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玲并没有秦渊的考量,只认为顾影召就是个‘荒唐大嫖客’。
在诸位食客那‘想问酒在哪儿买?’的氛围中,秦渊道:“三师弟!你真确定是酒的原因?”
薛红玲直接翻白眼无语。
顾影召走进大堂,摘下腰间葫芦,递给秦渊道:“大师兄,喝一口,找薛姑娘试试。”
薛红玲直接憋红了脸。
有没有搞错?现在的宗门弟子都这么无耻了吗?
但顾影召又道:“放心吧!薛姑娘,若是大师兄碰了你,估摸着也不能在宗门待了,你们可以……结为夫妇!我保证,大师兄一定会娶你。”
薛红玲倒觉得可以,便道:“喝!跟我上楼。”
霎时,秦渊只感觉铺天盖地的冰雹向自己袭来。
两……两神经病!
秦渊夺过酒葫芦,摘掉葫芦盖,仔细闻闻味道,醇香扑鼻,不愧是陈年佳酿,诱人的很。秦渊道:“三师弟,这可能是……壮阳酒?”
“但壮的太过分!”
“如何过分?”
“迎春阁的姑娘都……不省人事,口吐白沫,翻白眼了。”
秦渊大惊:“那赶紧送医啊!该不会是癫痫发作吧?”
“她们嘴里喊了一句‘遗言’!”
“什么遗言?”
“好——爽!呃~~~就昏过去。”顾影召颇为得意地解释。
而薛红玲瞬间翻了白眼,满脸鄙夷。
秦渊更是无语。
但附近的食客那眼巴巴瞅着葫芦里的‘神酒’,权当那是南疆印国的神油。
秦渊将酒葫芦推到顾影召怀里,然后道:“还给你,嫖神!”
顾影召接过酒葫芦,道:“大师兄,我并不是在炫耀!”
“知道,知道。”秦渊捂着耳朵,盯着饭桌上的韭菜、生蚝、腰花,外加牛鞭汤。
——薛红玲是要把自己补死。
“大师兄!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秦渊放下手,然后道:“三师弟,你要说什么?别说那事儿,我和御姐姐都不感兴趣。最近整个中州大陆管理艳情都很严格呢!你最喜欢的《花荫露》,它的作者都被流放到边疆打仗了。”
顾影召沉默许久,才道:“大师兄,我最喜欢的是《徐锦江传奇》!”
秦渊:“……”
我去!有什么区别吗?
薛红玲脸红道:“咳咳~~此间禁止谈论那种话题!”
顾影召哼道:“可惜你不是文修!无法禁锢我的言行。”
薛红玲一懵。
心道:这什么人啊?粗汉子一个!真是的,还是秦渊这个清纯小处男好点儿。
秦渊道:“三师弟,你到底要说什么?”
“淬剑鼎!”
“你知道它在哪了?”
顾影召点头。
秦渊立刻站起来问:“在哪?”
顾影召将酒葫芦缓缓举起来,然后那张沧桑硬汉江湖侠客脸,毫无表情地盯着秦渊,道:“在这!”
而秦渊盯着顾影召的酒葫芦,一时间陷入了思忖。
许久、许久。
是夜!
皓月在空中。
富贵酒庄,后厢房里,束高阁端坐椅子上,品味着自己手中的宝剑,这把宝剑乃是寒铁所制!乃是与欧夫子相当的铸剑师所铸造。
算把名剑!
束高阁持剑叹道:“剑啊剑啊!何时能达到剑仙云不归和剑霸何风起的高度呢?那样的话,中州大陆修行界,我束家!我束高阁便能纵横四海,驰骋于皇庭、仙殿、圣地,令群兽臣服,令山岳低眉,令——美人折腰!”
束高阁凝视着自己的寒铁剑,那眼眸中闪烁出无与伦比的贪婪以及野望。
变强、变强,变强啊——!
此乃束高阁心中的呼唤。
一朝做了修士,哪有儿女情长?不变强,修行资源都被掠夺,还谈什么仙子佳人?
束高阁是个剑痴!
束高阁虽然有妻妾,但也只是为了繁衍后代,从不对女色上心。
“嘶——————!”束高阁啧啧一声,笑道:“想我修行剑道三十年,已经天赋很高!但听闻那秦渊曾经是绝世天骄,可惜被废!如此万中无一的好事,怎么落得那种穷野小子身上?罢了罢了,苍天啊,有时候也该怜悯可怜人!”
“束大公子!此言差矣。”忽地!门外传来一声男子声音,在束高阁抬头之时,那男子已经站在门口。
“你是谁?”
“在下彭同甫。”
束高阁顿时暴怒,喝道:“狗贼!撺掇束雪峰做‘害人命、反师门’的事,让我束家颜面无光,我杀了你,让淬剑鼎被夺之事,永远成为不解之谜!”
束高阁一握剑柄,那剑体便沁出黑气!
看样子是出必杀技,要一招将对方杀之。
彭同甫立刻拱手道:“束大公子,可知令弟为何劫掠淬剑鼎?”
“住口!杀害苦力者用的是缥缈剑法,跟束雪峰无关,他可用的是你们天佑宗的剑法。”
“呵呵,束大公子,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杀害十几个苦力的人确实不是束雪峰,但也和他有关!因为是他勾结的那群黑袍剑修!”
束高阁冷冷道:“你再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必死的结局。你唯一错的事情,就是在我面前露面了。”
彭同甫哈哈笑道:“原来束家只有束雪峰一个真男儿!纵然他是妓女所生,但倒是有野心的束家人!”
“此话何意?”束高阁闷声询问。
彭同甫道:“束大公子可知天佑宗此次定制的淬剑鼎是何?”
“淬剑鼎嘛,便是淬炼长剑用的。以此增加长剑的性能,譬如硬度、剑气、抗击打能力等等。我束家也有一尊。”
“但与天佑宗这尊淬剑鼎相比,那可就差远了!”
“什么意思?难道还用的仙材不成?”
彭同甫道:“世人都知道那块罕见至极的仙材如今成了一把七弦琴!知道那释心琴下落的唯有景山居士徐吉的仆人江小白!而有人猜测那江小白的真实身份,就是琴圣江涛的遗孤——江雪!”
“你说这么多,和天佑宗的淬剑鼎有何关系?”
“若是欧夫子将那块罕见仙材剩余的残渣融进天佑宗的淬剑鼎里了呢?”
束高阁顿道:“你从何得知?”
彭同甫阴笑道:“束大公子,难道忘了我和束雪峰是天佑宗的弟子吗?”
“是又如何?如此机密的事情,曲自明会跟你俩废物说?”
彭同甫道:“掌门自然看不上我和束师弟,若不是因为此事,怕掌门一辈子都记不得有我和束雪峰两位弟子。”
“说重点!”
“好!我和束师弟之所以知道此次天佑宗定制的淬剑鼎含有和释心琴一样的仙材材质,乃是我俩想要盗取门派的珍藏法诀,图修炼后一鸣惊人,让掌门重视我俩。但无意间却发现了掌门和欧夫子的信件,信中便提到:欧夫子愿意将剩余仙材的残渣融进给天佑宗定制的淬剑鼎里,劝掌门好生利用,不可声张,以免遭人觊觎!”
闻听此话,束高阁不淡定起来。淬剑鼎不稀奇,但含有与释心琴一样材质的仙材,那可就稀奇了!
最起码,能将自己手中本就稀有的寒铁剑淬炼到——中州前一百!
能进前一百意味着什么?自己因剑而扬名了。
束高阁立刻转怒为笑,随即伸手道:“彭兄弟!且坐下来,仔细说说,那淬剑鼎,你们究竟藏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