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两刻钟,外面的声音逐渐消失,覃三娘估摸些人已经走了,便快速闪身出了空间,还不忘小心地走到小巷口张望一番,果然还有两人守在那里蹲点儿。
幸亏她换了一套短打衣衫,打扮成小厮的模样儿,趁着那两人不注意,侧身转进旁边的街道,之后便顺着长街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待安全出了城,这才闪身进了空间,将马车和大娃儿一块带出来。
“阿娘,咱们刚才不是在城里吗?怎得现在出城了?”大娃揉揉眼疑惑地问道,难道刚才自己睡着了?他怎么都想不起来怎么就突然出了城。
“刚才咱们确实是在城里,只不过我见你困了,就让你回车厢里睡了一会儿。方才阿娘让你驾车乱转,你可知发生了什么事儿?”覃三娘来了兴致,随时随地教子。
大娃已经想不起自己如何睡着的,不过他自来不是个纠结的孩子,跟着阿娘的问题开始思索起来。
“我觉得阿娘对我这样说,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让我们不能按照原定计划出城,莫不是有人跟踪我们?想知道我们住在哪儿?”说到最后,已经是非常惊讶外加害怕的语气了。
对于大娃来说,现如今能够安居乐业,马上会有自己的家,他不知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物?竟然被盯上?对于一个童年时代一直在农家度过的娃儿来说,虽然平日里吃不饱穿不暖,也不受重视,但人身安全上,多少是有保障的,从未被人注意过!更别提是跟踪了!
如今听说他们被跟踪了,大娃儿莫名地觉得恐惧。
对于孩子如今的思维方式,覃三娘觉得挺满意的,当然对于娃儿的心思,她也能理解。
“大娃分析的很到位,说明你已经可以独立思考问题了,我的大儿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只是你也别担心,咱们以后是要做生意的,说不得还要做大做强,这个过程可不是在家种地可以比拟的,人人都说商场如战场,一点儿也不假的,既然是战场自然就有人使出三十六计,君子所为固然坦荡,但又有几个是真君子呢?大部分都会使出尔虞我诈的伎俩,这还是好的!那些个恶人,纵然是杀人放火也是常见的。”覃三娘悠悠叹道。
真可惜自家没有靠山,看来还是要好好培养娃儿,若是能在科举上有所建树,哪管是有个一官半职的也好。
好吧,还是要好好培养小二!大娃儿眼看不是个能读书的,阿囡又是个小女娃儿,只有小二除了会读书、头脑也灵活!可是读书费钱呀!得赚钱!
“阿娘,这可怎么办?我完全都猜不出这是谁干的呀?”听阿娘这样说,大娃更忧郁了,他自认为不算是个聪明的,根本不懂什么阴谋诡计。
覃三娘怜爱地摸摸儿子的头,说道,“大娃你还小呢,很多事情都是经历的多了就有经验了,谁又能一开始就什么都懂呢?
阿娘相信你,逃难路上,你坚定果敢,是阿娘和阿嬷的好帮手,是弟弟妹妹的好大哥。回头阿娘给你本兵书,这还是阿娘偶然机会得来的,到时候你参详一番,定然有收获的。”
记得空间里有好几本兵书,商场和战场也没啥区别,兵书是可以通用的,到时候扔一本三十六计给儿子,让他慢慢研读。
听到阿娘如此直白地夸奖自己,大娃腼腆地笑了,只是那合不拢的嘴角昭示着他的好心情。
不过,这到底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娃儿,不一会儿就开始思索起来,自己和阿娘为何会被跟踪,以及今日的点点滴滴,试着分析起来。
“阿娘,我想了一番,咱们是在出了司记之后被跟踪的,所以有没有可能,咱们的踪迹是在出司记后门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
至于原因?定然与您卖给司记的糕点方子有关,那些个人莫不是司记的老对头或者是司掌柜的仇敌?”
大娃越说越兴奋,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原来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是如此让人有成就感的事情!
这也是覃三娘想的,她给司记提供方子,店铺的生意自然会逐渐好转,那些老对头这是坐不住了!莫非是陈记?
不过,被盯上也是早晚的事情,哪儿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跟司掌柜合作还算是愉快,之所以选择跟他合作,是因为覃三娘知道他心思清明,断然不会做以次充好,缺斤少两的事儿,这样的人都是知恩图报的!
“哦,大娃你说的挺对的,那么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覃三娘想到以后需得换个装束进城,另外买头牛,将马换掉!
如今虽然牛价格贵重,但比起马来,还是要便宜一些,且牛的用处也很大,可以耕地、运输货物,也是很体面的物件儿了。
大娃认真地思索了一番,回道,“阿娘,若是这样,我们就要小心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这段时间不如就蛰伏在十里沟吧?过了正月,这伙儿人就应该都散了。”
覃三娘也不那想惹是生非的主儿,自然是同意儿子的意见,如果需要见司掌柜洽谈合作的事情,她自己一个人也足矣,自己乔装改扮一番,晾那些贼人也无法。
只是家里的盖房的事宜应该快点儿提上日程了,否则还真是没有安全感。如今天气还是有些寒冷,来年二月,便可以盖房了。
当然,如果对方不依不饶,覃三娘也不是好惹的,分分钟让他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覃三娘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午时过后便回了家。
虽然还有一日才过年,刘氏等人却热火朝天地忙活着,
这可是除夕!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预示着新的一年开启,旧的一年过去。
至于年夜饭,几家人打算一起吃。
今年,各家当下都安定了,但多多少少也有些不如意,缺丁少口也是有的,在一块儿热闹热闹,也好过自己个儿孤零零地对着月光叹息。
除夕那天上午,刘氏组织大伙儿一起大扫除,将这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的极为妥帖,年后还要住上一段时间,等盖了新屋搬进去,最快也要几个月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