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神域和青龙神域的边境上,自上回两域大战后,这里除了守卫的兵士外,再没有发什么其他事。眼下四域联盟在即,两域之间相处的还算太平。
朱雀神域的一处大营中,这个时辰营中已经都歇下了,除了四处的巡逻的兵士,只有主帅大帐还亮着光。不一会儿,从主帅大帐中走出两人,正是守在这里的秦定云与秦鹫,两人似乎刚刚结束今日的公务,正要去歇息。
“父亲,您说这次四域域主聚首,应该会很顺利吧”。
“上面的事,咱们怎么会知晓呢。你小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凡事只做好本分的事就好,至于旁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过问就不过问”。
“父亲还是这么小心谨慎,生怕让别人抓到什么错漏”。
秦定云叹了一声,道:“这个身份不得不谨慎啊,秦氏百年内乱,身为秦家人想要保全自己,就要离那个位置越远越好,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一直住在煌城而非煜城的原因”。
“可现在情况已经不是那时候了,域主他不会对父亲您有所猜忌的”。
“现在的情况是好些,可你总在别人眼前晃荡,别人时不时就会想起你,直到他觉得你是个麻烦,还不如离的远些,明哲保身。咱们一家现在不也过的很好吗?你姑姑现在回来了,芝蓉也给你生了儿子,只是丹雅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这次回去,你可要好好陪陪她”。
“唉,丹雅的病,焉知不是因为梓睿的缘故。她日思夜想的想见梓睿,忧虑成疾,身子就这么一天天的垮了。我也劝过他多次,可嘴上答应,心中却过不去这个坎儿”。
秦定云走下台阶,道:“罢了,域主将梓睿带到王域,你我都知道是为何,域主如今只有一个儿子且还年幼,咱们家人丁还算旺,仅仅这一点就已经犯了大忌了。有些事,实属无可奈何啊”。
“儿子明白了,儿子会尽量安抚丹雅,让他放宽心的”。
“嗯,你明白就好。哦对了,鸢儿的事要上上心了,秦氏诅咒已解,她跟小侯爷的婚事差不多也要敲定了。前些日子,唐侯和雲宁公主给我来信,说起了这件事,问我有什么想法。我的想法就是尽快促成此事,免得再出什么意外,唐冲那小子虽然不是最出色的,但对鸢儿很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妹子只要对妹妹好就行了”。
秦定云笑道:“你这一声一声妹夫叫的倒是把他当一家人了,当时唐冲第一次进你大营,你把他打的直吐血,说是不放心让鸢儿跟着她。现在看来,你是对唐冲一百个放心啊”。
“他是妹妹喜欢的人,我自然要试他一试,这一年多下来,觉得他是可以托付的。只是妹妹要嫁到青龙神域了,不知去到以后,要过多久才能适应那里呢”。
“好了,每次说到你妹妹,你就想的特别多,跟你处理军务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别想了,鸢儿总归是要嫁出去,以后让他常回家看看便是了”。
秦鹫点了点头。
突然,营外似有异动,秦定云和秦鹫常年在外带兵,这点防范意识还是很敏锐的。父子二人相互对了眼色,便各自行动起来,秦定云带人守在营内,秦鹫带人去外营外,现在四域域主都在煜城,边境之地要格外严加防守才行。
秦鹫很快就带着人在营外布好防守,等待着敌人的出现。今夜天空干净,没有一丝云的遮挡,月亮就像一块玉珏一样挂在天上,周围有星辰点缀,一闪一闪的,极美。
就在这月珏星辰之下,突然有两道灵光一闪而过,可这也只有秦鹫能够注意到,他心中一慌,想着这灵光应该非同小可,希望不要到这里来。
“将军,外面这么安静,应该不会有什么敌人吧。”身旁的兵士道。
如果真是那两道灵光的话,秦鹫倒是不想让这些普通的兵士参与进来的,毕竟这不是他们可以理解的范畴。
“边观察边退回大营,退回大营后,严防死守,小心提防”。
“是”。
秦鹫的命令刚下,就听到远处传来轰鸣声,紧接着一阵疾风浪潮袭来,吹的兵士们战斗站不稳。秦鹫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的疾风便是两股强大的灵力碰撞形成的,在某个地方,定有强者打斗。
“你们先退回营中,我去那边看看,如果王爷问起来,就说我很快回来”。
秦鹫说完,脚下一动,身形就闪到了远处,紧接着消失在黑暗中。秦鹫的修为境界也不错,甲胄在身,可身姿看上去却很轻盈,丝毫没有影响到前行速度。前方危险重重,不知是哪两股力量在争斗,他想着只是去确认情况,小心隐藏的气息便是。
刚才的轰鸣声来自于两域之间的野道中,争斗的双方是两个人,月光洒进野道,将两人的样貌照了出来。其中一人得意满满,而对面的人则是略显狼狈。似乎已经受了伤。
那得意之人是一名巨汉,手持一柄双刃巨斧,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人,露出轻蔑的表情。
“你貌似很能打啊,比那个娘们儿要顽强多了”。
“呵呵,阁下见到我,二话不说就对我动手,我岂有不还手之理。你说你来自中域圣家,奉命前来抓捕我,为的是我体内的玄武图腾之力,不过你还没有说你们用这个力量来做什么”。
“废话少说,我只是奉命来抓你,至于后面的事,就不是我管的了。你不妨早早投降,还能少遭些痛苦。”巨汉道。
“投降二字,还从未从我口中说出过,要说上次遇到这般窘境还是在蛇头山,要打便打,让我看看中域之人还有什么本事”。
看着有些狼狈的人正是隗禹,对面要抓他的人正是此前单独行动的圣家七侍之一的狂虎。狂虎找到隗禹后,便直接对其动手,七侍实力非凡,就算是隗禹也难以招架。几次交手后,隗禹便知这人是自己难以战胜之人,抓住了间隙逃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时不时的对上几招,就这样持续到现在。
秦鹫来到了野道旁,他跳上一棵树,观察着野道中的一切,他距离他们还有些距离,却也能感受到那无比强大灵力。他将自己的灵力隐藏好,生怕那边察觉到这边,若是被他们发觉,可不是他能够应付的。
“你使什么兵刃,我见你从未用过兵刃。”狂虎道
“那东西带着麻烦,早就丢掉了。”隗禹调侃道,其实他已经让陆鸿将玄武翻海剑送往煜城了。
狂虎将手中双刃斧抛到一旁,斧子“砰”的一声插进了地面中,这力量甚至还引起了地面震动,可见狂虎的力道是有多大。隗禹看着这一幕皱起了眉头,要说修为上,他是要比狂虎高出许多的,又有三种灵力傍身,按理说对付起来应该很是轻松才是。可狂虎的攻击破坏力极强,自带的压迫感让隗禹在出手间难免犹豫些,自然也就发不出全力了。
在狂虎这等人物面前吃亏已经让隗禹内心极为不爽了,他只想着赶紧摆脱这个累赘,寻个机会将他料理了。眼下看来,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这么容易,不然也会拖到现在了。
“你不用兵刃,我也不用兵刃,咱们公平对决。”说着,狂虎身上迸发出灵力,这灵力强大的快速向四周波及,让远处树上的秦鹫心生恐惧,这力量是他远不能及的。
隗禹也丝毫不退让,也催动出强大的灵力,两股灵力波动交汇,谁都不让谁,两个人都没有先出手的意思,都在观察着对方。
狂虎着急抓捕隗禹,身形一晃直接消失在原地,隗禹精神紧绷,仔细感受着周围的气息。左侧传来声响,隗禹直接甩出一掌去,“啪”的一声,这一掌打在了狂虎的小臂上,这一掌虽不是用了全力,可也是颇有威力的,可打在狂虎身上,这力道就像是河流汇入大海,毫无作用。
“你身形巨大,居然还这么灵活,看来你并不是不擅长什么,而是什么尤为突出才对,你的力量和防御才是最引以为傲的吧。”从手上传来的酥麻感,让隗禹有些慌乱,照这么硬拼下去,早晚会落败。
隗禹立刻向后跃去,与狂虎保持了相对安全的距离,对方可以失误无数次,可他不能用一次失误,只要挨上一下,只怕就站不起来了。
狂虎也不多说,向隗禹飞去,两人就这么对起招来,一时间灵光闪耀,四散的灵力击打在地面上,激起尘土,将两人遮掩起来。秦鹫看着这样级别的人打斗,内心无比震惊,他从未见到过这样的打斗,此番算是长见识了。
隗禹与狂虎已经缠斗上百回合,狂虎看着还尚有余力,可隗禹却已疲惫不堪,对面的力道实在过于强悍,他的双臂已经被震的疼痛难忍,若再强行对抗,只怕是要断了。
“砰”的一声,隗禹从烟尘中飞出,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口血喷了出来。隗禹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发麻,身体一动就有痛感,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
狂虎缓缓的走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隗禹,嘲讽道:“这就是玄武 图腾之力,也不过如此。”说着从腰间拿出一个像罗盘一样的的东西。
“这个东西会将你囚禁,放心,整个过程是没有痛苦的”。
只见狂虎左手托着罗盘,右手施展术式,一道道灵光打入罗盘之中,整个罗盘亮了起来,从罗盘中伸出一道道灵力锁链,这些锁链由狂虎操纵。狂虎指向隗禹,这些锁链快速的飞了过去,是要把他捆住然后进行封印。
正在狂虎得意之际,隗禹拼尽全力向狂虎一掌,这一掌比之前的更具威力,这一掌击打在了狂虎胸口,震的狂虎后退了几步。见攻击有效,隗禹强忍身体剧痛,紧接发出第二掌,可这第二掌,狂虎已有察觉,挡了下来。
“哼哼,刚才那一掌不错,但似乎与之前的灵力不太一样,原来你还藏有后手,不过为时已晚,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隗禹眼中显露不甘,刚才他调动起了三种灵力汇聚于掌心,才发出那一掌,但由于身上已经有伤,无法发出最大的威力。当下他也别无他法,只能任凭狂虎将其抓获。
狂虎右手手指一动,那些灵力锁链即刻飞向将隗禹绑了起来架到半空中。隗禹已经无力再施展灵力,更别说要挣脱这些锁链了,眼下他之鞥你任凭狂虎摆布了。
“这个罗盘蕴含着封印图腾之力的术式,即便我不与你过招,用这个也能将你抓获,可我偏想着用力量战胜你才会让你心服口服,现在你可服了”?
隗禹无力的低着头,并没有回答他。狂虎见他没有应声,便也作罢,还是封印图腾之力的事较为重要。
狂虎催动罗盘,罗盘飞出他的手掌,浮在了隗禹面前,狂虎念念有词,罗盘释放出两方将隗禹摄住,随之隗禹身上不断地有灵力向外流出,通过灵光流进了罗盘。
整个过程隗禹都没有反抗,任凭自己的灵力被罗盘吸走,很快,流出他体中的灵力渐渐的变的稀薄,再过一会儿,灵力彻底被吸干了。
罗盘封印完成,绑着隗禹的灵力锁链也消失了,罗盘飞回到狂虎手中。隗禹缓缓的落回地面,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隗禹上前查看情况,道:“奇怪,封印其他图腾之力的,这人形都连带的封印,怎么他是个例外。”狂虎看着手中刚刚封印的玄武图腾之力很是满意,也就没有再多想。
“想必是你体内有其他力量的缘故,才没有让你人形消散。不过你自己的玄武图腾之力已经尽数吸走,想必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告辞了”。
狂虎伸手凭空一抓,他的那柄双刃巨斧飞到他手中,他扛在肩上转身向远处的树丛中望去,眼神一瞪,一道杀意传了出去。一直隐匿在树上的秦鹫感受到了这股杀意,瞬间冒出一身冷汗,紧张的脚下差点没站稳而摔下去。
“哼,偷看的小贼,算了,今日放过你。”说完,向空中一跃,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秦鹫见那巨汉已走,又见另一人躺在那里,他在想要不要过去查看情况。想了又想,他决定还是过去看看,他跳下树,下了野道,来到了那人身边。
隗禹的气息很是微弱,体温也开始变凉,跟死人没什么区别,秦鹫蹲下轻轻碰了他几下,又叫了他几声,还是没有反应。他伸手催动灵力将自己的灵力从隗禹的手上传到其身上,看看能不能让他醒过来。
过了一会儿,隗禹的身体开始有了温度,秦鹫见输送灵力有用,便继续用此法。不知过了多久,隗禹缓缓睁开了眼睛,见到旁边有人,他虚弱的只能用气息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