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远听了苏娇的话,立马急的想要继续拒绝。
苏娇一个眼神过来,叶明远立马乖乖不说话了。
支书笑眯眯的看着吃瘪的叶明远,又接着叮嘱了几句,就起身走了。
送走了支书,叶明远憋了半天的话终于可以说了:“媳妇儿,你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了,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我要在家里照顾你,我才不要去什么农机站呢。”
说完叶明远稀罕的轻轻摸了摸苏娇的肚子。
最近苏娇的肚子越来越大,平常的洗头,穿鞋,穿袜和半夜起夜上厕所这些她自己都做不成,都需要叶明远帮忙。
苏娇现在晚上也睡不好,腿还老抽筋,最开始的时候把叶明远吓得够呛,又把请李大夫过来看了看,知道是正常情况,才稍稍放了心,不过每晚叶明远也是提心吊胆的睡不好。
他当然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但是机不逢时啊,老婆和工作选哪个他心里还是清楚的。
结果没想到听到苏娇竟然同意他去农机站培训,所以立马急了。
“明远,这可是一个好机会,每天下地上工那么累,农机站多轻松啊,你要真能到农机站上班,对你对咱家都好,我在家里你不用担心,再说你每天晚上不都回来嘛。”苏娇轻声安抚道。
“可是...”
叶明远还没说完,就被苏娇打断,“没什么可是的,我们家三天两头吃肉,村里那些好事的私底下可没少嘀咕,这事要真的成了,以后我们家日常花销也就有由头了。
再说这么好的机会,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呢,咱们可得好好把握啊。”
......
苏娇说了这么多,叶明远还是低着头不肯应声,嘴里小声嘟囔:“反正不能把你一个扔在家里,机会以后还会有,我到时候再努力就好了。”
苏娇看着叶明远软硬不吃一副只想在家陪她的样子,心里不感动是假的,下地上工和去农机站上班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而叶明远却肯为了她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苏娇想了想,伸手拉了拉叶明远的胳膊哄道:“那这样,我要是这事成了,我就让娘过来帮忙,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听了苏娇的话,叶明远沉默了半天,知道苏娇是不会让他放弃这个机会了,才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让娘过来帮忙,不过我们也不能白白让娘帮忙照顾,马上都要春种了,本来娘可要去上工的,要不我们每个月给娘6块钱?也省的家里其他人乱想。”
“好,都听你的,你放心我在家里好着呢,你就踏踏实实的去参加学习培训,我还等着你考试合格得到这个工作,我也出去好好炫耀炫耀呢。”
苏娇笑着点点头,其实她也是这个想法,苏大嫂也怀孕了呢,要是苏母免费过来照顾她,苏大嫂难免心里多想。
但是叶明远提出来跟她自己说心里的感受还是不一样的,苏娇心里熨帖的很,忍不住凑上前奖励了一个亲亲。
苏娇安慰了半天,才把情绪低落的叶明远哄的差不多了。
“那你去把娘接过来吧,我跟娘说一下这个事。”
苏娇觉得这事还是让她跟苏母说吧,要是叶明远说害怕苏母会多想。
“好吧。”叶明远努力调整好心情,亲了苏娇一下,听话的起身扯上帽子就往外走。
“要是路上看到瑶瑶就让她赶紧回家,在外面跑一身汗容易感冒。”苏娇连忙喊道。
“知道啦。”叶明远应着声推开院门。
“娘,娇娇说有事要跟您说,让我接您过去一趟。”叶明远推开苏家西屋的门,发现只有苏母在炕上,就直接开门见山道。
苏母看着叶明远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也没有细问,只是立马下了炕穿上鞋帽,套上外套就带着叶明远往外走。
“娇娇,你有啥事啊,明远这孩子话也不说清楚,这给我急的。”苏母脱鞋上了炕平复了一下呼吸,看着笑眯眯的苏娇问道。
刚刚苏母还以为苏娇是有什么急事呢,所以她在路上走的急了点。
苏娇就把事情跟苏母完整的说了一遍。
“娘,要是这事成了,我跟明远的意思就是让您这几个月过来陪陪我,我们每个月给您六块钱。”苏娇说道。
“成,明远就放心去学习,娘来照顾你。钱就不用给了,当娘的来照顾自己闺女几天,哪有还要收钱的。”
苏母听到叶明远有这么好的机会,心里也是很高兴的,要是叶明远真的到农机站上班了,她闺女以后就能过的更好,而且她脸上也有面子。
“那可不成,月底就要春种了,娘您本来是要去挣工分的,现在您要来照顾我,肯定是去不了了。钱您要是不收,我可没脸让您来照顾我。”苏娇连忙给叶明远使了个眼色,接着说道。
“是啊,娘,娇娇说的对,您要不收,我也不好意思去培训学习了。”叶明远收到信号,连忙帮腔。
苏母还想继续说,最终还是被夫妻俩一唱一和的劝着同意了。
说完正事,叶明远就继续去挑水去了。
“娘,最近老太太那边怎么样啊,有没有闹什么事啊。”
苏娇坐在炕上跟苏母闲聊,想起了回来十几天的苏老太太,便问道。
苏母道:“没有,这两天安静的很,估计是还没从你二叔的事走出来。”
苏娇点头,心想,这样也好,安安静静的待着吧,省得天天挑事闹的家里鸡飞狗跳的。
“就是苦了你彩霞姐了,现在你奶奶和二婶天天在家里以泪洗面的,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得靠你彩霞姐操持,她都二十五六了,还没有婆家,马上都成老姑娘了,唉,这孩子打小就苦啊。”说是老太太,苏母就想起了苏彩霞,不禁开始感叹。
苏娇也不禁跟着感叹,苏彩霞算是把一个原生家庭的不幸表达的淋漓尽致,父母不慈,兄弟不恭,家里人好像没有人在意她。
她像一件商品一样,必须要为家里发挥自己的价值,比如洗衣做饭,家里的一切杂活,甚至连结婚都是被家里人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然后才会被毫不留情的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