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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雪月(1 / 1)


少女正忘情的哭泣着,仿佛要把自己曾受过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哭得他心口发疼。

周承冷了脸,安抚着:“可是有谁欺负你了,别怕,有我在!”

顾幼菱更委屈了,嗓子沙哑:“可若是你不在了,所有人都欺负我。”

“我不会不在的,阿菱。”周承抬手在少女眼角轻轻擦拭着,温声道:“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永远保护你的。”

顾幼菱抬起头,微微摇头,千言万语,却无法言说。她伸手推开他,用帕子擦干泪水,这时候,白狐在她的脚边蹭着,似是也在安慰她。

刚才一激动,就把这白狐丢开了,她弯腰又把它抱在怀里,轻抚着,然后伸手拉住少年的衣袖,抬眸笑了笑,“周承,这只白狐我很喜欢,谢谢。”

“这些时日在家中可是又被姨母逼着学规矩了,竟然对我道谢,阿菱,你不用跟我如此客气的。”周承是镇北侯府的世子爷,而顾幼菱只是区区伯府嫡女,二人身份地位相差甚远。可周承的母亲和方芷是闺中密友,一儿一女,刚好凑一对,才有了这桩亲事。为了表示亲近,他们俩都唤对方的母亲,姨母。

顾幼菱白了他一眼,“瞧你说的,只是道个谢,你就这么意外,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平日有多无礼呢。”

不过她心里有自知之明,周承宠她,爱她,护她,对她实在好极了。可以这么说,她性子娇纵有一大半都是被周承宠出来的,他的包容,他的忍让,让她肆无忌惮。

可他的人没了,她的世界也跟着全部崩塌了。

那一刻,她竟然有些埋怨他,既然不能陪她走到最后,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徒留她在这世上孤苦无依。

但他下了大狱,她去看他,他未见,只托人带了一句话。

“好好活下去。”

活着,各有各的活法。

他死了,被他护着的少女。

那个天真烂漫,纯净稚嫩的顾幼菱,也跟着去了。

“你如此有规矩,倒显得生分。”周承瞅着少女的眉眼,不知为何,她那纯净的眸中添了几分愁绪。

他抬手在她额头弹了下,贴在眉心的珠子掉落下来,在地上滚了滚。

“周承,你干嘛!”顾幼菱摸了摸眉心,怒道:“大坏蛋,你欺负人!这珠子我贴了好久呢。”

周承捡起珠子,抿唇一笑,看着少女张牙舞爪的样子,他稍稍安心了些,哄着她:“这珠子不贴更好看,我的阿菱,可是这世上最美的小娘子。”

顾幼菱被他逗得噗嗤一笑,用帕子掩住唇角,她抬眸,雪色弥漫,不禁喃喃道:“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周承轻笑了下,“真好,赶上了今年的第一场初雪。”

君子有情,止乎于礼。少年忍住把少女搂在怀中的冲动,只静静立在她身旁,看着她笑,忽觉圆满。

一起探了梅,又一起赏了雪,两人依依惜别。

毕竟还未成婚,男女有别,不可共处太久,也不可明目张胆。

重回宴席,厅里的贵女散了不少,连崔月芙都离去了。

顾幼菱进了里间,把画递给顾幼萱,顾幼萱一愣,会意的收好。

脱下狐裘,顾幼菱刚准备落座。

身侧就有人叫了起来:“顾幼菱!你!你不洁!”

站在原地的顾幼菱盯着那贵女惊慌失措的脸,有些不明所以,一时间议论声纷纷。

坐在那儿的顾幼萱起身,顺着视线一看,也惊讶的捂住嘴巴,连忙拿起那狐裘盖住顾幼菱的身子,附在她耳边小声道:“二妹妹,你来葵水了。”

顾幼菱脸色瞬间绯红,怪不得她过来的路上,觉得肚子不舒服,还以为自己食用过量,没想到,竟是来葵水了。

思忖间,她隐隐又觉得不对劲,肚子突然绞痛,额头开始渗出了汗。

耳边乱哄哄的,眼前也恍恍惚惚,当着这么多贵女的面儿,出了这么大的丑,她可真是倒霉到家了。这事儿一旦传出去,脸面可不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的那种,那她的下场跟上一世也无甚区别了。

“都给本公主闭嘴!”坐在主位的贵客突然发了怒,站起身甩着衣袖,眉目凌厉。

众人赶紧跪下,带着无措和紧张,屏住呼吸,怕又惹了尊贵的长嫡公主。

顾幼菱也跟着跪下,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蒲团上,她向来怕疼,此时疼得只想一头栽在地上躺着才好。

眼前模糊的视线,出现了一双做工精细的鞋子,一双白嫩纤细的手把她扶起,映入眼帘的是荣昌公主如花似玉的脸,她拿起帕子轻柔道:“瞧这张小脸白的,真惹人心疼,这会儿怕是难受极了。”

额头上的汗珠被她轻轻拭去,又道:“来人,带顾小姐去休息片刻。”

接着昂起头,不愧是皇族公主,威仪棣棣,用眼神震慑全场:“葵水,乃天地伦常,有何不洁!”

“同为女子,更要依依相惜,若是有人敢把此事道出,被本公主听到半点风声,吾必严惩!”

众人缩着脖子,异口同声:“臣女遵命!”

卧房内。

奴婢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衫和月事带给顾幼菱,她换上后在床上躺着,捂着肚子,脸色依然惨白。

进来一人,是荣昌公主。

顾幼菱连忙坐起身,正准备下床,被她拦下。

“免礼,你身子不便,就这样便好。”荣昌公主将一个枕头垫在她腰间,拿起一碗冒着热气的姜糖水,亲自喂她:“喝了,便会好些。”

顾幼菱喝了一口,娇喘嘘嘘,气若游丝:“谢殿下为臣女做的一切,臣女感激不尽。”

“同是女子,感同身受罢了。你该是第一次来月事吧,别怕。”她柔声细语,劝慰着:“女儿家来了葵水,是件喜事,该高兴才是。”

“你啊,今日穿得太少,那可不行,月事期间切忌寒凉,莫要为了美,就伤了身子。”荣昌公主眉目温柔,说话一团和气,拉着她的手细细交代着。

顾幼菱的心头不由一暖,这些体己话不曾有人对她讲过。上一世她葵水来的晚,在那之前,方芷就去了。没有娘亲在身边教导,每每到来葵水的日子,她就疼得死去活来,在床上躺着,无病呻吟。

用完了姜糖水,果然舒服多了,顾幼菱垂眸:“谢殿下。”

荣昌公主笑了笑,帮她拢了拢被子:“何须客气,本公主爱美,你翩若惊鸿,千娇百媚,吾能与你这般亲近,心中欢喜得紧。”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顾幼菱心里嘀咕着,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子这么明目张胆得图她的美色。

不过,这荣昌公主和那人明明是兄妹,性子竟然如此天差地别。一个冷如寒冰,一个温柔似水。

真是可惜了,这样美好娴静的人过两日就要香消玉殒了。

为何,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老天,怎如此不公。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顾幼菱没什么力气,靠在软垫上抱着白狐,余光望向车帘外。寒酥落,大风起,小摊商贩都早早的回家了,街道上没有几个行人在走动。

顾幼菱沉思着,去承恩侯府一遭,竟然遇到了那么多人,她想见的周承,不想见的傅子衿,还有无意见的萧景胤。

重活一世,她只想救娘亲,救周承,救弟弟,还有她自己。其他人,是好是坏,是生是死,与她何干。

这一点,顾幼菱可以很大方的承认,自己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为了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她不会再进宫了。不进宫,便不会碍了傅子衿的眼,离得远远的,那手段恶毒的皇后就没有理由害自己。既然不进宫,她便不想跟皇族之人有什么牵扯。

眼前又闪现荣昌公主柔和温暖的笑容,顾幼菱微微摇头,闭上眼睛。

“抱歉了,公主,幼菱虽然知道你的结局,但是却无法做出任何的改变。”

她在心里默念着,眸色却哀伤不已。

“二妹妹,今日要谢谢你。”坐在一旁的顾幼萱突然主动开口说话了,她拿着画,抚摸着上面的寒梅,笑了笑:“以前我总是执着于要寻一门好亲事,如今看来,却是自寻烦恼。缘分天定,何必强求,我只要做好现在便可。”

顾幼萱伸手撕了画,一片又一片,撕得彻底又粉碎。

“大姐姐。”顾幼菱微微皱眉,这画虽然被傅子涣那坏胚玷污了,但也不必毁掉啊。

顾幼萱倒不觉得可惜,她抬眸道:“这幅画参杂了我的私心,不纯粹的东西,便不美了。师父总说我的心静不下来,如今,它终于安静了。”

“二妹妹,这都多亏你带我走一遭,让我找回了自己。”

看着顾幼萱释然一笑,顾幼菱也不由笑了,这还是两姊妹第一次相视而笑。

突然,车子停了下来。

“女主!女主!”有人在外面喧哗,胡言乱语着。

春红掐着腰,摆摆手:“哪儿来的叫花子,赶紧离远些。”

那人从承恩侯府一路追上来,天寒地冻,又冷又饿,全凭一口气终于追到了,瘫倒在地上,伸出手叫着:“女主!我…我乃天外之人,求你救救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顾幼菱掀开车帘,视线落在路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身上,若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会视而不见,让人驱赶走了。可今日那位荣昌公主却让她见到了何为善良,何为感同身受。

人如草芥,她的命和这乞丐的命又有何区别,在死亡面前,他们没什么高贵低贱之分,生死关头,都想要有人拉自己一把。

她拿出一锭银子,递给春红,淡淡道:“正逢雪天,让他拿着银子去买身棉服,填饱肚子,再找个地方下榻吧,好好活下去。”

春红应了,走到乞丐边上,掩住鼻子,把银子丢在他手边,扯着嗓子道:“拿着银子走吧,我家姑娘说了,要好好活下去。”

乞丐拿着银子,咧开嘴,捂着肚子站起身,“不愧是女主!人美心善,我郭嘉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春红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摇摇头,嘟囔着神经病,就走了。

回到府内,方芷知道顾幼菱来了葵水,又惊又喜。

顾幼菱躺在床上,被方芷搂在怀里,“我家阿菱已经是大姑娘了,再过两三年就可以出阁嫁人了。”

“我才不嫁呢。”顾幼菱把脸埋进娘亲的怀里,又软又香,她深吸了一口气,“我要一辈子在娘亲的怀里躺着,哪儿也不去。”

方芷伸手勾勾顾幼菱的鼻子,打趣道:“你想赖娘亲一辈子,周承能答应吗,那小子,不得站在伯府门口哭天抢地啊。”

“哼,才不管他呢。”顾幼菱又搂紧方芷,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方芷等她睡熟了,帮她掩好被子,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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