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以后,宋今禾刚把抓回来的中药拿给陈姨,又听着陈姨嘱咐她平时要注意保养身体再回房间的时候,严既清已经穿戴整齐了,说了声要去一个活动,让她早点睡不要等他就出门了。
合着没打算带我去?宋今禾都懵了。
手机正好响起,是Lison打来的,说她和高嘉奕的女朋友已经到场了,问他们什么时候到。
宋今禾随便敷衍过去了,没细说。
挂了电话坐在梳妆台面前发呆,心里有点失落,这种活动一般都会带女伴,严既清会带谁呢?
车上,季风没见到宋今禾也奇怪,“严总,太太不一起吗?”
“周末就让她好好休息吧。”本来他也是不想去的,有部电影宋今禾一直想和他一起看,她每天忙着工作的事,难得周末,严既清计划着今天带她去找姑姑看看身体,晚上陪她在家看电影,但闻老爷子临时又致电来邀请,不好推脱,只能赴宴。
刚下车就遇到了向宁,穿着一袭黑色西服式礼服,面材挺阔,黑长直的发型,妆面冷淡,整个人气场强大,生人勿近的气息。
向宁和严既清从小在一个圈子长大,近些年她常在国外,两人也很少见,此次见了就多聊了几句。
这个晚宴是闻老爷子主办的,邀请的都是圈子里的人,严既清随意应酬了一下就觉得没什么意思打算离场,却看见了宋今禾。
她在家接到程澈的电话,知道他这几天回国了邀请她一起去参加拍卖会,他的画会在拍卖会上拍卖。
明天是他的生日,让宋今禾陪他一起去就算是生日礼物了,两人本就是很好的朋友,宋今禾就穿了准备好的Viviewood的礼服陪他来了。
严既清坐在角落看着她和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士走进来,一进门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她穿着珍珠色缎面的短款礼服,一字肩的波浪设计露出好看的锁骨,戴着一条珍珠项链,如墨的长发披散,整个人优雅古典,又有些娇媚。
段景榆在一旁调侃,“哎哟,你们夫妻两人真有意思,你带着女伴来,她带着男伴来。怎么了?吵架了?”
严既清沉默不语。想让她在家好好休息,却没想到陪别人来参加晚宴。
他没起身去找她,只是坐在清净的角落喝着酒,目光却没离开过她,宋今禾好奇地四处转悠,时不时和身旁的男子说说话,也没注意到他。
“下面有请我们的程澈先生上台。”台上的拍卖会主持人语气激昂。
程澈低声跟宋今禾说了句:“帮我拍照哦。”理了理西服上台了。
这场拍卖会有几幅他的画作也在拍卖行列,作为作者上去简短介绍一下。
“最后,我还想感谢我的缪斯。作为画家的程澈从来没有灵感枯竭的时刻,因为她是我的灵感来源,只要她存在我的灵感就源源不断。”程澈说完看向宋今禾这边,而她却忙着给他拍照,心里想着构图光线,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今晚和程澈一起的那个女生是哪家千金?怎么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两人看起来倒是般配,像对金童玉女。”
面前两个女人在小声讨论,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她们。
“是挺般配的。”向宁点了点头开口接话,看向严既清。
旁边的严既清眼神淡淡地扫过她。
“怎么了?事实还不让说?看人家程澈,年轻有为,温柔似水,可不像你冷冰冰的,怪不得你老婆不跟你来,跟他来。”向宁自然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宋今禾,故意说点玩笑话调侃严既清。
感到炽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宋今禾转头看去,看到了坐在角落的严既清,眼神对上那一瞬间,她有些无措,没想到他也在这里,又看见他旁边坐着一位美艳清冷的女人,睫毛微不可察的颤了颤还是没有上前走到他身边,想了想低头发了条信息。
看她的反应,向宁觉得有些意思,随手拿了两杯酒递给严既清一杯,“你老婆真有趣儿。”
“叮——”
打开手机:好巧,我陪朋友来。
一晚上宋今禾除了那条短信就没信儿了,也没来找他。
眼见宴会就要结束,严既清有些烦躁地掐了烟,拿起身边的外套就走了。
宋今禾和程澈从会场出来的时候,看见站在路边抽烟的严既清。
“不回家吗?”因为今晚抽的烟有点多,此时嗓音有点哑。
宋今禾喝了点酒,虽然没醉,脸却是红红的,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今晚我和念念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晚不想回家。
“好。”
车正好开到他面前,他灭了烟就上车了并未多说什么,眼神也没有在她身上多留一秒。
车开出去一段路,想到她光洁的肩膀和夜晚的风,严既清捏了捏眉心还是喊停了,抬手把外套拿给司机,“把衣服拿给太太。”
向宁敲响车窗,“捎我一段。”说着就自顾自的上车了,“老头看得紧,你送我去下酒吧。”
宋今禾拿过司机送的外套,看过去刚好看见那个冷艳冰山美女上了严既清的车,眼神又黯淡下来。
“今禾…你没事吧?”一旁的程澈担忧的看着她。
宋今禾无所谓的笑笑,“没事儿啦,我们去找念念他们吧。”
程澈、顾君泽、许念和宋今禾,四个人从初中就是好友,程澈高考后就去国外进修艺术了,而顾君泽和许念在北城政法大学读法律。此次程澈回来又正逢他生日,几个人自然要约着聚一聚。
程澈和顾君泽在球场上打球,许念和宋今禾坐在场边看着,仿佛又回到了高中。
不知道是谁提起高考完那个假期约好一起去看日出没看成,最后四个人直接驱车去了北城最高的山。
半夜十二点他们还在球场上,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坐在山顶等日出了。
宋今禾还穿着礼服,身上披着严既清的外套,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心头一紧。
山顶风很大,许念把原本给宋今禾带的外套也穿上,知道她刚参加完宴会,肯定是穿着裙子和高跟鞋,所以出门的时候给她带了外套和舒适的鞋子。
看着她身上的西装外套,“他还有点良心,怕你着凉。但他居然带别的女人出席活动,气死我了。”
来的路上宋今禾跟她讲了今晚的事,气得她捶胸顿足。
“今晚那个人就是你的…丈夫吗?”程澈之前在国外没参加婚礼。
“嗯。”
他的落寞在夜色中隐匿,声音却无法躲藏的沙哑混在冷风中让人无法辨清,“你…为什么嫁给他?”
宋今禾看着脚下的北城,即使凌晨三点,仍然灯火通明,任由风吹乱她的头发,吹散她的酒气,笑了笑没回答。
一整晚没睡,第二天宋今禾和许念睡到下午才醒,起来看手机,没有严既清的信息也没有电话。
他们两个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冷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