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衣不知何时回了房间,整个人有些魂不守舍。
她再次坐到了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就像是她的生活,看不见尽头。
微风吹起她的发丝,忽而觉得眼睛有些干涩,她弯曲着手指,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声音淡漠,“想听小容儿弹箜篌了……”
可惜,再也听不到了。
可惜啊,就差一步——
她红唇微张,哼着那一首熟悉的曲调,一动不动,在窗边坐到了天明。
夜色寂静,唯独晚风吹动树叶,发出声音,就像是花想容在弹箜篌一样。
黎明时分,她感到一阵劳累,揉了揉又酸又痛的后腰,躺回了床上,很快熟睡过去。
螭龙从始至终都盘在姒衣的手腕上,看着姒衣思念花想容时的神情,它也心疼,它也有些想花想容了。
只是斯人已逝,思念只能徒增伤悲。
它爬到姒衣的枕头上,蹭着她的脸颊,躺在她的身边,陪她入睡。
这天,张日山的私宅来了一个老朋友,只是看着有些来者不善。
张启山依旧还就在张日山家,只是今日不在,应该是出去逛街了,张日山看着客厅突然出现的人,心里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你怎么来了?”他面色无常,询问道。
乜绥今日是一个男人的模样,面容普通,但是双眼阴桀,看起来非常狠厉。
“怎么,张启山不在?”乜绥不答反问。
“佛爷出去了。”
乜绥在屋内走了一圈,目光停留在张日山,直直的盯着他。
这目光像是毒蛇一样,盯上了张日山,好似下一秒就要将他吞吃入腹。
事实上,乜绥也是这么做的,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掐住了张日山的脖子,速度快到张日山无法反应,同时用法术将张日山禁锢住,让他只能由他宰割。
“咳……咳……”
很快,张日山满脸通红呼吸不上来,他挣扎无果,只能盯着乜绥看,如果眼神能杀人,乜绥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看着张日山露出的表情,乜绥不屑的笑出了声,“怎么?计划好了,想背叛我?就凭你!”
“咳……”
似是看穿了张日山的想法,乜绥道,“放心,不会杀你的,毕竟,你这颗棋子,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呢。”
他捏住张日山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嘴,乜绥将一个东西给他吃了下去,随后放开张日山。
“咳咳……”
张日山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同时不断咳嗽,想要把乜绥喂给他吃的东西吐出来。
见状,乜绥冷笑,“别费劲了,这个东西,可是我特地给你准备的。”
他在张日山面前蹲了下来,笑道,“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他嘴角的笑意极为渗人,张日山仰头看着他,突然发了狠,一拳朝他打过去。
乜绥很轻易的就避开了,他站起身,抬起手,五指作爪状,似乎是凭空捏住了什么东西,“早就说过了,与其想着背叛我,还不如好好臣服于我,我对自己人可是非常宽宏大度的。”
随着乜绥的动作,张日山忽然捂住了心口,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一样,痛入骨髓。
张日山疼得冷汗直冒,直不起身。
就在这时,张启山回来了,他手里还拿着给张日山买的东西,看见客厅的情况,地上狼狈不堪的张日山,镇定自若的乜绥。
他的手指缩紧,张日山更加痛苦。
“日山!”张启山立马明白这是乜绥搞的鬼,他扔下手里的东西,对乜绥大喊,“你放开他!”
随后,他握紧了拳头,朝乜绥打过去。
乜绥冷笑,一个回旋踢就把张启山踢飞出去,撞在了椅子上,连椅子都被撞碎,可见乜绥有多用力。
张启山捂着被踹的地方,痛得直不起身。
“不过是蝼蚁,也想反抗我?”乜绥冷笑,满是不屑。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张日山,“我给你吃的这个小东西,可不像我那小徒弟的玉腰奴,没有灵智,只受我操控。”
“你要是想少受一些罪,最好乖乖听话。”
“你到底、想做什么?”张日山从牙缝里吐出这一句话,额上冒着冷汗。
“哐啷——”
乜绥扔下一个玻璃瓶,滚到张日山眼前,“你们不是合作嘛,想办法让她吃下这个东西,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别想着耍花招,不过是凡夫俗子,我有的是方法对付你们。”
张日山艰难的伸出手,将玻璃瓶拿在手中,“好……”
见状,乜绥嫌弃的看了一眼张日山,转身离开。
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启山,乜绥冷哼一声,消失在庭院中。
见乜绥离开,张启山忍着痛起身,把张日山扶起来,“日山,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
将张日山扶在椅子上坐好,张启山便要出门。
“不用。”张日山身上痛感逐渐消失,意识回笼,他拽住张启山,道,“你去新月饭店,把南风喊来。”
“好。”
随着张启山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张日山也昏迷过去。
乜绥离开了北京,去了最近的深海,至于去做什么,无人知晓。
此时,杭州。
“吴老板,我这里有一件好东西,不知道你收不收。”
一个带着圆眼镜一身灰色西装,看起来五六十岁的男人走进吴山居,手上还盘着一串手钏。
有客上门,吴邪朝王盟使了一个眼色,王盟意会,去倒茶了。
“坐下谈吧。”
二人在桌前相对而坐,来人也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放到吴邪面前。
“贵姓?”
“免贵姓林。”来人笑道。
“林老板是吧。”吴邪这才戴上手套,拿起盒子里面的东西。
里面是一块玉佩,质地清透,触感冰冷,色泽、花纹、皆是上等。
只一点,上面的花纹有些眼熟。
“林老板,这个东西从哪来的?”吴邪看着林老板问。
林老板一笑起来脸上满是褶子,他道,“不瞒吴老板说,我有一个侄子,做的就是这种生意,前段时间他们倒了一个斗,说是一个唐国墓,这个玉佩就是从里面拿出来的,不过啊,对方要价高,我那小本生意的也给不起,就想来吴老板这里问问。”
闻言,吴邪抬眸,“林老板,真正的卖家不来,您确定您能做主?”
“能啊,卖家说了,只要吴老板的价格他满意,他就不用出面了,连卡号都写给我拿来了。”
说着,林老板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赫然就是一张银行卡号。
“这个东西,我收了。”
他想起来为什么玉佩上的花纹熟悉了。
“哟,那真是太好了,吴老板大气,卖家说了,这玉值钱,他要这个数。”说着,林老板伸出五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