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舒舒开始的时候,凌钧不知道从哪里走了过来,他没有出声打扰,就悄悄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默默看着。
何绵绵一回头看到离他这么近,慌忙往边上挪了挪,低低说道:“殿下,东西已经给舒舒小姐了。”
凌钧一脸淡漠,目光始终没离开前面的人。
何绵绵低头琢磨了一下,又低声说了一句,“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导舒舒小姐,保证让她进步的很快。”
这话一出,倒是终于换来了一个微微的点头。
何绵绵从早上开始就突突跳的心脏总算是落了地,心中也长出了一口气。
哎,说起来殿下难得找她一次竟然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其实就算他不提,自己也愿意帮助她的好嘛?
白天基本上所有的作战队都出发狩猎去了,所以这片区域很是安静。
三人默默的看着前方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药鼎,特别是何绵绵,她神情凝重,整个心神都放在了药鼎上。
心里默默的又过了一遍姜舒舒刚才整理药植的流程,很好,一点错误也没有。
再看药鼎火候,不大不小正合适。
鼻尖又嗅了嗅药鼎里飘出的淡淡药香味,没错,正是一级醒神散,灵力还挺足。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决定妥妥成功了!
何绵绵瞬间心就完全放下了,嘴角露出了笑意……然后下一秒,笑意就僵在了脸上。
“砰~”
漫天飞舞的黑灰飘飘洒洒落了下来,落在了她的头上,身上,肩膀上。
她怔怔的隔着黑灰望着前方已经转过身一脸愧疚的看向自己的姜舒舒,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她身边的凌钧殿下。
姜舒舒对着凌钧眨了眨眼,刚才声音药鼎刚炸的时候他就一个闪身到了她身边,所以虽然漫天黑灰,他俩身上倒是干干净净。
等黑灰终于落完了,她连忙跑到已经成了“黑人”的何绵绵身边,一脸愧疚,“绵绵,你是不是被吓着了啊?”
何绵绵依旧怔愣着,还没回过神来,“你……平时炼制也这样?”
“是啊。”
何绵绵沉默了,突然想懂了姜舒舒第一次买的那个次品药鼎为什么会废那么快……就是顶级药鼎也扛不住这么炸啊!
等她回去换衣服的空隙,姜舒舒看着一地落灰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我可能真不适合炼药……”
凌钧安慰她,“没事,你看那些灵药炼制不成的灵药师多的是,可是能炼出神器的灵药师就只有一个。”
姜舒舒噗嗤一声笑了,“你这意思我应该得意是吗?其实老实说吧,炼器我是一窍不通,相比较起来我对炼药还要更熟练呢……”
而且……她默默的在心里加了一句:没学习过炼器,却一次就成了,万一传出去了肯定会被有心人当成怪物处理。
等姜舒舒清理好药鼎后,何绵绵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过来。
她看向姜舒舒的眼神怪异又玄幻,“其实我还挺佩服你的,别说我接触过的了,就是咱们帝国的所有灵师加起来也没出现过一个炼制炸炉的,你竟然次次如此,这也是一种本事啊!”
姜舒舒:“……”
你不光佩服的点奇怪,安慰人的本事也挺好!
“不过我刚才一直注意着,你所以的过程都是正确的啊,按理说不该会出现炸炉才对。”何绵绵皱着眉,怎么也想不通。
“要不这样吧,你再看我炼制一炉,从中比较一下到底是哪里出来的问题。”
姜舒舒乖乖点头。
两人很快又收拾出了一份醒神散的药材,因为这只是一级灵药,需要的材料也不贵,所以军方这边准备了很多。
何绵绵也取了她常用的药鼎出来,熟练的开鼎起火。
她一边有条不紊的往里面一颗一颗的添加,一边把原理讲给姜舒舒听。
她就心中暗暗较上了劲,还真就不信了,她堂堂一个四级灵师,难道教个一级灵药还只学会炸炉不成?
平时只能自己摸索,今天难得有人教,姜舒舒学的很认真,在药鼎响起咕嘟咕嘟的声音开始往外冒热气时,她很是自热的放出精神力探进了药鼎内。
鼎内白烟弥漫,精神力慢慢的沉到鼎下,姜舒舒仔细打量着和自己炼制的不同之处。
浓郁的绿色液体被包裹成一团在鼎内滚动,周围热气蒸腾,液体像煮沸了般不断冒着泡泡,渐渐的开始浓缩……
姜舒舒忍不住摸了摸下巴……这和她炼制的好像一摸一样啊……
正想的出神,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的响起。
“砰!”
姜舒舒想也不想的就往她看好的地点冲去,与此同时,凌钧一个飞跃就到了她身边。
漫天飞舞的黑灰又落了何绵绵一头一脸。
死寂般的沉默。
“啊啊啊,姜舒舒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何绵绵欲哭无泪的低头,看着身上刚换好的礼服又变成了黑色。
姜舒舒赶紧跑过去安慰,“我没做什么啊,没事没事,不就是炸炉嘛,我经常炸……”
刚说到这里,她语气一顿,反应了过来,疑惑问道:“绵绵,你为什么也炸炉了?你以前有炸炉的经历吗?”
“当然没有,我炼制从来没有炸过炉。”何绵绵坚决反驳。
姜舒舒悻悻说道:“这个……难道炸炉还传染吗?”
“不会,这又不是疾病,只是炼制而已,怎么会传染?”凌钧转过身,看了一眼何绵绵,“你想一想,刚才炼制的时候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不一样的地方?
何绵绵一怔,“没有啊,药鼎是以前常用的,药材是司辰给我的,我也检查过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这个灵药我炼制过无数次,根本不应该出问题……”
说到这里,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我刚才控制药鼎的时候,似乎感觉到有一股别的气息接近,说起来的话,那股气息还挺熟悉……”
她皱眉,努力想着在什么地方感受过,“很熟悉很熟悉,好像刚才就见过,刚才……刚才……对了,和刚才舒舒炼制时候的气息一摸一样。”
“我?”
姜舒舒怔住,心中升起一丝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