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炼之物,那是什么?”清羽听到了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词。
渊悟听到这个词也表现的很是惊讶,清羽看到他的表情反而更加的好奇,追问起来。
“这个血炼之物是个极其危险之物,集天地邪气于一体,谁碰谁遭祸,不清楚这样的邪物是谁发明的制作之法。我刚才看了制作之法,这封魂钉便是血炼之物,只要满足条件,任何物件都可以被制成血炼之物”。
“我以为封魂钉是类似于暗器的钉子,没想到只是一个名称。既然是邪物,那制作起来肯定有危险,这可怎么办”。
“我就知道这封魂钉不是什么俗物,不然怎么会轻易封印褚昭而且还延续了几百年,直到封魂钉的灵力减弱,他才破开苏醒。总之,我觉得还是轻易不要尝试了。”柳元彻缓缓的道,这话也是在劝清羽。
“我应该没事吧,我身上毕竟三种灵力,这血炼之物应该伤不到我。”清羽还是有些不甘心,毕竟这个东西可以用来对付褚昭。
“此事先放一放吧,制法已经到手,但是我觉得还要再收集一些关于血炼之物或封魂钉的情报为好,掌握在手的信息越全,咱们越有把握不是吗?”柳元彻这话像是在劝清羽。
清羽听了没有明白柳元彻的好意,没好气的道:“柳城主,现在封魂钉的制法已经到手了,你又开始犹豫,莫不是怕我将封魂钉制出来以后,杀了你师父吧”。
柳元彻见清羽误会他,他也没说什么,耐心的解释道:“我知道清羽姑娘对我还有很大的偏见,可我的确是为姑娘你着想,这血炼之物咱们谁都没用过,包括现在四域中那些前辈,也没听说过谁使用过这邪物。想要对付褚昭,不也要确保自己的安全吗”?
渊悟也劝清羽冷静些,既然制法已经到手,不如就耐心花些时间多掌握些情报,这样也能提高制作和使用的效率啊。
清羽听了也有些道理,便对柳元彻道:“你,我现在还并未完全相信,到时倘若你拦着我对付褚昭,我定先杀了你。”说完就出了柳元彻的屋子。
“渊悟见清羽突然这么气性,有些不好意思,道:“柳城主莫怪,我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为她好,她现在对褚昭深恶痛绝,更何况还有杀他父亲的嫌疑,所以一听到这个名字,她就极其激动,你不要怪她”。
“理解理解,不光是对褚昭,他对我也是心怀芥蒂的。对了,这写的这几张东西,等我再誊写一份,一份我来保管,一份你们保管,以防万一”。
“柳元彻思量的很是周全,你决定就好,我先去看看她,失陪了”。
渊悟从柳元彻房中出来,先是到清羽的房中寻她,见她不在房中,又到周围的地方找了起来,最后在一处池塘边寻到了她。
“清羽,你怎么在这啊,我找了你好久。你不要生柳城主的气,他真是为了你……”。
“我知道,是我刚才不淡定了,我无法控制我对褚昭的仇怨,如果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会跟他拼命。”清羽坚定的道。
渊悟走上前从后面抱住了她,道:“傻话,别动不动就是拼命什么的,咱们都要快乐的活着,如果一个人的一生都被仇恨都占据,那你说这是不是大大的不值得”。
“可是,我爹已经不在了,而且知道是谁下的手,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陆鸿与褚昭一定有过接触,不然陆鸿的修为为何一下子变的这么厉害,就是因为练了几天的碎玉兰花掌吗?不,一定不是的,肯定有什么人在旁指点,而这个人,我敢肯定就是褚昭”。
“清羽,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报仇只是你人生的一部分,你自己的生活也要过下去。答应我,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阿悟,我知道你说的都对,即便我明白,可现在,我真的无法冷静下来去想以后的生活。你能再给我些时间让我处理好这些事情吗”?
渊悟笑的点点头,用手捏了捏她的脸,说了一句“傻瓜”。
“我刚才对柳元彻的态度不太好,这事是我不对,等见到他我会道歉的”。
“这才对嘛”。
接下来的几天,几人都在忙着前往地心炎连川的事,这次因为有域主亲自前往,所以格外重视。筛查凇城内百姓的户籍已经筛查出来了,有一件很有意思事,那位程老板竟然在筛查出来的名单之内。
柳元彻看到名单中有程思远的名字后便立刻去了趟程府,可门口的小厮说老板病了不宜见客。这种情况早在柳元彻的意料之中了,程老板的身份只有等前往地心炎连川的时候再去问了。
名单中剩下的还有四人,很遗憾的是,经过盘问,这四个人中有一对夫妻,是从青龙神域移过来定居在这的,有当年的过路文书作证。另外两个人是祖上迁过来的,但迁过来的时候两仪派还没有灭门。
唯一只剩下那个没见到面的程思远了,域主想传召他,可柳元彻并不同意这样,说程老板突然托病不见客,想必是想保护《两仪录》,咱们冒然行动会让他起疑,咱们还不知道此人的真正脾性,万一把他惹急了,说不定会把《两仪录》毁掉。生意人做事极端,这些都要考虑在内的。
冷修寒也没有多问,程思远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大人吩咐的事。玄武翻海剑当年是王域冷式所锻造,这锻造之法是每一任域主必须要谨记的,他答应与柳元彻一起行动完全是受隗禹托付,至于之后要做什么他还不知道。
以现在玄武神域的实力,实在是太需要一位高手坐镇了,自己虽然修为不低,可孤家寡人的成不了气候,若是有魄灵当靠山,这可就不一样了。所以,隗禹吩咐的事情,他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为的就是拉拢他。
冷枞这时过来向域主禀报了前往地心炎连川所做的准备工作,冷修寒听完后点头表示同意,让冷枞去实行。
“域主,听刚才冷侍卫的意思,好像是要启程了。”柳元彻问道。
“哦,也是刚定下来的, 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正好你在这,我就告诉你吧。我已经决定,后日启程前往地心炎连川”。
“后日!也好,早日完成也好早日放心,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柳元彻刚要离去,冷修寒格外提醒了一句,道:“那位程老板,我想,他可以不用去了”。
“域主说的意思我明白,可他手中有《两仪录》啊”。
“那本书本对我没有用处,况且你们不是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了吗,他在与不在都已经无所谓了。这些个商人如此做派,当真是无法无天了,竟为了些小礼而避不见客,敢跟王域谈条件,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这些话听的柳元彻有些起鸡皮疙瘩,这几日与冷修寒相处,他待人宽和热情,刚才说出的话极具反差感。身为域主或许就要这样,要同时拥有多个面具才能自如的变换面孔,让别人永远猜不透。
“那在下现在就去通知这位程老板”。
柳元彻跟清羽、渊悟、苏海三人说了后日启程的事后,便独自前往程府了。刚到程府大门,门外的小厮主动上来告知他老板还是无法见客,让他先回去。柳元彻也不多问,看着程府的大门淡淡一笑,直接道:“麻烦小哥跟程老板说一声,域主那边已经取消了与程府的合作,为的也是顾忌程老板的身体,让他安心养兵”。
小厮一听情况不妙,刚要询问情况,柳元彻人已经走远了。他急忙跑进府中告知程老板这件事,若真是域主的决定,那这事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
“什么,你说王域那边取消了与我的合作”?
“老板,这是刚才柳元彻来亲口告诉我的,应该不会有假”。
“这,这可如何是好,我不见客是为了不让他们接触《两仪录》,看来此番举动已经引起了域主的不满了。唉,是我疏忽了,他们这么果断的就断了与咱们的合作,难道他们不需要《两仪录》上面的重铸之法了吗”?
程思远有点懊悔自己犯下的错,他不该这样,既然已经合作就要以诚相待。没想到仅仅为了《两仪录》而失去了一个攀附王域的机会,真是自作孽。
他让小厮下去,自己待在房中独自烦恼,他将《两仪录》取过来放在自己的面前,自言自语的道:“这本就是我两仪派的东西,我要好好研究这本书,等有朝一日能够复兴两仪派”。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鼓掌的声音,随后房门被推开,门外站着的正是柳元彻。
“程老板近日来身体欠佳不方便见客,我用了些手段偷偷溜进来,好给你问安啊。”柳元彻道。
程思远立马起身,拱手拜道:“柳公子,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也知道的,我们生意人就这么点小心思。不知公子您,还有没有办法让域主回心转意”。
柳元彻摇摇头,道:“程老板啊程老板,你当真是糊涂啊,有机会能与王域共事你还想算计,简直是不自量力。域主何等身份,岂是与你玩这么低等游戏的人,如今的境况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哎呀,是是是,程某知道错了,还请柳公子帮我这个忙啊。”程思远恳求道。
柳元彻走到桌旁,拿起那本《两仪录》来,道:“这办法是有一个,不过就看程老板你肯不肯割爱了”。
程思远瞬间明白了柳元彻的意思,他吞咽了一下,轻声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我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呀”?
“嗯?程老板到现在还想着估算价值呢,不愧是商人。不过,这人犯了错就要付出些代价才能弥补,这个道理程老板应该也是懂的吧。如今你与域主讨价还价,已经让域主厌烦,想要恢复合作,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如果你肯把《两仪录》贡献出来,我猜域主应该会很高兴”。
程思远知道必然是这样的结果,略加思考后便答应了下来,这走错一步棋,真是损失巨大啊。如果能再次与王域合作,以后的路说不定就会好走些,与同行相比更占优势。
柳元彻略施小计便赚得了《两仪录》,这本书里其实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主要是那封魂钉。清羽执着于除掉褚昭,虽然与自己有同样的目的,但他可比清羽冷静的多了。他也是希望在这本书里找到更多的关于血炼之物的信息。
“柳公子还有何吩咐,程某一定会办到”。
“暂时没有了,域主无非就是看个诚意,你的诚意现在在我手中,待我交给域主后自有定论”。
程思远不敢多话,他现在只能后悔自己鲁莽的行为。
柳元彻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问道:“程老板,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想请程老板为我解答”。
“柳公子请讲”。
“程老板是何时到的凇城”。
此话一出,让程思远内心一颤,他生怕柳元彻再问下取,自己是两仪派弟子的事情就会暴露,他故作镇定的道:“我也不清楚了,我程家祖上就来到了凇城,具体什么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啊”。
柳元彻冷笑一声,道:“程老板这说谎的本事还真得好好练练,你们程家如此大的家业,外面一打听便会知道,分明是你到了凇城以后才有了这程府,才开始做兵器生意。户籍筛查出的名单中,一共五人,那四个人已经排除掉了,只剩下你程老板,哦不对,我应该喊你一声师兄才对吧”。
程思远已经冒出了冷汗,柳元彻已经说出他的身份,此刻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柳元彻看他的神情,仿佛是已经默认了,他突然伸手攻向程思远,程思远本能的出手抵挡,一招的功夫,柳元彻便试出了他所修炼的功法是流霜。
“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身怀流霜功法之人。”柳元彻的语气有些激动。
他见程思远神情紧张,接着道:“程师兄你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只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不知你能否如实回答我”。
“你,你既然已经识破我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程师兄啊,你可知道你这位两仪派的遗孤是有多么的宝贵吗?我们之前去过一次两仪派的遗址,发现有用的东西都已经被搬空了,我猜那都是你拿走的吧”。
程思远颤抖着点点头。
“那就好办了,请程师兄带我去看一看你从两仪派带回来的那些书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