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住宿舍没劲爆了,女朋友加班,柏乐感觉自己像个废人一样。
收到一条私信。
卢子升:出来陪我喝酒。
随即发了个定位。
柏乐:ok。
晚风微凉,加了件外套。
满街都是大排档的吆喝,找了一圈才在一家烧烤摊见到卢子升。
“这么多扎啤,喝的完吗?”
卢子升给他斟了一杯:“不喝完别走。”
“有心事?”我抿了一口,还是觉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好些,整了几串肉下肚。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久贫家中无贤妻,我现在终于明白这种感觉了。”
卢子升一饮而尽,不过瘾,直接拿瓶喝。
“阿姨怎么了吗?”
“我妈还是老样子,有时候在想,她这样真的快乐吗。”
柏乐敬了他一杯,没多问,他只想找个人倾诉罢了。
“医生说,其实植物人是有感觉的。”
“我也听过这种理论。”
卢子升突然止不住的痛哭:“我是不是应该让她解脱?”
“为什么突然这么想?”柏乐十分诧异。
“我做兼职就是为了能维持医院的治疗,但是,我爸想放弃了,他说没有意义,纯烧钱而已。”突然猛地拍了台面,“那是他老婆哎!要不是他开车讲电话,也不会出车祸,我妈也不会变植物人!”
柏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默默的坐到他的身边,抚拍他后肩。
“他居然嫌我妈这样烧钱,简直不是人!”
不知道喝了多久,看了眼手机,已经凌晨了。
卢子升喝得酩酊大醉,中途去厕所吐了两次,尿了五六次。
他其实很不容易,虽然平时话不多。
“老板,买单!”
结完账,我扛着他到路边等车。
次日他酒醒便回医院照顾植物人母亲了,嘴上说着没事,但我始终放心不下。
我没有治病的超能力,临走时给他转了三万块,我知道这点钱或许没什么用,但我也做不了别的了。
他没收,说心意他领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放假这些天他瘦了。
后来和宇文香提起这件事,她姐姐宇文芳知道后,约我带她去医院看望卢子升母亲,我答应了。
宇文香也特意请了半天假。
刚到病房门口,便听见强烈的争吵声。
一个中年男子满脸通红气呼呼的走了出来,离开了。
走进病房,床上的病人盖着白布,卢子升坐在墙边抱头痛哭。
“怎么回事?”我冲上前蹲在他身旁。
“我妈...死了...”他哽咽着说不出话。
香香和芳芳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宇文芳默默的走到卢子升面前,他抬头看了一眼。
宇文芳一把抱住了卢子升,他哭的更厉害了。
一直哭到眼泪都干了,他才说了一句话:“我要求尸检。”
众人震惊,问他为什么?
“我怀疑我妈的死和我爸有关。”
所有的惊讶只持续了一秒,想起卢子升前几天喝醉时的话,柏乐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在他一再的坚持下,宇文香联系了法医,将卢妈妈的尸体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