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过后,胤禛只觉得通身舒爽,见身侧昏睡过去的安陵容,想到自己的恣意夺取,心生怜惜。
起身至外间着衣,“答应安氏即日进贵人位,赐封号姝。”
安陵容吸足了龙气,调息了三个时辰才醒来,姿容愈加昳丽,渐往妖仙容貌靠了,睁眼时却见满殿奴才都是欣喜之色。
“恭喜贵人小主,贺喜贵人小主!”宝鹃这时也侯在殿内,抢先菊清向她道喜。
安陵容并没有展现出承宠后的高兴愉悦,相反面露异色,“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宝鹃与菊清面面相觑,奇怪小主竟是这样的神色,两人福身告退。
“你说什么?皇上今个儿竟然亲自去延禧宫宠幸她?”皇后惊坐,眉宇间满是不可置信。
“娘娘,您仔细着自个儿,姝贵人不过是个贵人,对您来说只不过是月亮之于萤火罢了。”绘春上前给她按头。
“此事华妃可知道了?”皇后平心静气后又交代,“去把我私库那对红翡手镯取了送去延禧宫,把宝鹃叫过来。”
绘春道, “娘娘,皇上酉时从延禧宫出来,苏公公酉时三刻便去延禧宫宣读圣旨了,闹得这么大阵仗,各宫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安陵容这边热闹非凡,帝后的丰厚赏赐一样一样被太监唱进延禧宫,引得隔壁的富察贵人碎了许多瓷器。
她听了小印子的禀告,只是笑了笑,心知明早请安时才有得说,可无论是赏赐还是后宫女人们她都并不在乎。
她只想吸干了皇帝的龙气,好早日渡劫成上仙脱离魔族。
碍于天道,她一个小妖仙也只能徐徐图之,这样,皇帝的宠爱她可势在必得了。
安陵容起身下床,吃饱喝足的她毫无疲惫之感,相反滋补过后,体态更是风流,宽大的里衣也掩盖不住女子身躯的妖魅曲线起伏,行走间暗香浮动,只是寻常步伐,却平添几分勾魂摄魄之态。
她踩着软鞋,汲着它出了里间,菊清和宝鹃见了她出来,惊呼道,“小主,您怎么不叫奴婢们进去服侍您着外衫?着了风寒可怎么好?”
“无妨,我在殿内也碍不着。”安陵容被她们扶着躺上了软榻,菊清又拿来薄衿替她盖上。
“小主可要用些什么?”宝鹃捧来几碟精致的小点心,嘴角勾着笑问她。
安陵容瞧了瞧,并不喜这些,摇了摇头,“把今天淳常在送的书给我取些来。”
宝鹃迟疑道,“小主……您要不先看看皇上给您的赏?淳常在送来的都是些闲书……”她见安陵容皱眉,不敢多说,只得去取了来。
安陵容一步十行,只在书里找寻自己需要的内容,可在宝鹃两人眼里,她只是在乱翻,哪有人看书那么快的。
书里形容的些地貌,生禽,草木十分隐晦,也没有插图,安陵容失望地放下,心知淳常在这些书不过是给闺阁贵女打发时间随意编写的志怪神迹罢了。
安陵容这边随意翻着书,养心殿内皇帝才放下奏折,用了杯茶,发现今日自己比寻常精力充沛许多。
敬事房总领太监徐进良见皇帝得空,便抬上了绿头牌,胤禛扫了一眼,想起白天小女人娇羞抑制难耐的模样,心头一热,抬手翻了姝贵人的牌子,“朕自个儿去延禧宫,你们不必跑一趟了。”
苏培盛面露难色,提醒道,“皇上您也劳累了许久,轿撵颠簸,你看不如请了凤鸾春恩车送姝贵人?”
皇帝嫔妃侍寝,嫔主以下按例只可乘凤鸾春恩车至养心殿服侍皇帝,且服侍完不得留宿,这是高祖皇帝定下的规矩,还未曾打破过,苏培盛也是怕太后责问起来不好交代,才冒险劝说。
胤禛睨了苏培盛一眼,看得苏培盛如芒在背,冷汗淋漓,不敢多言,忙对外唱道,“皇上摆驾延禧宫!”
圣架才至延禧宫附近,胤禛叫停御驾,自行走下来步行进了延禧宫,便见一精心打扮的粉衫嫔妃期期艾艾地望着他,见了他来,欣喜行礼,“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胤禛仔细一瞧,才分辨出是前些日子召幸过两次的富察氏,朝她抬手示意,“起吧,你怎么一个人等在宫门外?”
富察贵人欣喜,凑上前来,娇声道,“皇上,嫔妾听见鸣鞭声便知皇上来延禧宫看嫔妾了。”
胤禛不置可否,冷淡道,“朕改日再来看你,退下吧。”
富察贵人小脸煞白,勉强维持住笑容,“是,嫔妾告退。”
苏培盛路过她时,心底暗自叹气,只怕富察贵人近日都不得再见天颜了,私窥帝踪这事可大可小,端看皇上恩宠罢了,而富察贵人显然没有这份恩宠,反而让皇上生了嫌弃。
富察贵人见一行人往安陵容所住的偏殿而去,心下生出苦涩与丝丝嫉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