嫫女很聪明，已经明白过来，又轻轻摸了几把后，这才冲着顾甜甜扬了扬下巴，“把你奇怪的窝收起来，和我回家吧。”
顾甜甜脸颊都被她摸红了，哪怕对方收起了尖爪，但那双和人类完全不一样的‘手’，冰凉又粗糙，缝隙间还带着锐利。
如果不是嫫女小心翼翼，这样的手，摸上顾甜甜没有防具保护的脸，就能将一张脸毁掉。
张漫尘哪里见过这样狼狈又乖顺的顾甜甜，不由暗爽，脸上也带出了些幸灾乐祸。
顾甜甜扯了扯嘴角，“嫫主大人，您还有只宠物正等待您的宠幸。”嫫女掀了掀眼皮，看向张漫尘。
是了，这也是她的宠物，虽然不大喜欢，但也不妨碍她感受快乐。
嫫女扭着蛇身游走到张漫尘身前，伸出手去摸张漫尘的脸。
张漫尘下意识的就躲，嫫女顿时恼怒不已，尾巴轻甩，将张漫尘抽飞2米远，她冷冷道：“自己过来！”
张漫尘趴在泡沫里，哪怕心有不甘，也只能快速爬起，走回嫫女身边。
这时的嫫女耐心耗尽，又看到张漫尘一脸泡沫，嫌弃的命令：“擦干净！”
她本来不想摸了，但想着刚才摸顾甜甜脸蛋时，兴起的冲动，可以在这个不喜欢的宠物身上试试。
张漫尘垂眸忍下屈辱，从怀里掏出纸巾擦脸。
刚擦干净，就看到那双满是沟壑的手伸了过来，他不敢再躲，哪怕那手搓揉着他的脸，痛得他龇牙，也只能忍下。
顾甜甜冷眼看着张漫尘那张脸，被嫫女反复揉搓，很快还有血丝沁出，心中情绪毫无波动。
嫫女摸完，突然觉得这个宠物还有点用，蠢点就蠢一点吧。她好心情的冲着自己的宝贝招手：“小甜心，跟上。”
顾甜甜刚才已经让两小只带着充足的食物进入宠物空间，它们两个都没有避水珠，在水里无法生存。
这会听见嫫女在喊，连忙将帐篷随便收入空间里，疾步朝嫫女走去。
此时正是黎明时分，海平线处已隐隐有红光浮现。
嫫女远眺一眼，连忙带着两人往海里走，很快就钻入泡沫中。
顾甜甜在海水中走，一直到泡泡淹到胸口处，这才深吸一口气，沉下身体入水，就觉得一股窒息感袭来，但很快她觉得耳下长出什么东西，下意识的开合间，憋闷感消失。
她觉得奇怪就摸了摸，好像是鳃。
原来避水珠，是这么个用处，多长个鳃，能让她在水中自由呼吸？
但她并不擅长游泳，能隐隐看到嫫女的身影，奋力划动手臂，跟的很吃力。
嫫女回头就看到自己的小甜心，正游的手忙脚乱，可爱极了。
她无声的笑了笑，吐出一个发着蓝光的泡泡，将顾甜甜罩住，一根细如发丝的蓝线链接着两人。
嫫女游动时，就可以带着泡泡里的顾甜甜。
“小甜心我带着你，张漫尘你快些。”嫫女说完，警告的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张漫尘。
张漫尘没这待遇，心中愤恨，但在那充满威胁性的眼神中，只能努力的跟上。
他和顾甜甜都清楚，只能跟着嫫女才有活路。偷偷离开，别说熟悉海域找到离开的方法。
就说嫫女，分分钟都能找回‘逃跑’的他们，到那时就身不由己了。
跟着嫫女才是眼下最优选。
嫫女的速度很快，游了一段时间，张漫尘拼尽全力也跟不上，最终也享受到了泡泡待遇，但他身上的泡泡刚刚罩住全身，没有顾甜甜的豪华待遇。
他都不敢动，生怕戳破泡泡，只能规矩的竖直站好，享受着被拖行的快乐。
顾甜甜在泡泡里漂浮着，还可以自由活动，她转来转去的打量着海里的世界。
原本下水模糊不清的视线，早已变得清晰无比。不知道是避水珠的效果，还是泡泡隔绝的作用。
她连游泳都只能算会，更别说潜水了，以前也只是在电视中看到过海里的样子。
在她印象中，海里应该有成群结队的各色鱼群，漂亮的珊瑚和摇曳的水草，存在着各种各样美丽奇异的海洋生物。
但在这里。
没有看到鱼群，没有珊瑚没有海草。
海水似墨，脚下如深渊一般，深不见底。
且每隔一段就有幽深的断层，偶尔路过如小山般的漆黑礁石，总能看到一对‘红灯笼’，或是密集的幽绿光圈。
顾甜甜清楚，那都是海妖。有嫫女在，那些海妖都乖巧的藏在礁石里，默默注视着他们。
也幸亏决定跟着嫫女，如果他们自己行动，必定会被海妖袭击。
在海中，他们就算比海妖的实力强，也发挥不出分毫，只能任凭宰割。
不知游了多远，渐渐的，视线明亮一些，顾甜甜也能看到一些海底生物了。
稀稀拉拉的水草，散发着红光的大型水母，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只巨型八爪鱼，除此之外，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鱼群。
直到，远远的看到一座华丽的海底宫殿。
那宫殿像是集中了海底所有资源建成的一般，五光十色，似在闪闪发光，就连周围的海水都被映射出彩色光芒，显得美轮美奂。
顾甜甜差点被突如其来的亮光闪了眼，反复眨眼这才适应。她只觉得神奇，这样一片死海，居然还存在着如此华丽的宫殿。
一行三人很快就到了宫殿门口。
宫殿入口，有两个拿着三叉戟的人鱼守卫。比起嫫女姣好的面容，他们就连长相都更接近于堕落者。
在看到嫫女抵达时，他们齐齐对着嫫女行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礼。其中一个守卫侧身拉动门边垂着的长铃。
很快，一个和守卫长相差不多，但身形更大的人鱼从大门内游出。
她甩着扭动蛇身，鱼尾和嫫女一样都是华丽的凤尾状，摆动间十分好看。
一个呼吸间，就已经到达嫫女身前，先是随意行了个礼，就冲着嫫女兴奋的比划起来。
也就在这时，她视线落在嫫女身后不远处飘着的泡泡时，这才僵住。先是震惊，再是好奇。
嫫女难得语气温柔：“小渔，这是我在圣岛捡到的两个人族，长得十分好看，我就带了回来。”
那人鱼眼睛亮了亮，快速的比划着。
“嗯，很久都没有人族踏足我们渊海。你喜欢的话，送一只给你。”嫫女伸手，将一根细弱的蓝色线拉近，泡泡里装的是张漫尘。
小渔开心的旋转一圈，对着嫫女郑重行了一礼，这才靠近张漫尘，她伸出手，长长的尖甲戳在泡泡上。
微弱的“啵”声过后，泡泡破开，张漫尘原本还算放松的身体，立刻绷紧。
嫫女威严的看着张漫尘：“这是我的管家小渔，以后她就是你的主人了。”
张漫尘下意识的点头。心中却难受不已，成为宠物就算了，原本好歹是渊海之主的宠物，现在到好，成了管家的宠物。
不过，他想了想今天嫫女对他的态度，脸上还一直隐隐作痛的伤口，又看了眼似乎很喜欢他的小渔，终于放松下来，配合的被小渔拉着看来看去。
小渔显得极为兴奋，一会摸摸张漫尘的头，一会拉拉张漫尘的手，还时不时的在胸口上摸一把。
别说，张漫尘人品不咋地，但是有很漂亮的腹肌，这在水中上衣紧贴，就显得格外明显。
连嫫女都好奇的来摸了一把，她甚至惊奇道：“雄性也有？”
小渔更直接，一手摸着张漫尘，一手抬了抬自己胸，一脸不可置信张漫尘的胸，竟然比小渔还要大点。
张漫尘一张脸爆红，干脆闭上眼，一副生无可恋。
顾甜甜冷眼旁观，明白过来渊海曾经应该来过人族，只是时代久远，导致嫫女和小渔都很兴奋。
也知道，除了嫫女，其他人鱼都不能说话。但观嫫女对小渔的态度，应该不仅仅是管家这么简单。
那以前曾经到过渊海的人类，是死亡还是离开了呢?
或许都有吧...
她思忖着，就看到小渔的眼神转移到自己身上，那双眼中全是渴望，看的顾甜甜头皮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