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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无以为报(1 / 1)


憋在心里的那口气捋顺,周承整个人都舒坦了,紧绷的那根弦一松开,就合目睡了过去。

顾幼菱在一旁看着他,思忖着:面对这份赤诚的爱,重来一世的她仿徨过,犹豫过,动摇过,甚至抗拒过,怕自己配不上,要不起。

可比起这些,她更舍不得周承难过,兴许现在,能让他开怀一笑的只有自己了。

“周承,我答应过你,会好好的活着。”她也合上眼睛,轻吐了一口气,暗道:“可你不知道,我多希望,你能陪我一起活着,哪怕只是做一对寻常夫妻,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粗茶淡饭,便也知足了。”

这一睡,就把下半日睡没了,周承先醒的,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顾幼菱,瑟缩在自己怀里,馨香萦绕,让他动都不敢动,只盯着小美人娇软的睡颜发呆,唇角浮起一丝满足的笑容。

正要抬手去撩她眉间凌乱的发丝,却听她嘤咛了一声,翻过身去:“娘亲,再让我睡一会儿,别揍我。”

周承轻笑了下,凑到她耳边柔声道:“乖,好阿菱,你继续睡吧。”

他放慢动作,小心的下了床,又看了一眼顾幼菱香甜的睡脸,嘴角上扬,拢好了床幔。

蜡烛都烧完了,软稀的液体滴落在桌子上,慢慢凝固成块儿,塑不成型,但还亮着,散发着微弱的光。

周承轻轻一吹,熄灭了蜡烛,往外走。

打开门,靠在门上睡着的德英,身子往后仰,被周承一把扶住,他揉揉眼睛,大喜道:“世子爷,您没事了吧?”

周承把食指放在唇边,小声道:“嘘,阿菱还在睡,别吵醒她。”

德英赶紧捂住嘴,点点头。

“世子爷。”一旁的璧月羞怯的垂眸,聊表关心:“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璧月装得善解人意,心想着:男人嘛,都吃温柔小意那一套,在他需要的时候守着陪着,心肠再硬的人,面上也会软和几分。

“你叫璧月?”周承这一问,正中璧月的下怀,她自以为已经引起了世子爷的注意,不枉她一夜没睡,站在门外狂刷存在感。

“是的,世子爷。”璧月压下内心的欣喜,平静的回了,察觉到周承打量的视线,下意识的抬头挺胸,还在酝酿怎么用眼神勾搭,哪儿成想周承一句话让她立马花容失色。

“你这般素净的样貌可浪费了如此美的名字,还是改了吧。”周承眯着眼,像是在认真的想,随即勾唇笑了,轻抚着下巴道:“本世子想到一个好名字,就叫翠花,如何?”

璧月震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半天才回过神,“这名字…”

她内心火山喷涌,歇斯底里道:这名字好土啊!

周承轻晃了下脑袋,干脆道:“翠花简直跟你绝配,以后,你就叫这个名字了。”

“不…”璧月刚要出口拒绝。

德英却插了一句,挠挠头嘟囔着:“不知为何,奴才突然想到,府上有个马夫叫铁柱。”

“铁柱?”周承眉头一皱,灵机一动:“他可有娶妻?”

“没呢,还是光棍儿一个。”德英和那铁柱打过几个照面,人老实可靠,就是丑了点儿,府上的丫鬟都绕着他走。

马厩里,铁柱正弯腰把草料铺在马槽上,起身摸摸马头,憨笑道:“快吃吧。”

那马儿却轻哼了下,用鼻孔出气,有点急了:“傻小子,笑个屁,你都快被人惦记上了。”

有人想乱点鸳鸯谱,月老干什么吃的,不会又擅离职守去喝花酒了吧。想他本来是个小仙倌,一向尽职尽责,一直想着怎么往上升一升,却被那不靠谱的月老灌了一口琼浆玉露,醉的一塌糊涂,不知惹出了什么祸事,被贬下凡历劫,没走稳,误入了畜牲道,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成了一匹…马。

它气的嗷嗷叫,为何是一匹马,不是一头牛!

又瞅着给它喂马的男子,叹一声:“你为何叫铁柱,不叫牛郎。”

再后来,它也慢慢的认命接受了,过惯了马儿的生活。

马儿抬了蹄子,摇头晃脑的,吭哧吭哧,铁柱不解道:“怎一直在叫,怕是口渴了,等着,我去提桶水过来。”

望着铁柱离去的背影,马儿鼻孔朝天,长鸣一声。

“既如此,本世子就给他做个媒。”那一头,周承乐此不疲,说个不停:“翠花,阿母把你塞到我房里当个暖床丫头,实在是委屈你了,不如由本世子做主将你许配那铁柱为妻,如何?”

璧月吓得赶紧跪下,着急的带着哭腔:“世子爷,奴婢不愿嫁!奴婢再也不敢对您有非分之想了,求您不要发配了奴婢,奴婢…”

“住嘴!”周承蹲下,一挑眉,不悦的放低了声音:“若是吵醒了阿菱,本世子就将你卖到勾栏院去。”

“不…”璧月把眼泪憋了回去,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她惊觉自己想岔了一件事,世子爷素日虽对下人和善,可却不是个好相与的,他住的望舒苑连只蚊子都是公的,没有哪个丫鬟敢不长眼的朝前凑,因为上一个起了歹心的被直接发卖了出去,没有人知道卖去了哪儿,一点消息都没有。怕是,已经尸骨无存了。

就算自己是夫人派来的,对他而言,也无甚区别,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毕竟,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伯府嫡女,哪儿会讲什么道理。

跟一个恋爱脑,你与他讲道理,他跟你玩命啊。

周承站起身,冷眼俯视着瑟瑟发抖的璧月,淡漠道:“小顺子,把她打发到浆洗房,本世子不想再见到她。”

德顺把大夫送走了刚回府,还没歇一歇,又领了新的差事,但看到周承没什么大碍,猛然松了一口气,笑着应了:“是。”

计划落空,璧月木着一张脸,哆嗦着站起来,哪敢说个不字,保住小命要紧,刚要急着走,又听到周承冷不丁的道:“翠花,把你的眉目遮起来吧,否则,整张脸也别想要了。”

闻言,璧月小腿一软,差点趔趄的摔倒,立马低头道:“好的,世子爷。”

说完,就抬脚走了,边走边抹泪,德顺忍不住多瞥了璧月两眼,才发现这璧月的眉,有点像顾幼菱,不过也只有一两分罢了。

周承抬起下巴,发尾荡在半空,抿唇道:“小德子。”

德英好奇上前一步,“怎么了,世子爷。”

“你难道不觉得,翠花和铁柱,听起来很般配吗?”周承嗫嚅着唇瓣,俊脸上露出少许的遗憾,抱着胳膊道:“走,去厨房,本世子要亲自给阿菱做些好吃的。”

睡了小半日,到了晚上,顾幼菱却睡不着了,怀里揣着小狐狸,在兰芝院里走来走去消食。

她轻抚着柔软的狐狸毛,仰望着天上的月亮,忽记起一事:“今日是满月。”

“对啊,姑娘。”春红回了话,又凑到顾幼菱跟前,抿唇笑道:“姑娘可是与少将军和好了?”

顾幼菱低头一笑,睫毛轻扫,喃喃道:“本就没什么大事,看把你们一个个急得,搞的好像是我欺负他一样。”

听了这话,春红鼓着腮帮子,小声嘀咕了一句:“少将军哪敢欺负您啊,可不就是只有您欺负他的份…”

“你这丫头。”顾幼菱眼皮子一抬,有点不乐意了,“作为本姑娘的贴身丫鬟,怎么净胳膊肘往外拐,白疼你了。”

“姑娘别生气,奴婢永远是站在您这头的。”春红面色一白,生怕顾幼菱生气,抬手道:“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绝对待您忠心不二!”

顾幼菱听了春红一言,想起上一世她毫不畏惧的挡在自己身前,丢掉了性命,顿觉愧疚,“傻丫头,你也不小了,可有心上人,若有,跟本姑娘说一声,我就放你出府,嫁妆都给你备好了,一定把你体面的嫁出去。”

“奴婢不嫁人!奴婢要一辈子守着姑娘!”春红低着头,发自内心道:“奴婢出身穷苦人家,同龄姐妹及笄后就在家里的安排下嫁人了,说是嫁人,不过是用自己换了几只猪羊,却要一辈子在丈夫家当牛做马,生儿育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老去死去。”

“奴婢比她们幸运,能在姑娘身边伺候,有月钱,能补贴家里,爹娘不急着把我嫁出去。奴婢也没想过嫁人,不想跟那些姐妹一样,白白把自己的一生搭进去,过的不快活就算了,还一肚子苦水没地方说理。”

妻为夫纲,嫁了人,什么都是丈夫、夫家做主,以生儿育女为己任,自己哪有什么话语权。

春红不安的抬眸,小声道:“姑娘,奴婢可以一直待在您身边吗?”

顾幼菱一愣,怪不得上一世,春红没有犹豫的就答应跟着自己进宫了,一直踏踏实实的,没生出其他心思,怕是真的不想嫁人。

“你不想嫁,就不嫁,本姑娘养的起你。”

这话无疑给了春红底气,她感动的眼眶湿润,“姑娘,您对奴婢的好,奴婢真是无以为报,日后必定更尽心的伺候您。”

“傻丫头。”顾幼菱咬着唇,轻摇了下头,她才是无以为报的那一个,能为她舍掉性命的,世上又能有几人呢。

子时,夜深人静,月亮升到最高处。

顾幼菱蹑手蹑脚的从狗洞爬出去,她一身黑色衣袍,头发都利落的束起,裹着黑色斗篷,四处张望,趁着旁若无人,一人往城东荒郊去了。

城东荒郊,有一片密林,黑不隆冬,穿过去,下了一连串阶梯,可闻人声,还不少。

入口处,放着一石碑,正发着光,写着:鬼市。

弥月之夜,临界之时,鬼市大开。

顾幼菱撇撇嘴,什么鬼市,听着唬人罢了,这世上哪来的鬼,魑魅魍魉,可都没人的心眼坏。

就是这鬼市吧,卖的都是些不能公示于众的东西,见不得人,只能晚上偷偷挂幌。

今夜她来此,就是要办一件大事,不过也是第一次来,还挺好奇的,兴冲冲的就要往里闯,却被一老婆婆开口拦下了。

“小姑娘,买个面具戴上吧。”老婆婆坐在入口处,眼前摆着一个大箩筐,里面都是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面具,她目光炯炯道:“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的,老婆子送你一句话,进了里头,不分人鬼,自己多留个心眼儿,办完了事儿,就赶紧离开,不要逗留。”

又接着道:“万一遇到危险,就找个安全的地儿,躲到天亮再走。”

顾幼菱选了一个白色的狐狸假面戴上,遮住了眉眼,勾起唇角,把一锭银子放在老婆婆手里:“谢谢婆婆,我记住了。”

言罢,顾幼菱就迫不及待的进了鬼市,好奇的四处逡回,等不及见见世面。

入口处的老婆婆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叹一声:“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小美人,可惜了。”

夜里凉,老婆婆拢紧了衣领,想着时间差不多了,正准备收摊,却见一白衣公子走到跟前,模样清冷矜贵,声音低哑的道:“婆婆,劳烦给我一张面具。”

老婆婆盯着男子看了两眼,又忙低下头,双手呈上一副银色全脸云纹样面具,“公子,快些进去吧。”

男子戴上面具,放下银子,步伐平稳的走进了眼前的那片光亮里。

没一会儿,石碑消失了,入口消失了,人声也听不见了,迷雾笼罩,一片漆黑。

那婆子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颇有几分姿色的脸,一手挽着箩筐,一手提着灯笼,嘴里哼着缠绵悱恻的小曲儿,一步一步扭着腰肢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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