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落霞与孤鹜齐飞,春水共长天一色。那波光粼粼的江水好似荡漾的黄金液体。
但凡有钱能赚,就没见过不上套的人!富豪也一样。
三楼船舱,房门被“砰~~”地一声响儿,撞开后,一个释放烟雾的铁球“骨碌碌~”地滚进了房间地板上。
独自留在房间的邱玉琪大骇一声:“救命!炸弹!炸弹!”
中州大陆存在火器,由各国‘科学部门’研究的火器,威力可不小!炸山都行。
但民间是严禁的!违者杀头,修士亦不例外。
那释放烟雾的炸弹冒了一会儿烟气后,便消停下来。邱玉琪紧张的心脏也稍微开始跳动平稳。
邱玉琪凝视着地上停稳的炸弹,“吧唧~”那炸弹儿裂开,随即,分成两半,而炸弹壳里面则出现了一封信件!
邱玉琪甚是无语!“呵呵”笑了起来。
猛然间!邱玉琪趁着房间无人,狂嚎道:“你奶奶个腿的!人家鸿雁传书,鱼传尺素,你特么炸弹送信?”
但邱玉琪还是捡起来炸弹里的信件,仔细,最后一丝微笑出现在了她惨白的脸上。
那一抹斜阳,差点暗淡了秦渊寻找戒尺的心。
站在甲板上,抬头观望眼前的三层楼阁船舱,秦渊决定先冷静下来,思索那一句提示话儿‘在该在的地方’。
对于老鸟来说,久经此道的商痞子大多都能很快揣测出对方的意思,但对于像秦渊这种雏儿,便一时费解。
“戒尺?在该在的地方?戒尺乃儒家法器,能够禁锢儒生!但凡是读书人,受过儒家思想熏陶,一定躲不过戒尺的威力!”秦渊乃是宗门修士,并非儒家读书人,寻常的识文断字,压根受不到戒尺的禁锢!
白馨忙活完,带着魔蛋和古剑走出船舱,古剑似乎很累,便“唰——”地返回剑鞘。
而魔蛋则调皮地悬浮落在秦渊的头顶!
——那不是鸟窝哎~。
秦渊很认真的思索,毕竟,他是个不认输的男人。纵然得不到鹿儿爷的认可,返回宗门,派其他弟子来接头,但秦渊无疑是个不服输的家伙。
白馨道:“你在想什么?”
“戒尺在哪。”
“鹿儿爷给你提示语了。”
“嗯,在该在的地方。”
白馨使劲想了很久,方道:“在卖家手中!只要找到卖家,就能拿到。”
秦渊:“……”
“我有说错吗?你的脸色更难看了。”
秦渊舒一口气道:“没错!但交易的时候,卖家会把戒尺放在其他地方,而买方也会将万有商会的银票放在其他地方。双方都拿到各自要的东西后,买方会给万有商会信号,而万有商会会兑现卖方票据!”
“真繁琐!”
“你觉得这儿的交易,见得光吗?”
“戒尺,为何还见不得光?”白馨不懂,毕竟读书人都是伟光正的。
秦渊哼道:“戒尺一定能见得光!但戒尺法器世间少有,一般是儒家文修能够炼制。但儒家文修不会卖掉戒尺,那会让他们过不了雷劫,除非——被偷抢!亦或者从死去大儒那儿盗墓得来。”
儒道佛三家文修,升级会遭遇雷劫,品行不端,绝对过不去。
故而儒道佛三家一定要在道义上压制!掌握道义高峰,便可俯瞰一切蝼蚁。
如今,儒家占据中州第一道义!而南道、北佛的格局形成。
白馨方道:“原来戒尺是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弄来的。那魁府的大人们购买,不是知法犯法吗?”
“戒尺到了魁府夫子们手中,便能洗白!便是教导万千儒生的圣物。”
“那源头还是脏了点。”
秦渊道:“只要达成目的,源头完全可以暂时不顾。但源头一旦查起来,就会出问题。魁府的大人们也害怕,有朝一日,朝堂内斗,会被清算。但不做事,就没办法升官,这也是无奈之举!”
“正还是正吗?”白馨由此一问。
“这就是人间!”秦渊侃侃一笑,随后又突然眉头一皱,好像明白了些。秦渊悠悠道:“戒尺嘛,自然要放在夫子手上,或者对儒生使用。而这一艘商船旅客众多,必然会有夫子和儒生的。”
白馨懵。
秦渊“呼——”地往前一窜,冲进船舱。而魔蛋惯性下落,但悬浮起来,散发出一些紫气。
白馨呢喃道:“这个狡猾的男人,我该如何取回祖龙幡呢?裤头不清洗了吗?”
呃,这妖女真单纯!
而在一楼船舱,郑和煦心情忐忑,毕竟到了酉时,便是交易时间,而对方没有给予自己任何提示。
郑和煦心道:看来那女人是要主动将货物递给自己!
郑和煦拿出万有商会的支票簿!一般买家可以在支票簿上随便写数额,交给卖方,交易完成后,可以兑换现银。
郑和煦很清楚,邱玉琪想赚差价,又听到了其二十万两买花的事儿,便拿出支票簿,一张写了二十万两,一张写了十万两。
郑和煦写完后,道:“但愿今晚别出差错!否则——”
郑和煦握紧拳头,攥得“啪啪啪”地响儿。
而房门外的走廊上,秦渊询问着旅客们,可否知道船上有没有夫子或者儒生的。
在询问了七人之后,第八人给了答案。
“有!还很奇怪呢!跟我一起上船的读书人自从进了房间,就再也没出来过。吃饭、上茅房都没有!我们敲门,他也不答应。估摸着是读书读的废寝忘食,那家伙一看就是书呆子!”
秦渊喜悦道:“他在哪?”
“就住在一楼最里面那间房里!”
“多谢!”秦渊立刻快步往一楼最里面跑去,然后跑到最里面房间的门口。
秦渊嘴角一笑。
“砰——!”
抬脚便将房门踹开。
秦渊一股脑走进去,眼眸中但看得一位儒生正在手拿书卷,认真苦读,而书卷上,正夹着一根七寸戒尺!
秦渊走过去,将戒尺抽出来,那戒尺是紫檀木的,上面刻着许多文字,大多是儒家的名言警训。
秦渊手持戒尺,看了一眼一直被禁锢不动、饥肠辘辘的儒生,觉得他还真是可怜。
但若是其饿死,这戒尺怕废了!
秦渊便道:“禁锢解除!”
“噗——”那儒生瘫软在地,大喘一口气道:“姑娘,晚生书读的如何?”
“姑娘?”秦渊呵呵,心道:难怪能受到戒尺的禁锢责罚,看来卖家是位姑娘。
秦渊道:“公子,读书人可不能好色的!好好读书吧。”
那儒生惊诧万分,恍如做梦一般的经历,让他傻呆呆愣了起来,其喃喃自语:明明是位姑娘的,而且挺风骚的,怎么……
而秦渊已然拿着戒尺,离开了房间,找鹿儿爷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