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宽凳？！”
与乔松坐前后脚的飞机来到北京的张楚岚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从徐四那里得到了一个噩耗。
有句话叫坦白从宽，公司的从宽凳能够看出一个人有没有坦白，换句话说，也就是异人界的测谎仪。
给张楚岚介绍了从宽凳和董事会决定让每个临时工上一次从宽凳的消息之后，徐四直接明言，如果张楚岚觉得不能上，那就马上安排他和冯宝宝逃跑。
就在张楚岚这边大脑风暴的时候，乔松这边也到了窦乐的办公室，只不过办公室里除了乔松和窦乐，还有一个胖子。
“乔松，这位是赵董，也是公司的董事长。”
窦乐给乔松介绍。
“赵董好。”
“唉，好好~”
赵方旭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伸手招呼刚进门的乔松：
“早就听老窦说起过你，今天一见果然是器宇不凡啊，快来坐。”
朝赵方旭腼腆一笑，在旁边的沙发坐下，乔松看向窦乐。
“赵董这次来，主要是问问你关于碧游村的事情。”
窦乐简单提了一下，就往门口走去，
“你们慢聊，我去门外守着。”
关门的时候，窦乐朝乔松微微点了点头。
乔松了然，看向赵方旭：
“赵董请问吧。”
“放心，只是例行的询问罢了，几个小问题，随便问问，不用紧张。”
赵方旭安抚地笑笑，随后就进入了正题：
“乔松啊，你有从马仙洪手里得到神机百炼吗？”
赵方旭面上和蔼，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核心中的核心。
“有。”
乔松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地说道。
“哦？”
赵方旭微微惊讶：
“能说说你是怎么从马仙洪手里得到神机百炼的吗？”
“我帮马村长执过一次修身炉，要想执炉至少要对修身炉的原理有一定的了解，马村长就把神机百炼给我了。”
乔松说到这话时神色自然，
“其实马村长对神机百炼没那么看中，碧游村的上根器只有一个有炼器天赋，也被传授了神机百炼。”
“哦？看来你对马仙洪的评价很高啊。”
赵方旭稍稍挺直了腰。
“额……怎么说呢，仅从道德人品方面评价，马村长还是很好的。”
乔松叹了口气，
“就是太天真了些。”
“嗯……说得是啊。”
赵方旭点头。
根据前线汇报，那些碧游村的村民都对马仙洪非常认可，哪怕其中有他们有求于马仙洪的因素，但马仙洪平日里对他们的态度也起到了不小的影响。
“那么，当时你是出于什么考虑，去帮马仙洪执炉的呢？”
赵方旭又问。
“一开始算是为了救人吧。”
乔松回忆了起来，
“刘红中……这人不知道赵董有印象吗？”
“嗯……”
赵方旭微眯起眼，脑子里把几个上根器的资料过了一遍，
“是刘五魁的哥哥？”
“是，他们兄妹俩是童子命，只不过哥哥是病童子，妹妹是仙童子，马村长一开始是想问我通天箓能否帮刘红中治疗病童子的问题。”
乔松说到这笑了下，
“赵董也知道，童子命在早些时候被人们看做是天上的仙童下凡，符箓能沟通天地，通天箓又号称‘通天’，马村长会找上门倒也不奇怪。”
赵方旭“哦”了一声：
“童子命我倒也在记载里见过，却也不甚了解，难道不是仙童下凡吗？”
“国手王子仲老先生曾经研究过，他认为童子命实际上的魂魄的变异，只不过有良性和恶性的差别罢了。”
“原来如此……”
赵方旭恍然点头，随后露出几分惭色：
“不好意思啊，一时好奇，话题都歪了……你继续说。”
“童子命既然与天上童子无关，而是病变，通天箓自然治不了，至少我没这本事，不过我看了之后发现倒也不是完全没法治，只是这治疗方法与我上清功法有关，却不方便外传。”
说到这，乔松脸上显出几分感慨：
“按说这世上能救却不方便救的人何其多，况且我也明言了——哪怕治好，病童子也不会变成仙童子，刘红中只是不再受恶性病变的灵魂影响罢了，不会受到补益。”
“然而马村长知晓之后，还是无比坚决地坚持请我为刘红中治疗，并提及修身炉能让刘红中在一定程度上模拟我的功法，却又不涉及真正的修炼方式，想要外传也做不到，并毫无保留地拿出了神机百炼。”
“赵董可能不清楚，我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感受到周围人的情绪，当时马村长确实是丝毫杂念也无，只是想救治刘红中，仅此而已。”
“……惭愧啊，看着当时马村长诚挚的眼神和那本神机百炼，我当时真是感到无地自容。”
赵方旭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道：
“不说是你，连我刚才扪心自问了下，结果让我也感到汗颜啊。”
拥有八奇技但并不介意外传……待人无比诚挚近乎赤子之心……心怀将普通人全部转化为异人的大志……此前默默无闻……
这几条各自都没什么问题，但放在一块看就会觉得哪哪都透着问题。
默默将这一点记下，赵方旭继续问道：
“之后你就为他治疗了？成功了吗？”
赵方旭的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
“是……不过修身炉的质量有些难以承载我那门功法，因此最初的尝试失败了，经过几番测试，我和马村长定下了用五门功法彼此生克的关系同时运转修身炉，才得以成功。”
“哦，那刘红中现在岂不是身具你上清的五门功法？”
赵方旭眼睛一亮。
“每个人能够通过修身炉接受的能力是有限的，因此当时同时进入修身炉的一共有五人，马村长为此两天没合眼，对修身炉进行了改装。”
乔松解释道。
“这样啊……”
赵方旭叹了口气，估计是在可惜吧。
毕竟现在对上根器的处理决定就是培训之后加入公司。
“唉，顺着一个问题一路问下去，一不小心就说的太久了，差不多就问这些吧。”
抬手看了眼表，赵方旭摇了摇头，站起身，有些肥胖的身体活动了下，随后和善地看向乔松：
“乔松啊，你也别嫌我啰嗦，以你一直以来和公司的关系，无论是我还是公司都是愿意相信你的，只是必要的流程还是不能免啊。”
“像是张楚岚他们，也都被叫来问话了，就跟你前后脚的飞机，要上从宽凳呢，对你就用不上这么大张旗鼓了，不过要是问都不问一下，到时候人家指不定要说闲话了。”
“赵董，碧游村毕竟事关重大，我理解的。”
赵方旭笑着点点头：
“好好，那我就走了啊。”
“赵董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