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乜绥贪心太重,两千年前他杀不了姒衣,两千年后照样杀不了。
哪怕他的局已经大到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他还是没有办法改变自己最终会死在姒衣手上的结局。
他费尽心力,甚至是想要将姒衣身上连天道都觊觎的东西占为己有。
哪怕二人都受了伤,在打起来时依旧快得让人看不清楚招式。
墓室内一阵天翻地覆,第三层和第二层全部被捣毁,黑瞎子三人直接被废墟掩埋起来。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都受了不小的伤,碎石压着他们的身体,无法逃离。
而姒衣和乜绥的战斗,这一间墓室毁于一旦,一口棺材从上方掉了下来,落在地上的废墟中。
棺盖脱离棺身,上面也出现了一些裂缝,只是棺材中除了一些陪葬品,什么都没有。
“砰——”的一声,一道流光从半空中掉了下来,砸在废墟之中。
乜绥满身鲜血,如同破布一样被随意丢弃。
姒衣缓缓落下,手中的灵剑撑着伤重的身体,看向乜绥。
她缓步走向乜绥,手中剑气凌厉,泛着寒光。
“唳——”忽然响起声声鸣叫,姒衣抬头看去,十多只金雕从上方入口处飞了进来,冲向姒衣。
几只金雕冲向姒衣,扰乱她的视线,另外两只金雕将乜绥带走。
等到姒衣杀了碍眼的金雕,就发现乜绥已经被带走了。
她眸中有些怒意,正欲追上去,脚步突然一停,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看向脚下的废墟。
片刻后,姒衣将三人外加张日山从废墟里面刨了出来,张日山命大,墓室坍塌的时候他在角落,刚好被几块巨石挡住了其他的碎石,虽然已经造成了二次伤害,但是命还在。
扶着黑瞎子躺在一边,姒衣看了一眼四人随后起身。
谁料黑瞎子迷迷糊糊的拽住了姒衣的衣角,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姒衣,缓缓开口:“衣衣……”
闻言,姒衣蹲了下来,看向黑瞎子,道:“吴邪没来是好事,至少可以来给你们收尸。”
随后,她挣开黑瞎子的手站起身。
几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破烂烂,姒衣也看见了黑瞎子手臂上的那一条红线。
她一手作兰指状,结印施法,一股怪异的力量将三人围住,片刻后,他们手上的红线消失。
黑瞎子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的眼睛也看不清姒衣的样子。
姒衣收回目光,转过身去,她仰起头,螭龙从天而降飞到了姒衣身边。
“先带他们出去吧。”
螭龙点头,随后绕开姒衣,一手抓着一个人飞出了墓室,见众人和螭龙离开,姒衣也消失在了墓室中。
而外面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贵妃墓一瞬间坍塌,墓室毁于一旦,空中一条龙盘旋几圈之后离去,似乎是什么预示。
很快,这个消息已经占满了头条,而专家来对贵妃墓进行验核的时候发现墓室中有大量血迹,还有许多被砸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身份信息无从考证。
他们将这件事归咎于那些盗墓者,随后这件事情不了了之,对贵妃墓进行修缮。
螭龙将黑瞎子几人带到了一处荒无人烟之处,随后转身飞走。
不久之后,大批人马来到这里,为首的就是吴邪。
“胖子!小花!瞎子!”
他看着伤重的几人,连忙叫人抬到了车上。
他在原地到处寻找,却始终找不到姒衣和张起灵的踪迹,黑瞎子四人伤的太过严重,他只能先带着人离开。
早在之前,姒衣就驱使玉腰奴给吴邪带去了消息,让他来马嵬坡山外接应解雨臣他们,谁料来了之后居然伤的这么重!
张起灵和姒衣再次失踪。
好在这个消息是姒衣通知他的,吴邪心里稍有了底,但是张起灵一点消息都没有,姒衣在消息中也没有多说。
眼下几人昏迷不醒,他就算是想要问什么,也得不到答案。
于是他连夜给霍秀秀去了电话,他带着伤员去了北京。
四人伤的都非常重,尤其是张日山,已经进了ICU,至于解雨臣他们三个,抢救之后进了重症病房,现在医生能做的事也很少,只能等他们醒过来。
某处深山之中。
姒衣站在山头,迎风而立,身旁飞着几只玉腰奴,亲昵的蹭着她。
很快,天边的黑点越来越近,螭龙回来了,它变小之后缠到了姒衣的手上。
“送出去了?”姒衣淡淡开口。
螭龙点头,它是看着吴邪把解雨臣他们带走才离开的。
见状,姒衣轻轻的抚摸着螭龙的脑袋,道:“走吧,去找个地方疗伤。”
她手臂上的毒还没有清理干净,乜绥打她的那一掌更是用了全力,她的身体现在一团糟。
不过乜绥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伤比姒衣更重,法术失了一大半,估计短时间内是不敢露面的了。
那张起灵怎么办?螭龙疑惑的看着姒衣。
闻言,姒衣轻笑:“他死不了。”
乜绥被金雕带走之后,躲到了古树下的密室里面,只是身上的伤过了这么久也不见好,而且愈来愈重,他的法力也在逐渐流失。
他整个人迅速苍老下去,体内的灵气就像是漏了气的皮球,留不住一点。
他慌了。
“去长白山!”给金雕下了命令,金雕便带着他马不停蹄的赶往青铜门,一路上不敢停歇。
长白的风雪太大,金雕被迷了双眼,看不到前进的路线,很快迷失在风雪中。
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法力渐失,无法抵挡长白的风雪,无奈之下,他只能先让金雕带着他去找了一个躲避的山洞。
在山洞里,他尝试联络天道,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想放弃,也不想死。
可是联络的办法尝试了一次又一次,天道始终不肯帮助他,甚至不愿露面。
乜绥将手中的石头泄愤的扔在地上,破口大骂:
“他以为他是谁!不过是个伪神,连那道门都出不了,还不是靠着我帮他,现在到了最后关头,他居然对我见死不救!!”
“咳咳咳!!”说完,又不停的咳嗽起来,整张脸白得像纸,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了一样。
金雕捧着一个石碗,里面是烧热了的水,踉踉跄跄的走过去递给乜绥。
见乜绥在发脾气,它口不能言,也不能说什么,便只能退到一边,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乜绥喝了碗中的水,愤恨的捏着石碗,“祂既不仁,我便不义!”
闻言,金雕好奇的看着乜绥。
乜绥冷笑,道:“祂和阿茔之间的账,可是有两千年之久,且祂与阿茔同宗同源,我便等着,看他们两个到底是谁赢。”
“不过无论是谁,我都要做最终的受益者。”
说完,乜绥又咳嗽了几声。
他一双眸子满是贪欲,脸上是于这个年纪不相符的表情和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