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时搭着一条白丝巾,看似在严肃诊脉,心里却在盘算怎么和皇帝回话,他这可真是踩了一个深坑进去,不知他这条命还能留到几时。
他斟酌着用词,开口道,“禀皇上,贵妃娘娘失血过多,又久未进食,只怕龙嗣不稳。”
“你要用什么药尽管开口,太医院没有的,朕来寻,治好了贵妃朕赏你黄金千两,良田百亩,内城府邸一幢,”胤禛声音暗哑,埋着浓厚的冰霜,暗含威胁道,“若是治不好,你全族提头来见。”
贞时心中稍定,他就怕皇帝请院判或者别的太医一起诊治,好在皇帝似乎还很信任他的医术,他忙跪地磕头领命,“臣惶恐,臣定当竭尽全力!”
皇帝直接带着安陵容回了宫,再派人通知圆明园的太后一行,太后很是不虞,对安陵容的看法也更加不好。
皇帝将人安置在养心殿,就连批奏折都在她塌边批阅,闲时给她念念古籍。
安陵容昏迷了一日实在是受不了这老男人的厮磨了,她这才装作幽幽转醒,看着皇帝眼眶泛红激动地召贞时看诊的模样,她轻轻的笑了笑。
“皇上,臣妾好害怕,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安陵容咬着下唇,笑容十分脆弱,似乎一碰就会碎裂一般。
胤禛心疼地将人轻柔揽进怀里,怜惜地抵在她的发髻处抚慰道,“阿容,没事了,你已经回家了……”
安陵容身躯柔弱似无骨一般顺从地靠在他的胸口,乌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露出精致如玉的锁骨,贞时进来时便是这样香艳一幕。
他不敢多看,全程低着头给安陵容诊治,过了半晌他回禀道,“皇上,贵妃娘娘只要是醒了就无大碍了,皇嗣……皇嗣从脉象上看十分稳健。”
“好!这三个月你就专职给贵妃看诊,其他人那里就不要去了。”皇帝放下了心,看贞时的目光也更信任了些。
安陵容抬头看皇帝的侧脸,她这眼尾还沾着一层朦胧雾气,水光潋滟的,实在美的不像话,让人望一眼就会深陷进去,不愿自拔,“皇上,贞太医医术当得太医院之首,皇后娘娘时有头风,太后娘娘也有时需召他,您把他限制在臣妾这,臣妾实在不敢恃宠生娇……”
皇帝见她这么乖,又一脸担忧的模样,只开口道,“那就不限于太后吧,至于皇后,她那是老毛病了,有郑院判看着就行。”
安陵容垂下眼眸,暗叹一声可惜,不过皇后不能轻易动她,她只能像是猎人放陷一样,得等猎物自己踩上来,才能一击致命。
“皇上,既然我们回宫了,也该去眉姐姐那儿看看温宜了,也不知温宜在眉姐姐那儿长胖了没有,眉姐姐最是喜欢小孩子了。”安陵容扯着皇帝衣襟的青葱手指动了动,面露期待道。
皇帝听她这么说,眼神微微闪了闪,沈眉庄最喜欢孩子?他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这么个人出来。
他这辈子亏欠的女人太多,她这样的已经引不起他的注意,只是因为他的阿容记挂着,在圆子里时他变稍加注意了些后宫沈氏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