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欢彻底崩溃了，正打算扯开嗓子大哭，却听见相柳声音冰冷地问，
相柳：" 你想看我尾巴？"
棠欢：" 我不想！"
棠欢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神哀求：我不叫了，不叫了，你把眼睛舌头变回来吧！咱们有事好商量嘛！
相柳收起了蛇信，眼睛也变成了黑色，却依旧是悬于她上方，目光危险地看着她。
相柳：" 为什么？"
棠欢：" ……"
棠欢松了手 ，默默拉过被子将自己的下半张脸盖住，闷声闷气地问，
棠欢：" 什么……为什么啊大人？小的愚笨 ，嘿嘿……"
她嘿嘿一笑 ，眼里满是讨好，心里却是破口大骂：既生我烛阴氏，何生他九头蛇？既生他九头蛇，又为何给他生的这么毒啊？要命。
相柳的脸色却是更差了，他伸手 ，冰凉指尖掐住了棠欢的下巴，猩红蛇信又开始在唇边打转，
相柳：" 你说，你是应龙氏？"
棠欢：" ……"对啊！
棠欢忍着恐惧，小心翼翼地点头 ，
棠欢：" 说起来，应龙氏是水族 ，九头蛇也是水族，我们算是沾亲带故呢哈哈……"
相柳：" 沾亲带故？"
相柳阴阳怪气地笑了笑，
相柳：" 你怕是不知道 ，早在万年前我九头蛇一族，就脱离了钟山烛阴氏的掌控，所以谁跟你沾亲带故？"
棠欢直接翻了个白眼，转头小声嘀咕，
棠欢：" 你当老娘稀罕啊，啧。"
说完 ，又讨好一笑，
棠欢：" 是是是，是小的高攀了，大人你说得对， 你说的都对……"
相柳：" 你又是否知道，应龙氏是龙族的叛徒？"
棠欢：" ……"
棠欢当然是知道的。
龙族虽然地位超然 ，但从不过问大荒的朝代更替。但是当年，应龙趁着钟山之门封闭之时，竟破了这个规矩 ，参与到了西炎和辰荣的战争之中，助西陵珩打败了赤宸，至此， 辰荣国被西炎国吞并 。
棠欢：" 这个……是叛徒又如何？谁让我生来就是应龙，每个人的出身都是无法选择的，比如你……"
她伸手摸了摸相柳的头发，眼里满是心疼，
棠欢：" 如果大人可以选择，肯定只想长一个脑袋吧？毕竟九个脑袋实在是太麻烦了，吃饭的时候要喂九张嘴，洗头的时候也要洗九次，最恐怖的是做决定的时候，比如你走到了岔路口，一个说要往西，一个说要往北，一个说要往东，一个说要往……"
话未说完 ，相柳的双眼已经变成了竖瞳，她吓得连忙闭嘴，缩进了被子里惨叫，
棠欢：" 呜呜呜有话好说啊大人， 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啊！"
相柳冷哼一声， 一把扯开了她的被子，
相柳：" 好，就算你不担心钟山之门重开之日，烛阴氏不会放过你。可是现在呢？你可知道 ，你的身份一旦宣扬出去，你就会被西炎拉拢，也会成为我辰荣义军的敌人？"
棠欢：" 知道啊……"
应龙当年在战场上，杀了多少辰荣人啊，大荒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仇恨可大了！
棠欢：" 但是！"
她保证道，
棠欢：" 我发誓 ，我永远都不会和辰荣义军为敌。"
相柳：" 所以你执意要做应龙氏是吗？"
相柳看着她， 一双眼睛又变得血红。
棠欢疑惑了，
棠欢：" 不是我执意要做，是我本来就是啊……"
说着， 身体却是不着痕迹地朝着床边蠕动，打算偷偷摸摸跑路。
相柳却是笑了，一脸的落寞和受伤，
相柳：" 有些事情 ，不是你不想就不是的。只要你是应龙氏，就注定是辰荣义军的敌人，也是我相柳的敌人。"
他伸手抚摸着棠欢的脸， 一字一句地问她 ，
相柳：" 棠欢，所以哪怕不惜与我为敌，你也要走这条路是吗？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