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要不要直接拒绝？唐欣都已经进局子了，人不在，怎么算？”
这事怪他，做推广的时候忘了补充一句：需本人到场。
季舒盯着桌上的杯子出神，脑子里不断回想前世有关唐家的信息。
沉吟将近一分钟，她淡淡出声，“不用，应下来，报酬一千万，外加一个要求。”
她心里谋划着一件事，这件事还需要唐家帮忙。
“一个要求？什么要求啊老板？我怕唐家不答应。”
季舒冷哼一声，“不答应？他们有的选么？要是真不答应就算了，让唐欣死在牢里吧。”
狠话虽已放出，但熟知前世走向的她深知，唐欣不会就这样在牢里度过余生。
她必须这么吓唬唐家人，做生意，有时候需要虚张声势，底气足一点。
挂断电话后，祁慕寒撑着下巴定定看着她，眼里透出一丝欣赏。
“小丫头做生意挺狠啊。”
预测未来，张口就是一千万，还外加一个条件。
想起上次在白家，她连敲带打地夺走百亿资产，不禁佩服起她的胆量，敢在这些豪门世家面前狮子大开口。
季舒伸长筷子，夹走祁慕寒面前的一块口水鸡，美美吃下，口齿不清道，“哪有你狠？今天白晔来找我，说你对亲兄弟痛下狠手。”
“啧啧，祁爷，这点上咱们还真是像啊。”
对待对自己不利的人，毫不心慈手软。
只不过她还是没有祁慕寒的杀伐决断，终究权势不够，需要慢慢盘算。
而且，她更喜欢一点点折磨对方，看得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家族密闻被季舒在一盘口水鸡下轻描淡写道出，祁慕寒想生气都气不起来，眸子只是微黯，“白晔？他来找你嚼舌根？”
季舒点点头。
“他喜欢你？”
面对情敌，同为男人的祁慕寒很是敏锐。
如果不喜欢，不可能特地找来学校，就为了说他坏话。
不就是想去掉自己这个情敌么？
如此长舌妇做派，真让人不耻，难怪白家在他的掌管下渐生颓势。
季舒继续点头，油乎乎的嘴巴都没来得及擦，下巴抬得高高的，“我说了，我这么漂亮又可爱，有人喜欢我很奇怪吗？”
“不过，我不喜欢他就是了。”
祁慕寒被她逗得笑出声，高冷包袱彻底碎一地，从纸巾盒里又抽出一张纸，温柔地用纸给她擦掉嘴边的油渍，笑意不减，“先擦擦嘴角的油再嘚瑟吧，小馋猫。”
季舒嘿嘿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将头伸的更前面了，方便祁慕寒擦拭。
见她这么乖，男人情不自禁起了逗弄的心思，擦嘴唇的纸巾换成了指腹，大拇指轻轻在她绯红的嘴唇上按压摩挲，眼底染上一抹欲色。
“这次怎么口嫌体正直了？嗯？”
“这么乖，还要拒绝哥哥吗？”
指腹下柔软的触感，毫不逊色于脸颊，让人想狠狠地亲下去，亲到这张嘴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呜咽求饶。
心思正旖旎着，指尖倏然传来轻微痛感。
季舒一口咬住了他的指腹，待他的手指挪开后狡黠一笑，“擦个嘴儿就浮想联翩了？”
“祁大总裁这么不值钱的样子，你的员工们看过吗？”
“......”
祁慕寒收回手。
他真是彻底败给这丫头了。
软硬不吃，牙尖嘴利。
像一只小野猫，如果你想把她领回家，扑上来就是一爪子。
“好了，不逗你了。”
祁慕寒正色。
“你就不好奇，白晔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好奇啊，但这是你的隐私，你不想说就不要说。”
小丫头还挺尊重人。
他停下筷子，“是隐私，但可以和你说。”
“祁家有个私生子，他在国外想暗算我，被我发现了。”
“一个顺手，我就把他扔进海里，喂鲨鱼。”
简简单单两句话，勾勒出豪门世家里的腌臜不堪。
私生子，暗算，听起来惊险无比，却被他形容得像吃个饭那么简单。
面对这些秘闻，一向口齿伶俐的季舒也不知该如何接话，良久，才冒出一句。
“他还说，你这样的人没有感情。”
祁慕寒提起往事时眼里散发出的冷意消散，眸子里满满都是面前的少女，爱意流露。
“没有感情就不会情不自禁偷亲小丫头了。”
——
学校附近一家烧烤摊座椅上，坐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生。
烧烤摊夜里才开门，因此椅子可以随意让人坐。
男生神色自若打开手里的塑料袋，从里面掏出一个肉包，细嚼慢咽吃起来。
不远处，李旭然带着两个小跟班，陶之光和王忻，刚从饭店饱餐一顿出来，三人正漫无目的散步消食。
陶之光眼尖，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啃包子的男生，叫住李旭然，“老大，这不是上午那个男的么？”
李旭然抬眼看去。
嘿，还真是。
几个小时前，他咬牙切齿追上去，一直追到C班，那人都没有搭理他。
找他们班的同学一问才知道，这人叫楚言，是这学期新来的转校生。
成绩挺好，人挺拽，谁也不搭理。
另外，家庭确实困难，从没见过他在食堂吃饭，一件衣服洗到发白还继续穿。
简而言之，和他想得一样，是个可以好好收拾的对象。
李旭然正发愁，该怎么收拾这穷光蛋呢，他就送上门来了。
他率着两个跟班吊儿郎当地走过去，指着楚言手里的包子，嘲讽开口。
“哟，大学霸中午就吃这个？”
“吃不起饭了就和爷说一声，只要你道歉，上午的事爷既往不咎，还赏你一顿饭。”
楚言抬眸，冷冷看向三人，下一秒，喉间低哑出声，“滚。”
嘿！
李旭然身为B班班霸，多久没被人叫过滚了？还是个他看不起的人！
怒火瞬间被点燃，他冲着边上两名小弟挥手，“给我打！打死这臭小子！”
上午在学校他不好出手，现在在校外。
呵呵。
不打得哭爹喊娘。
他就和这姓楚的姓！
五分钟后。
陶之光和王忻被打趴在地。
李旭然：“......”
这小子这么能打？
不待他反应过来，楚言右手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将人扯到跟前。
一瞬间，两人靠得极近，近到楚言可以看到他的长睫，以及......眼底的一抹湿红。
楚言愣了愣，这家伙，还没打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