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花梨城街道人群熙熙攘攘,挑担子的,卖小商品的,还有路边剃头的,跟《清明上河图》一般的市井面貌。
秦渊手中拿着一串臭豆腐,脸色阴沉地往前走。
练舞衣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看了一眼秦渊,道:“哎——你没完了?又不是女子,生什么气啊?”
“本来虚鼎就不咋地,被你三膝盖都踢碎了。”
“可你分明活的好好。”
秦渊:这女的真是冷血!
秦渊吃了一口臭豆腐,然后边走边道:“那十六具尸体有些问题。”
“哦,我以为你没发现什么呢?说吧!什么问题?”
“烧烤程度一样!”
“烧烤程度一样?那……算什么问题?”练舞衣蹙眉询问。
秦渊道:“对比之前发现的三具尸体,那三具尸体烧烤程度可有强有弱,而这十六具尸体烧烤程度竟然基本一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练舞衣皱眉,抬头看向秦渊,问:“你究竟什么意思?”
“他们可能是被统一烧烤的!同一时间被分尸,同一时间被放在一个大火堆上烧烤,当然,同一时间被取下来,丢弃在……各个地方!”
练舞衣猛然回身。
秦渊道:“madman 练!你要干什么?”
练舞衣道:“我回去仔细看看。”
“不用了,我看得很仔细。”
练舞衣忽地嘴巴努努,脸带郁闷,继而缓缓转身,打量着秦渊,道:“看来你……很有当神捕的天赋!”
“其实在其他方面,我更有天赋!”
“比如?”
“剑——!”秦渊轻轻回答。
“你的剑呢?”
“它自己修炼去了。”
“呵——,一把自己会修炼的剑!哪来的灵器?”练舞衣好奇询问。
“我说是它主动来找我的,你信吗?”
“信!为何不信?我都能主动找你。”练舞衣走过秦渊身边,然后道:“还不走?如今那凶手闹得花梨城人心惶惶,关键是还不确定对方是什么玩意?”
秦渊回身跟上道:“我似乎有些眉目。”
“你见过凶手?”
“没见过,但昨晚有……一个可怕的黑影袭击我。那个黑影长得不像是人,倒像是凶兽!madam 练!你有没有考虑过,凶手可能——不是人!”
练舞衣顿时思忖,道:“凶兽能用刀分尸、烧烤炼制尸油、抛尸野外吗?而且,有目击证人,是个男人手持菜刀杀了李员外。”
秦渊亦道:“那案情就扑朔迷离了!可能模仿作案,可能凶手不是一个人!总而言之,最近花梨城死去的人,很有可能,死因都会很蹊跷~~~~”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在怀疑花梨城有很多人利用凶手的恶名,从而达成自己杀人的目的?”
“也有这个可能。”
练舞衣忽地看向一民宅正在举办丧事,便径直走上前去。
秦渊跟随。
练舞衣走进那民宅,见一妇人正哭哭啼啼跪在棺材旁,似乎很伤心。
秦渊进入祭堂一看,原来是昨晚和情郎幽会的妇人!
那妇人一看秦渊,顿时“啊——”地有些惊讶。
练舞衣盘问道:“这位大嫂!你家男人是如何死的?”
妇人哭道:“外出做生意,出了意外,被强盗打死了!”
“身上可有伤痕?”
妇人不解道:“有啊!今早我们已经上报衙门,捕快也来查看过。”
练舞衣直接转身瞪了秦渊一眼。“你多想了!哪有那么多人模仿作案?”
秦渊看着妇人,回想起昨晚的疑惑,笑道:“这一起案件虽然不是模仿作案,但——也是一桩命案。”
妇人顿时哆嗦道:“你……你胡说什么!昨晚,我见过你,你住在悦来客栈二楼。”
练舞衣不解道:“秦渊!什么意思?”
秦渊哼道:“你有奸夫,对吗?”
“我……我……”妇人昨晚的事情都被秦渊撞了个正着,便道:“是!我确实和大力哥有私情,但我可没杀人。”
“你昨晚和大力哥一直在悦来客栈的房间里……激烈运动,对吗?”
“是!小妇人昨晚和大力哥一直缠绵了一宿。”
练舞衣对中州大陆女子的出轨都见怪不怪!
自从取消了浸猪笼的刑罚,基本上十个妇人就有九个出轨。
习以为常的事情。
秦渊蹲下身,逼问妇人道:“你确定?是和大力哥在一起?是——老鼠进洞,而不是洞洞相连?”
练舞衣懵道:“什么老鼠进洞?洞洞相连?秦渊,你什么意思?”
但妇人却眼眸瞪大,前胸起伏,不一会儿,祭堂走进来一位丫鬟,面容颇有点儿男相。丫鬟道:“夫人!没必要害怕,这年头,有奸情不用判刑,顶多判净身出户!如今老爷已经死了,家产都是您的,无所谓了。”
秦渊站起身,微微一笑道:“可惜,善恶到头终有报。”
丫鬟哼道:“那就让报应早点来好了!”
练舞衣奇怪道:“秦渊!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渊道:“男主人是被你主仆俩买凶害死的!你俩才有奸情,而男主人应该发现了你俩的关系,要赶走丫鬟,甚至让夫人净身出户。所以,你俩应该买通了那个大力哥!而丫鬟昨晚伪装成了男人模样,妇人更是制造那么大的动静,故意让我和师妹看到,就成为你俩的目击证人!若是官府不调查,那男主人之死也就遮掩过去。若是调查,那杀人的大力哥就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
练舞衣顿时质问:“你俩……女子,有奸情?”
妇人立刻慌张。
丫鬟则临危不惧道:“你们有何证据?最好拿证据来!否则,就是诬告。杀人可是死罪!你们尽可抓捕大力哥、我与夫人三人,严刑拷打!”
练舞衣怒道:“你以为我不敢?”
秦渊则忽道:“算了吧!练神捕,我们走吧,这只是我瞎猜的。”
“瞎猜?”
秦渊没有说话,便径直离开民宅。
练舞衣追出门外,冲秦渊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若二人是凶手,那必须绳之以法!”
秦渊叹道:“练神捕!我们并没有真凭实据,即便屈打成招,也难以让百姓信服。我想,这两个女人会在丧事之后,便卖掉家产离开花梨城的。”
“那还不赶紧抓人?只要严刑拷问大力哥,就一定能找出真相。”
而秦渊只冷冷道:“或许这家男主人该死呢!”
“什么意思?”
秦渊道:“昨晚那妇人脱掉上衣的时候,我看到她满身都是伤痕,应该是被男主人鞭打的!而大力哥为何能帮这俩女的杀人?恐怕也不会因为钱财,这家并不是大富之家!若是练神捕有兴趣,可以私底下查查,再做决断。”
练舞衣则无法视而不见,直接跑回民宅,冲进祭堂,向妇人和丫鬟训斥:“说!真相是什么?”
妇人忽地哭泣起来。
而丫鬟则讲述了关于男主人的一切,其中包括他如何强暴丫鬟、勾搭大力哥的妻子,以及因为妇人不能生育彻夜鞭打其身体的‘优秀事迹’。
练舞衣听后,在心情很好之下,直接一掌将男主人的尸体给‘法修’得粉碎。
见此,妇人和丫鬟被吓得如小鸡般抱在了一起。
而练舞衣则对秦渊的观察力更加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