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且再说一次!”
“听清楚了吗?”
贾县令、齐主薄、祁玉晨三人正在商议山匪之事,昨日傍晚他们的探子也得到消息,有人在城外见过山匪。
因是晚间,宵禁开始,城门落锁,贾县令也不知道这消息真假,虽然内心惶惶不安,却也不能冒开城门。便想着今日颁布告知书,让差役们分发出去,提前让百姓们做好准备。
昨天晚上,可谓是辗转反侧、一夜难安呀!
贾县令心道,他在这位置上坐了也有三年了,不说有什么政绩,可也没有错处。和县也算是江州的地盘,放眼整个大盛,总比那些个暴乱的地方好太多了,可若是放在整个江南进行比较,真真不算是好地方!
所以之前,杨夫人才费尽心思,想要通过自个儿娘家的关系,将丈夫给调任上去。就算不能官升一级,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的官儿,跟这个穷乡僻壤那真是没法比的。
贾县令出身农家,开始也有为老百姓干事儿的心思,可这么多年的官场沉浮让他知道,没有后台、没有背景,自个儿头顶上的乌纱帽都不知道啥时候就被摘下来了!像他这种依靠岳家的,还是要努力升咖位才是王道啊!
眼见今年有了政绩,那十里沟的村妇发明了新式插秧法和稻田养鱼,自家夫人又打通了关系,年底述职之后,便等着调令了。
这会儿,若是出了山匪叛乱,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贾县令真是一口老血憋在心头,欲语泪先流……
这些个该死的山匪,偏偏挑这个时候来,这不是故意给他添堵吗?贾县令内心郁结,气不打一处来?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哼!他堂堂一方父母官,还真能被几个乱匪给拿捏了?!
所以,今日天还没亮,祁玉晨和齐主薄便双双被仆人从睡梦中喊醒,听到山匪两个字,也惊愕不已,匆忙穿好衣服,几乎是同时到了衙门。
看到县令大人眼眸下的黑眼圈儿,便知道他一夜辗转难安,对于他们当官的来讲,在任期间的麻烦事儿,无非是天灾和人祸!
天灾无情,取决于老天爷的变数无常,然人祸一事,却需人治。怎么治?治的好不好,最是能考验官员。
所以说,这也是一次机遇,若是处理得当,很容易升迁,可若是处理不好,小命儿都有可能交代了进去!
几人正在商议对策,便听到衙差禀报,十里沟抓到山匪了?!这就很玄乎了!
不光是贾县令就算是齐主薄也止不住的惊讶,更甚如祁玉晨,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来!
衙差见几位大人如此,不由地抹了一把冷汗,心想,若是那两个人扯谎,今日他可要被冤枉惨了!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还是努力镇定下来,哆哆嗦嗦地重复了一遍。
齐主薄最先镇定下来,道,“大人,那十里沟的里正不像是个信口雌黄的,不如让他们进来好生说上一说!”
“额,对对对!”祁玉晨也附和。
虽然心里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但也知道那几户人家不是省油的灯,之前他还怀疑是大隐隐于市,如今露馅了吧?就知道他们中有高手!是时候看看他们的真面目了!祁玉晨转惊讶为兴奋。
贾县令哪里还顾得那么多?刚才只是没反应过来好不?谁人若是能帮助他解决了山匪,那简直就是自己的福星呀!
差役得了吩咐,赶紧将何英远二人带到衙门内堂。
没等他们行礼,贾县令便急忙道,“不必拘泥于繁文缛节,你们二人倒是说说,那土匪真的被你们给收缴了?”
陈升一笑,道,“禀大人,那山匪昨晚上,来袭击咱们村子,好在咱们早就组织了巡逻队,那山匪们还没到村口就已经被发现,咱们村里的老少爷们齐齐上阵,把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当然,主要是因为咱们村有几个能干的,有了他们的带领,咱们所向无敌。”
何英远见他越说越跳脱,急忙清了清嗓子,道,“大人,那些贼人全都看押起来了,只怕是夜长梦多,特来禀报。”
“哦,对对,那些山匪现在都被咱们捆起来了。”里正陈升急忙点头。
祁玉晨仿似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快步走到他们跟前询问,“那你们抓了多少山匪?”
“大约一百多个吧!他们也太不经打了,还没进村就折了三四十个,不过剩下的我们可是一个都没放过!”陈升神清气爽地说道,那眼里的自豪满溢。
贾县令三人差点儿没做好表情管理,我滴个乖乖!这还是他治下的百姓吗?也太厉害了点儿吧!
“那匪首也被你们擒住了?”祁玉晨问,就算是他,对上那匪首,也是要费点儿功夫的。听说那匪首也算是猛人一个,这几年干下了不少坏事,由于他们行踪不定,即使对上官府也从未被抓住过。
说起这个,陈升更是高兴地不得了,他都没想到,匪首竟然是胖丫头给干倒的。
“回大人,那匪首是我们村的胖丫给抓住的。”胖丫大名叫啥来着?在脑海里想了半天也没印象,索性就叫胖丫吧!
见大人们惊愕的眼神儿全都转向了自己,何英远急忙回话,“回各位大人的话,陈里正说的没错,最终将匪首拿下的确实是胖丫。”
啥?听起来还像是女娃儿?!祁雨晨仔细想想,还是有印象的,整个村子就没几个胖的,说起来也就上次在覃娘子家里遇到一个,莫非是上茶的那个胖丫头?
不会这么离谱吧?!那丫头见了他还哆哆嗦嗦的呢!竟然能擒住匪首!
祁雨晨:捂脸,这都些什么怪胎呀!
“你二人赶紧带我过去看看!”说完,又拉上齐主薄道,“去多叫几个差役,跟咱们一起去。”
齐主薄连忙点头,若真是一百多个山匪都被擒住了,那不得多叫点儿差役?
贾县令恨不得现在就能飞到十里沟,可惜他不会骑马,好在马车也慢不了多少,即使这样,还是催促了车夫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