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了一夜一天,棠欢思绪混沌, 头晕眼花,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便闭上了眼睛 ,
棠欢..:" 一定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
她喃喃着,又睁开了眼睛,然后看见宫远徵竟然在对着自己笑。
她又闭上了眼睛,
棠欢..:" 重来。"
然后再次睁开,猛然坐起,退到了床脚就要去摸自己的刀,
棠欢..:" 谁让你来的,谁允许你进来的?"
她吓得魂飞魄散,没有摸到刀,就直接抱起玉枕往宫远徵身上砸。
他没有躲,玉枕擦过了他的额角,鲜红的一片。
棠欢连忙喊人,
棠欢..:" 芸香!含香!"
宫远徵:" 没用的。"
他伸手擦了一下额上的血迹,忍着难受小声道,
宫远徵:" 我是奉了执刃的命令,前来为你调养身体。她们被我打发出去了 ,这段时间你归我负责。"
宫远徵:" 宫子羽也不会来,他被禁足了。"
棠欢身体一僵,只感觉一颗心如坠谷底。
是执刃的命令 , 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违抗。 所有人都被支走了,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想要起身,想要跑出去,可是胸口却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见她神色有异,宫远徵连忙就要扶她,
宫远徵:" 你身上有伤,不可以乱动!"
棠欢..:" 别碰我!!"
却是还未抓到她的衣角,就被她无情推开。
棠欢翻过身,躺在塌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双眼无神,任泪水无声滚落,
棠欢..:" 宫远徵,我可曾害过你 ,可曾得罪过你?"
棠欢..:"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宫远徵:" 不是的,不是的。"
宫远徵跪在床边,一只手抓住她的手,一只手给她擦着眼泪,小心翼翼地急切解释,
宫远徵:" 欢儿我爱你,我爱你你知道吗?很久以前,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爱你了!"
棠欢..:" 你觉得我会信吗?"
她一把挣脱了宫远徵的手,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棠欢..:" 在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以后,在我身上刺下了如此屈辱且带着恶意的文字以后,你竟然说你爱我,何其可笑?"
棠欢..:" 宫远徵我求你了,求你放过我!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这一生,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为什么……"
说到这里,棠欢再也忍不住趴在了被子里大哭了起来,一声又一声,凄入肝脾,绝望又痛苦。
宫远徵坐在地上,眼泪亦是止不住的流,
宫远徵:" 是不是只要是宫远徵就不行?是不是谁都可以,只要是宫远徵就不行?!"
他想笑,可是满脸泪水,比哭还难看。
宫远徵:" 其实我早就知道的,从你来宫门的那一天开始,你的眼里就只有宫子羽。他笑的时候你说他像阳光,能驱散旧尘山谷阴暗的雾霾。"
宫远徵:" 而我只能在暗处看着,我也想对着你笑,可是你不喜欢我,看见就远远的避开。"
宫远徵:" 所以这些年,我只能看着你跟宫子羽有说有笑 ,看着你们玩耍 。同样都是哥哥,为什么你可以看到宫子羽,看到宫唤羽,看到我哥哥,就独独看不到我?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最后,执念在心中如野草一般,肆意而疯狂的长着,开始蚕食着自己的血肉心脏。
一开始能够控制 ,直到她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倾城倾国,直到看见她对宫子羽一如既往。
他便再也控制不住,也再也容不下宫子羽。
就算现在,她恨自己又如何?
不会放手,死也不放!
想到这里,他从地上起身,一字一句道,
宫远徵:" 天色已晚,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她在屋里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他独坐廊下,看着长廊外雨滴落下,任水雾湿了衣衫。
夜里的时候,棠欢似乎被梦魇着了,他取了一片落叶置于唇间,吹着不知名的小调。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