磕了好几下,“是奴才没用,办不好差事!奴才没用!奴才自罚给主子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