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应该不过是区区一个神棍而已。
接下来姜越就对他们说,他们今天状态的怪异。
“那你们去那干啥?他诱骗你们去的?”
姜越想想这种人应该也就这么一个本事了。
“不不不,我们去是为了……”
说着说着,众人都有点吞吞吐吐的了。
“咦,嘛情况?”
姜越看众人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们都是为了我!”
这时,张思明冲着姜越说道。
这时候小诺还一把拉住了张思明的衣角,
“不是说好了,这是大家都同意的事吗?”
“一人做事一人当”
张思明甩开小诺的手。
继续对姜越说道,
“那个自称是巫的人,他有一种特殊的治愈能力。”
“甚至可以让人断肢重生”
张思明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臂,眼神中闪过了落寞。
就因为这断掉的一臂,让他被迫成为了一个左撇子。
现在吃饭,做事都还不太利索。
这事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心结。
“这么扯淡的事你们都信?”
姜越本来还以为这群孩子经历过重大变故之后,已经早熟很多了。
没想到还是这么幼稚啊。
张思明的手臂已经断了有几年了,放眼阳城也不可能有这种能力的人。
“不,是真的”
张思明打断了姜越的话,
“我亲眼看到过他让一个人的腿,重新长了出来”
说完之后,那群小家伙也纷纷点头。
“真假?要真有这能力,那还不让所有人都奉为圭臬。”
“但他有个规矩,只救治未觉醒的孩童”
“就这,还有很多达官显贵的人想请他去”
“但他是个怪人,不肯坏了自己的规矩”
那这样,姜越倒也可以勉强理解,不过还是很匪夷所思。
“这样吧,就别纠结这些了,明早你们带我们去看看吧”
付安书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也是,以不变应万变。
今天都已经这么晚了,还是以休息为主先。
还好这里房间也够大,姜越索性就和付安书一起睡在这里了。
“那我俩就在这对付一下吧,你觉得呢?”
姜越向付安书问道,
“我没问题”
“那就好,我真怕你又扭扭捏捏的”
夜幕笼罩天空,一盏灯笼照在姜越和付安书的面前。
“老弟,你都不脱衣服睡觉的吗?”
姜越赤裸着身子对付安书说道。
这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是还是很炎热。
姜越还是习惯裸睡。
看着就穿了一条内裤的姜越,付安书真是无语了,两眼直视
“野人啊你真是”
“我靠,你最近是不是偷腥了”
姜越这波故意脱衣的操作,也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
他就是想看看付安书脸红的模样。
没想到,这才过去一个多月吧也就。
就变得这么没脸没皮?
“整天和你这种人混在一起,再清白的人也要染黑了”
付安书没好气地回答道。
说罢,也要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去,你真是要吓死个人了啊”
姜越被付安书的身体给惊到了。
他身上可以说没有一处完整洁净的肌肤。
密密麻麻得布满了疤痕。
“你这家伙造什么孽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的?”
姜越想着既然付安书的脸上有长长的疤痕,那身体总应该是正常的吧。
没想到也是这种情况。
而且他的胸口上还缠上了厚厚的绷带。
姜越看到那扁平的胸膛,也是松了一口气。
讲实话他还一直怕付安书是女的呢!
“你这是被人搞的?”
“搞笑,还有人搞我兄弟?弄你就等于弄我啊”
“你说,到底是谁?立马帮你揍他”
姜越觉得这种程度的伤口,不可能是一个正常人自己会弄出来的。
姜越就好像化成绿林好汉,一展豪迈仗义的气概。
看着姜越气势汹汹握着拳头的样子。
付安书笑出了声。
“别介啊,我认真的”
姜越是真的把付安书当成自己兄弟了,相处了这么久,感情总是会变深的。
“小事而已,那是很小的时候了”
“不过这有一半的伤口也是我自己弄的”
“啊,为什么啊?”
“为了记住一件事”
“什么事?”
“复仇!”
那是姜越第一次看到付安书如此狰狞的面孔。
在他的心里,付安书尽管称不上帅,因为那疤痕实在影响颜值。
但也算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了。
姜越不愿意相信,但是那种愤怒的眼神和暴起的青筋是模仿不出来的。
这不由得让姜越想起了一句话,
“这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和皎洁”
淡然处之,在一切安好的情况下,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但是只有在巨大的压力下,人的真实面貌才会展现。
“方便吗说说吗?”
姜越还是想给付安书疏通疏通,毕竟堵着自己难受,说不定还会让别人也难受。
“不方便”
这是姜越意料之中的回答,付安书本就是一个不太愿意打开心扉的人。
“算了,不说,我也不强求你”
“只要知道你是个好人就好了”
“谁跟你说我是好人的?”
这么一问又给姜越问懵逼了。
“你还不算?你成立这个援难所,自己还住的这么简陋”
“兴许是赎罪呢?”
“不会吧,你都这么惨了,还能有罪?一看你就是被欺负的人啊!”
“说不定,我是为未来赎罪呢”
“啊,未来?”
“麻烦你说清楚一点”
“算了,不想说了”
姜越见到付安书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中继续说下去。
也就不再深究了。
“那我为你高歌一曲行不”
姜越打算曲线救国。
“你唱吧”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滚一边去”
“别啊,刚才可是你让我一展歌喉”
“…………”
就在这样轻松嬉闹的氛围之下,俩人渐渐拥了夜的怀抱。
但是姜越半夜醒来一次,那是被付安书的梦话给吵醒的。
“不要,不要”
“呜呜……”
先是小声的啜泣,而后变为无助的呻吟。
然后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没了声息。
最后是脸庞的狰狞得像只厉鬼似的,让人不寒而栗。
姜越没打扰他,就这样静静得看着他的变化。
姜越为他掖了掖被子,现在他的人生信条又多了一个名词
——守护
守护那群历经磨难的孩子,
也守护一个一直守护他人,却一直需要被守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