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曹常在这么漂亮的手,可别自己糟践了。”安陵容挑了一块蟹粉酥放进嘴里,看得松芝欲言又止,给小宫女使了个眼色。
曹琴默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将手松开了些,笑道,“娘娘怜惜嫔妾。”
安陵容皱着眉头将剩余的蟹粉酥推开,快把她舌头都腻掉了,“起来吧,桂芝,公主饿了没?”
“娘娘,公主她还没醒。”桂芝回话。
“那想必是饿了,把公主抱给本宫,”安陵容自顾自地吩咐,根本不管温宜的状况。
曹琴默心疼起来,“娘娘,公主还睡着,想必是昨晚闹腾得久了,要不还是等她睡醒再喂吧。”
可延禧宫的人哪里会听她一个小小常在的话,桂芝将温宜小心弄醒,小孩子正事贪睡长身体的时候,这样弄醒自然不舒坦,于是‘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安陵容嫌弃的皱起眉头,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她怎么总是爱哭?”
只是温宜小小的一团似乎感应到什么,乌黑的小眼睛往这边转过来,捕捉到安陵容的脸,立刻欢喜地转哭为笑,朝她伸手,眼泪要掉不掉地挂着。
宝鹃奉承道,“公主很喜欢娘娘呢,公主真聪慧!”
安陵容却放着小团子不理会,似笑非笑地看着曹琴默,“常在,公主似乎不认得你呢。”
曹琴默眼里蕴这心酸,声线颤抖道,“公主她还小……”
“是吗?”安陵容温柔的目光投向曹琴默,仿佛二人是多年的好姐妹一般,“本宫明日要随皇上出宫去避暑,公主这么小……”
她状似非常为难的模样,左手慵懒地托腮,好整以暇地望着跪在她脚底下的人。
曹琴默心中有些激动,“娘娘,不如将公主先还给我带着,等娘娘回宫在接走?嫔妾必定在宫里好好照顾公主,以消娘娘后顾之忧!”
“还给你?”安陵容在小团子眼巴巴的目光中将她抱起来放在怀里,慢慢走进了跪着的曹琴默,朱唇吐露出来的话语,引诱中带着恶意,“常在,你看公主是不是又胖了点?本宫觉得她实在是太重了,不如给公主节节食,以免有损公主康健?”
温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安陵容,目光透着依恋,小脸软软地贴在她胸口处,小手攥着她的衣襟不舍得放松。
曹琴默闻言脸色瞬间难看下来,“你!”
安陵容站起身,不顾温宜的哭闹,将人还给奶嬷嬷,冷冰冰的眼神投掷在曹琴默身上,“听说常在是个顶聪明的人,该知道本宫要的是什么吧?”
曹琴默看着朝姝妃哭闹着伸手的温宜,心里犹如穿心般凉透了,“嫔妾不懂娘娘在说什么。”
她看见朝这边紧盯着情况的松芝,心里怨愤华妃竟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好歹温宜也替她挡过灾邀过宠,可她如今竟人都不肯出面。
既然这样她辅佐一个也好,辅佐两个宠妃又如何?为母则刚,为了温宜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时一个打扮浓重华贵的宫装丽人施施然进了殿,她身边公鸭嗓太监喊了一句,“华妃娘娘到!”
安陵容安坐在主位上,在众人行礼时,她无甚动作,连眼神都没有抽出一丝过。
华妃脸上铺着白皙的美颜粉,眼角微微下垂,精气神只带了百分之五十,可她还是强撑着拿出气势来,满蒙八旗不敌华妃凤仪万千,这名头她从不辜负。
她皮笑肉不笑,“姝妃当是好教养。”
安陵容逗弄着温宜的小脸蛋,看着她笑的无辜可爱,也跟着笑,“姐姐病得真是越发厉害了,脸这样白是要去吃人么?”
华妃脸色十分难看,“你!果然是藏了爪子的狐狸,怎么?终于藏不住了?”
“姐姐好文采,不过……”她转向华妃,盯着她眼下的青黑,“皇上去圆明园避暑,似乎不太需要欣赏姐姐的文采呢~姐姐这么喜欢本宫,不如留在翊坤宫给本宫写诗吧。”
她径直对上华妃那双冒火的眼睛,嗤嗤笑道,“又或许不写诗也行,听说姐姐的簪花小楷写的极好,太后她老人家也要去避暑,不如姐姐替太后分分忧,抄几本佛经供奉在佛祖面前,替太后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