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穆婷到家后,便立马将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沈芹容。
母女俩把三名佣人叫到了楼上。
这三人,都是接触过季穆婷身上那件礼服的人。
那礼服一扯就坏,必定是佣人事先在搞鬼!
沈芹容一改往日的和善,语气严厉道:“是谁干的?站出来,主动认错我会考虑从轻发落。”
没人吭声。
沈芹容彻底怒了,她用力一拍边上的茶几,语调拔高了几个度,“没人承认是吧?”
沈芹容的目光在三人间来回打量,最终,定在了黄婷菲身上。
黄婷菲是她之前指使去害季舒的,而季舒的裙子根本没出问题,反倒是她的女儿......
“你,站出来。”
沈芹容指着黄婷菲,“是你干的吧?”
虽用的是疑问句,但语气十分肯定。
敢背叛她沈芹容的人,都要被她抽筋扒皮!
闻言,黄婷菲表现的十分委屈,却半点不慌乱,她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但又想意识到了什么,她向前走了几步,用只有她和沈芹容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太太,我怎么敢背叛您呀!我真的动了那件旗袍,可不知怎么回事,回来后看到季舒小姐的裙子被修复好了!可能是季舒小姐自己发现了!”
对上沈芹容怀疑的目光,黄婷菲赶紧接着道:“不过,我在和小姐聊天时,无意中得知,她对花粉过敏!闻多了还容易哮喘发作!”
哮喘发作可不是小事,弄不好可是要死人的。
刚凑上来的季穆婷听到这句话,眼睛瞬间亮了,“当真?”
“千真万确呀小姐,骗谁我也不敢骗您的。”
黄婷菲牢记着季舒的叮嘱,眼神诚恳,一丝慌乱也没有。
沈芹容见她这么笃定,心下也信了七八分,连带着对她的怀疑也打消了。
“做的不错,去找管家领奖励去吧,他知道怎么做的。”
沈芹容说完后,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先退下了。
“好的,谢谢夫人。”
黄婷菲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后,她深深的松了口气。
居然真的混过去了!小姐还真是神了!
这些都是季舒教她说的,花粉过敏是真的,但远没有到哮喘这么严重的地步。
真真假假,掺杂在一起,沈芹容母女怎么都会信几分,自然就暂时不会动黄婷菲。
相反,说不定还会继续指使黄婷菲做些事情......
余下的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性子直一点的,直接问道:“夫人,她怎么走了呀?不是说她嫌疑最大吗?”
嫌疑最大的走了,那夫人肯定会怀疑她们两人的!
沈芹容皮笑肉不笑的弯了弯嘴角,她懒得计较这两人谁是叛徒,既然问不出,那就通通判死刑!
“你们也出去,管家会告诉你们怎么做的。”
两人颤颤巍巍的出去了。
留下沈芹容和季穆婷母子二人,季穆婷奇怪道:“母亲,你怎么这样放她们走了?都是她们害我出洋相的!”
沈芹容笑道:“你以为妈妈真的就这样放过她们了?呵呵,等一下管家会把这两人的腿打断,舌头也拔下来,拿去喂狗!”
季舒这边则是一派其乐融融。
大哥二哥一直撑着没睡,也没回房间休息,就在客厅沙发上傻傻的等着,季舒一进门,两人便立刻围了上来。
“小舒,我都听朋友说了,祁慕寒居然帮你解围?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你还小,可不能早恋啊,祁慕寒那个老男人也就是长得好看一点,有钱有权一点,没什么了不起的!等你长大了,二哥给你找个更好的!”
季景祺一上来就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根本不容季舒插话。
“对,你现在要以学业为重,父亲那边我去沟通,公司的事情我会帮他解决的。”
季景仁显然沉稳许多,既给她指了明路,也帮她安排好了后续。
“对了,那个老男人没有动手动脚吧?我听说他把你叫走,你们两人单独相处了一阵?”
季景祺一口一个老男人,把季舒听的哭笑不得,她脑子里第一个想法是:那个清俊的男人要是知道自家二哥这么说他,估计脸都要气绿了。
想想那画面就喜感十足。
季舒“噗嗤”笑出了声,“好啦,我的好哥哥们,不用担心啦!我们就只是简单说了几句话而已,他人很好,今晚帮我解围是纯粹的善意之举。”
季舒没有打算谈恋爱,因此也不会把祁慕寒喜欢她的事情说出来,她知道,要是两个哥哥知道了,定会缠着她,让她远离男人。
其实,不用两个哥哥提醒,道理她都懂。
季舒想着这些,没有注意到两个哥哥的神色变了,脸上的表情都是说不出的古怪。
“怎么了?”季舒轻声问道。
“我没听错吧?”
季景祺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刚刚你说,他人很好、善意之举,你这是在说祁慕寒吗?谁不知道他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手段残暴啊!和他交过手的对手,不是死就是残,除了想攀关系的,谁不是见到他就绕着走!”
“是吗?”
季舒歪着头回想了一下,除了初次见面,他的气场把她吓到了之外,之后每次相处,他都表现的很温和啊。
“嗯。”大哥季景仁也跟着点点头,“他对你确实不一般,我从没听说过祁爷有乐于助人这一习惯。”
闻言,季舒的心悄悄动了动。
她再嘴硬,也是女人,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偏爱,被另眼相待呢?
只是,季舒还真不是普通女人。
片刻功夫,滔天的仇恨再次点燃,将内心那点小小的悸动,掐灭在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