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服务员小妹妹开门招呼着。
“香香!来啦,四位帅哥你朋友吗?”宇文芳赶忙放下手上的工作。
“介绍一下,柏乐、陈皓、林瑞喆、你叫...”
“卢子升,计算机大神!”没等本人张嘴,柏乐这个显眼包就插了进来。
“对对对,卢子升。”大剌剌的挽着宇文芳,“这是我双胞胎姐姐宇文芳。”
“一点也不像,你姐比你有女人味儿太多了。”
宇文香拧起柏乐耳朵,假装耳背:“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呀呀呀,疼,我错了姐,错了错了。”
除了宇文芳那意味深长的一抹笑,其他人见怪不怪了。反倒是卢子升,貌似被宇文芳的笑容吸引住了,憨憨的盯着人家。
这群家伙今天是来帮忙的,宇文芳收留的男孩‘小宝’,警方到现在还没找不到家属。显眼包柏乐闲的无聊,知道这件事后,自告奋勇要帮这个走失的小孩,但是这次没有命案发生,通灵是不指望了,只好召集兄弟们一起集思广益。
宇文妈妈是帮忙照顾小宝的主力军,小朋友偶尔也跟着宇文芳上下班,得知有人要一起帮忙寻亲,她今天特意带来店里。
“这位是我们的店长,人很好哦。”宇文芳指了指角落里陪小男孩玩玩具,面容和蔼的中年女人,“那个小孩就是小宝。”小碎发大眼睛白白净净,一改之前流浪时的脏臭模样。
这几位大哥哥热情的围上去和小宝一起玩耍交流,前两天po上网的寻亲信息和男孩照片一点回音都没有,今天来是希望能套出其他更有帮助的信息。
但这孩子也不晓得是故意的还是真不懂,聊点五四三的话题多多少少还能给点回应,唯独一牵扯到他父母,这孩子不是摇头就是不吱声,把大伙儿给愁坏了。
最后只好让孩子自己玩,几个人另围一桌商讨,顺便品尝宇文芳亲手做的甜品。
卢子升的口味实实在在的被这些甜甜的小蛋糕和冰淇淋给抓住了,和芳芳(宇文芳)聊天的过程中为了装逼,不经意说出可以通过外挂在各大网站和软件给予寻亲告示巨大的流量,所有人听到都直愣愣盯着他看,反应过来后他赶忙咳嗽两声缓解气氛,补充到制作外挂是违法的,然后尴尬的看着宇文香。
“你别审犯人一样看着卢子啊,人家也是好意。”柏乐赶紧帮兄弟解围。
“你最好是不要给我乱来哦。”宇文香意味深长。
“不敢不敢。”卢子升社恐属性被她犀利的眼神给激活了,乖乖吃蛋糕不敢乱讲话了,芳芳见状还安抚的拍了拍他肩膀,把小伙子给搞得脸红了。
“我们又不是干坏事,如果真的能帮小宝的话,试试也无妨吧?”陈皓也是大实话。
宇文香陷入沉思。
见大家伙都不吱声,陈皓轻轻的一句话打破宁静:“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小宝全家都死绝了,剩下他一个种了?”
“......”
“其实我也这么怀疑过。”宇文芳扭头看了眼隔壁桌的小宝,“你说谁家丢了孩子还不得急死?怎么可能这么久了都不报案的。”
一桌人神同步般的看向了这个身世不明的小男孩。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一群人围在一起,服务员小姑娘好奇的开门出去凑热闹,门一开声音更大了,店里的客人都被吸引了过去。
“我去!好可怕,好像是家暴,有个男的在打女人!”小姑娘着急忙慌的跑进来汇报八卦内容。
宇文香作为警察,闻讯第一时间就起身往外跑,其他人也跟了出去。
周遭围了乌泱泱的人群:“警察!散了散了都别看了!”,宇文香好不容易才挤进人群。
柏乐哥儿几个也上去帮忙拉开施暴者,宇文香出示证件后,问被打的女人是否报警备案,施暴者听到又开始叫嚣骂骂咧咧,让她们不要多管闲事,说这是家事不归警察管,甚至还拿家里的孩子威胁女人。
“是,家事不归警察管,但是打人犯法,警察就得管!”宇文香被气的不行,要不是群众拿着手机拍视频,她已经爆粗口了,“说!为什么打人?”
男的不屑的看着旁边,嘴里嘟嘟囔囔的:“不听话活该被打。”
看来这一介莽夫是不知悔改了,大家纷纷劝女人报警。
她的脸肿的像包子、嘴角微微渗血、手上也有擦伤,敏感的人都发现了,她手上有些淤青和伤痕不像是刚刚造成的,应该是旧创。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忍受,家暴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你也不希望你的孩子以后像他爸一样暴力或者像他妈一样软弱吧?只有学会保护自己,你才有能力去保护孩子。”
女人哭哭啼啼的说不出话,一边哽咽一边默默点头,明白意思后,宇文香拨通了报警电话。
男人见状又要冲上去打人,骂女人大傻逼没脑子。
“先生!我劝你最好克制一下情绪,这么多手机对着你拍,有损你形象。”陈皓和柏乐死死架住他,林瑞喆学委的老毛病又犯了,开始对着家暴男说教,“女人是用来保护用来疼爱的,作为男人!你应该有担当,有责任感,给女人安全感,对吧?你大庭广众的打女人,太不男人了。”
家暴男被一番羞辱,气的要冲上去跟林瑞喆动手,差一点就踹他肚子上了,还好卢子升上前一块帮忙给扣住。
“大哥我求求你别在刺激他了,一会被揍我们可按不住。”柏乐实在受不住这货絮絮叨叨管事婆的嘴。
派出所的人来接手后,大伙就散了。
几人回到甜品店,耳边便传来鼓掌的声音,整得哥儿几个有些害羞。
“哎?小宝呢?”
刚刚还自己在玩玩具,然后外面出事大家都凑热闹去......然后......居然没人知道小宝什么时候不见的!
“赶紧找啊!”
“小宝!”
“小宝!”
店里店外的大家一通好找。
宇文香跑社区查监控,发现孩子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便往店里跑,根本没出去过。
果不其然,店长在烘焙间的储物柜里发现了小宝,他躲在里面瑟瑟发抖,拉都拉不出来,连碰他一下他都惨叫。
“小宝,你在怕什么呢?说出来哥哥姐姐帮你好不好?”
小宝一言不发,蜷缩在角落里发抖。
“他会不会是被刚刚的动静吓到了?”
“你是说家暴男?”
“小宝,你是不是被刚刚打人的叔叔吓到了呢?”宇文芳轻声细语,“没事的,这个姐姐是警察,她把坏人抓起来了哦。”
小宝看了她一眼,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
“小宝,你爸爸是不是也打你妈妈了?”林瑞喆凑了上去,“你不要怕,跟哥哥姐姐说实话,我们一定会帮你解决的好不好?”
小宝点了点头,在柜子里委屈地抱头大哭,等他哭累了没力气拉扯,宇文芳才将他抱了出来。
警方找到了当地妇联,还真撞了大运,妇联的人认得照片里的小宝,并调取了相应的档案。
原来,小宝全名叫蒋智琛,母亲丁安妮和父亲蒋振杰以前是同一个学校的任教老师,后来日久生情便结了婚,之后有了小宝,丁安妮便回归家庭做全职太太,先生依旧在高中任教。
后来丁安妮查出了产后抑郁症,就医后也康复出院了,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年。
这两年丁安妮身上突然频繁有伤,跑来妇联求救,曾经也报过几次警,但是蒋振杰说是丁安妮抑郁症复发自残导致的,而丁安妮却说是蒋振杰家暴。
一开始警察建议送医,蒋振杰态度十分配合,就销案了。后来有了精神科诊断报告,后续几次报警也都不了了之。
至于小宝,妇联也没什么机会和孩子沟通,去年偶然见过一次,一直沉默寡言,孩子小,丁安妮担心吓到孩子,所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很快,警方找到了小宝的家庭住址,但是按门铃一直无人应答,联系上了蒋振杰,对方声称自己出差培训不在家,会尽快赶回去,并且给太太打了几个电话都不通,害怕出事将门锁密码告诉了警察。
眼前的客厅还算干净,虽然桌面有丁点儿灰,但是屋子的东西收拾的还蛮整洁的。厨房和卫生间的门都开着,走近睡房,轻轻扳下门把,露出的一道门缝漫出一阵腐臭,心想不妙,缓慢推开房门,一具尸体吊挂在半空中。
很快,技术科和法医科的人都到了,采样完毕将尸体运走,进一步解剖才能确认死因。
调取小区门口和电梯监控,丁安妮十一月一号早上买菜回家后便没再出过门。
而根据蒋振杰的描述,他是十一月一号早上太太买菜回家后离开的家,航空公司也证实了他于当晚检票上的机,监控也证实了这点。
在此刻,派出所也觉得这不过是一起自杀案件,没想到的是,次日给出的法医的鉴定结果并不是自缢而是他杀。
根据颈部的勒痕、甲状软骨下方勒沟、脑部淤血的情况,自缢基本排除,并且丁安妮再死前曾经被人殴打,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和淤青,从痕迹上来看,应该是使用某种细长条状物抽打而致,并且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旧伤。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丁安妮的死亡时间,被认定在十一月一号晚上至二号凌晨,这节点给蒋振杰提供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很快,鉴定结果一出,蒋振杰自然而然就是第一嫌疑人,而案件也转给了刑侦队接手。
得知小宝现在住在宇文香家里,案子便落到了三队手上。
而小宝,是案子的关键,他知道些什么,看到过什么,为什么离家出走?
根据监控录像,小宝是十一月一号晚上自行乘坐电梯离开家的。更奇怪的是,丁安妮被吊的房间门把上有小宝的指纹,并且只有小宝一人的指纹,说明凶手曾经清理过现场,小宝的指纹是事后摁上去的,而门没锁,小宝大概率是见过自己妈妈的尸体了。
这么分析看来,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带着问号,三队来到了宇文家,想见见这孩子。
三名身穿警服的人围着小宝,小宝显得十分慌张,问什么都不回应,像个小哑巴。
陈队只好将希望寄托于宇文香一家,因为小宝的口供是至关重要的。
准备起身离开之际,陈队顿了顿,一屁股做了回去,盯着小宝问道:“你爸爸回来了,他很担心你,要来接你走。”
小宝听到这话,突然嚎啕大哭,拼了命的喊不要,死死的抱住宇文芳。
这一幕,无疑加重了蒋振杰的嫌疑。
警察局
会议室气氛凝重的开着会。
警员石磊认为蒋振杰有不在场证明,出差时的大合照和培训宣传照都可以证明他人在外地,凶手可能另有其人。根据丁安妮所住的那栋楼电梯里的监控,十一月一号至二号进出11楼的访客和11楼的住户都有嫌疑,需要一一排查。
而老张认为,该小区住宅建筑,只有电梯有监控,走道间和楼梯间是没有摄像头的,如果有人刻意避开监控进入丁安妮家,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张让认同老张的观点,并补充道,如果凶手能刻意避开监控,那这人一定很了解这个小区的环境。
“按你这么说,所有的居民和小区工作人员包括蒋振杰都有可能,那这范围太大了吧!怎么查?”石磊有些不满的反驳。
“那就得查一查丁安妮的社会关系了,看看是不是和人有过矛盾。”张让想都不想怼了回去。
陈队看向宇文香:“你有什么想法?”
“对啊,小宝在你家住好些天了,没说什么吗?”老张一脸狐疑。
“没有,小宝不太爱说话,一问道他爸妈的事,小嘴跟抹了胶水一样封的死死的。”宇文香沉沉的叹了口气,“要是凶手真是蒋振杰,那小宝也太惨了。”
“没准他是害怕他爸,或者怕说出去会害了他爸,所以就什么都不说。”张让无时无刻都顺着宇文香的话,傻子都看出他对人家有意思了。
石磊有些不爽:“你这是认定蒋振杰就是凶手了?你有证据吗你?警察办案要讲证据,不是靠感觉。”
“好了好了。”陈队果断闭麦,“都安静。”
他双手撑着台面,瞪眼扫了扫这俩,马上俩人就都老实了。
“这样,石磊你查十一层的住户跟来访者,小让去查一查丁安妮的社会关系看有没有跟人结怨,老张,你跟我去会会这个蒋振杰,估摸着一会就到了,宇文,你去丁安妮的精神科医生那了解一下她的病情,还有就是小宝那儿,辛苦你多上点心。”
“啊,好。”
离开会议室,宇文香凑到张让身旁,拉着他一块儿走。
“你和石磊咋了?感觉有火星味儿啊。”
他撇了撇周遭,见大伙儿都走远了,歪头抱怨。
“亏他还是前辈,玩儿不起,射击场比枪,输我了,瞅那小心眼儿的样。”
“扑哧!”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