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攥着帕子,没有吭声,她没有在信里说明情况,就是等安陵容亲自来看。
亲眼所见总比寥寥数字要来的惨烈得多。
安陵容红了眼眶,朱唇抿得紧紧地,一副又生气又心疼地模样看着沈眉庄,“姐姐,皇后竟敢这样欺辱你,你放心,本宫决不允许她一手遮天!”
说罢她放下握住沈眉庄的手,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厉声道,“去景仁宫。”
“阿容,你别为了我得罪了皇后娘娘……”
沈眉庄急忙拉住她,朝她摇头。
甄嬛借力挡住沈眉庄的力道,轻轻地把她的手扒拉下来,温柔又沉稳地对她笑道,“眉姐姐放心,我陪着阿容去一趟。”
安陵容心里舒口气,她正需要个借口朝皇后发难呢,她那位置也坐的太稳了些,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眼底带着兴奋,稍稍遮掩之后就只剩下愤怒与不平了。
带着甄嬛急冲冲地就朝景仁宫而去,一路上也丝毫没有遮掩她的意图。
小印子在半路上离队而去,他家娘娘要去和后宫之主吵架,他只能去把娘娘的后台给请过去了。
安陵容进了景仁宫,不顾几个宫人拦着,借口说皇后身体不适不见客,直接带人闯了进去。
她进了景仁宫,就看见皇后抱着温宜在逗弄,旁边坐着曹琴默,一副娥皇女英相处和洽的场景。
“贵妃娘娘,您这未经通传就肆意闯宫,恐怕不合规矩吧?”曹琴默见她来了,心里有些慌张,只是面子气势不能弱下去。
皇后对她柔弱的‘问罪’很不满,斜睨了她一眼,对着安陵容却又摆出一副温和的笑容来,“姝贵妃今日怎么想起来看本宫了?”说着她招了招手道,“还不快给贵妃赐座。”
“皇后娘娘你真该把景仁宫前院那几个没眼色的奴才给换掉,她们竟说你病了,你这红光满面的样子哪里像是病了?”安陵容搭着宝娟的手缓缓落座,她看到皇后身旁的剪秋毫不起眼地在宝娟身上晃了一圈。
甄嬛此时上前给皇后行礼,皇后并未多做为难,只教她也起,可殿内并没有多余的座位给她。
安陵容对她这点恶心人的小伎俩不屑一顾,可她却也恶意地装作没注意,毕竟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贵妃说的是,本宫这几日身体实在不爽利,还好有温宜陪着才看着好些,不然怕是今日谁都见不着了。”皇后嘴角允着笑,只是这笑意却不及眼底,冰冰凉凉的。
曹琴默见安陵容挑眉,她赶忙扯出一抹笑,“温宜公主身为皇女,若能尽自己小小一份力孝顺皇额娘,也是她的福气。”
她怕姝贵妃把温宜抢走,刚好借着话头将温宜绑在皇后侍疾,以期堵住安陵容的话头。
就算是贵妃也大不过人伦之理不是?
“温宜公主真是乖巧可爱,竟也能治疗皇后娘娘的病,只是这一个月来怎么不见其他皇子皇女来给皇后娘娘侍疾呢?”甄嬛的眸子关切地望过去,看在皇后眼里似乎就是她那死去的姐姐又活过来一般,看的她头疼。
“回贵人,皇后娘娘这是逢季便有的小病,不是什么大事,有温宜公主一个陪着就够了,其他皇子皇女还有功课要做呢,我们娘娘不愿耽搁他们罢了。”剪秋身为皇后心腹,陪伴她多年哪能感应不到皇后的不适,就连她也对这个莞贵人看不顺眼。
“皇后娘娘可真不愧是皇后,就连景仁宫里的奴才也都能不把正经主子放在眼里呢!这瞧着倒像是和我们莞贵人有什么过节,怎么一双眼睛像刀子似的?”安陵容眨眨眼,看着剪秋挺的笔直的腰杆,那音量震得她耳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