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余莺儿已然成了气候,她竟费尽心思都动不了了,心中既嫉妒又慌乱。
余莺儿又肆无忌惮地在请安时屡屡出言冒犯,不敬中宫,她就是要治罪也总是被她用皇上做借口逃过,她隐晦向皇帝提过几次,皇帝却并不给予她颜面,大清向来不喜宠妾灭妻之风,为了保障正妻的地位,有明律规定凡宠妾灭妻者仗一百。
可皇上却已然不顾了,竟说她不知足!
要她如何才叫知足?将这皇后之位拱手让人才叫知足吗?
就在皇后对余莺儿恨之入骨时,传来了宛答应遇喜得消息。
皇上与太后都重赏了永寿宫上下,余莺儿却十分气闷,皇上为何还不给她升位份,倒是给曹贵人封了嫔,还赐号襄!若不是曹贵人一直都没有皇宠,她都要怀疑曹贵人借着自己勾搭皇上了,不过她已经是人老珠黄,皇上又岂会看上她?
可为何明明是她千辛万苦怀上的龙胎,晋位的却是别人?
正气闷着,便有通禀说襄嫔来访。
余莺儿将手上的点翠头面重重地往桌面上一放,横眉竖眼道,“让她进来,我倒是要看看她想说什么!”
曹琴默在门口听了这句,心里微微苦涩,希望她这次找的靠山可别又是一个华妃吧。
无论她心里如何想,曹琴默在进殿那一刻就扬起了谦卑的笑容,“哎哟,我的好妹妹,人逢喜事为何还生这么大的气呐?”
“喜事?本答应看只有姐姐得了好吧!”余莺儿盯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没在她身上发现些什么不同,放下些心来。
“我这算什么?妹妹你的福气自然跑不了,只怕是更大呢!”曹琴默思量一番,走近挨着余莺儿坐下,松棋麻利地给她上了杯茶,她知道曹贵人是个聪明人,有了她的足智多谋,小主未必就会比当年的年氏要差了去。
“你是什么意思?”余莺儿闻言,有些纳闷。
她都怀上龙胎了,皇上还不给她晋位,别不是觉得她出身低微?
她听说以前其他人怀了龙胎都会往上走一走的!可偏偏让这曹琴默得了好,成了一宫主位的嫔位娘娘。
曹琴默握住余莺儿的手拍了拍,“姐姐是来给妹妹道喜的,皇上虽然暂时没有晋妹妹的位份,只是皇后在前朝作梗罢了,等妹妹平安将龙胎生下,皇上必定会重重封赏妹妹的!”曹琴默说到此处,压低了些声音凑近余莺儿的耳垂,“一个妃位肯定是跑不了的。”
余莺儿被她滚烫的话语冲乱了脑子,她眉眼都忽而变得生动起来,“这可是真的?姐姐如何知道的?”
曹琴默见她语气又变得甜腻,朝她眨了眨眼睛,“皇上封了我为襄嫔,又让我搬进永寿宫偏殿。襄者,助也。皇上定是希望我来帮助妹妹你保胎的,我的温宜乖巧,皇上想着我有经验呢!”
曹琴默不敢和余莺儿说,皇上只怕是知道了上次庶人甄氏的事,是她在后面相助,才封她为襄嫔的,让她迁宫也是知道她想投靠,便成全了她。
她知道是一回事,但皇上既然没和宛答应明说,这些话自然不能出自她口,否者大祸临头,她和温宜和担待不起。
想到这里,她心里越发羡慕眼前的女人,她如此蠢笨,可皇上却愿意为她筹谋一切。但她也更加心定,有了十成十的底气,既然皇上都让她站在宛答应这一边,只要她依着皇上的 心意来,这后宫自然会有她一席之地,温宜将来的前程,或许还能为她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