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颜如玉接到锦城大学校长的邀约,便辞别了苏挽星等人。
褚兰的身子不如她好,有些累了,顾司瑾将人送去酒店歇息。
热热闹闹的五人组,眨眼之间只剩下谢安冉和苏挽星。
两人回到市政厅的秀场,谢安冉趴在桌上,一脸如丧考妣:“完了,顾司瑾一定恶心死我了。”
苏挽星坐在她对面看流程表,宽慰道:“我看副会长脸色还行,没你想的那么夸张。”
谢安冉沮丧地叹气。
苏挽星拉着椅子往她那边靠了靠:“行了,别想男人了,我刚按照老师的指导调整了一下走秀节奏,咱们看看效果。”
提到工作,谢安冉强行打起精神,和苏挽星一起换到最佳观秀位置,指挥着工作人员进行彩排。
这次春夏秀,她们呕心沥血,准备了四十套服装,加上嘉宾表演等环节,整个走秀过程接近一小时。
模特带妆彩排,两人看得很认真。
苏挽星道:“前二十分钟是嘉宾精神最集中的时候,老师建议把原本在第三小节的重点调到第二个展示,你看着如何?”
谢安冉摸着下巴点头:“这样好一些,但咱们压轴也不能太随意。”
苏挽星颔首:“我有考虑到,所以把先前大赛里的作品放了进来,也算是最后再蹭一波大赛的热度。”
按照规定,大赛的获奖作品会统一收到协会展厅,以供协会周年或其他大型活动展示。
但苏挽星有颜如玉这层关系在,她跟颜如玉提起,再由颜如玉开口,协会那边多少会给几分薄面。
苏挽星把“朝夕”、“镜中花”和“流萤”都借来了,前两套由模特穿,最后一套则是她上身,在闭场时领着众人致谢。
谢安冉朝她比了个大拇指,以示赞同。
前前后后磨了三小时,总算全部敲定下来。
苏挽星安排车辆将所有的模特和嘉宾送到朔风旗下的酒店,这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总算要看到成果了。”
谢安冉附和:“是啊,最近累死了,等大秀结束,我要睡上个三天三夜!”
苏挽星淡笑:“先把今晚睡好再说吧。”
谢安冉搓搓脸:“我感觉要失眠。”
一语成谶,但没应验到她身上,而是转移给了苏挽星。
苏挽星早早就洗漱躺下,却迟迟无法入睡,辗转反侧到早上四点多,这才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儿。
大秀于下午四点开始,但在此之前还有许多工作,苏挽星没法赖床,早上八点多就去了现场。
她是第一个到的,独自查看了各项设备后,抬头看了眼T台顶上五彩斑斓的气球。
这些气球里装着金色的亮片,在大秀结束谢幕时会全部爆开,洒下一片金色的海洋。
苏挽星脑中勾勒着那样的场景,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她正要找个人字梯上去看看亮片有无闪失,谢安冉便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我以为我够早了,没想到你更早,劳模啊。”
“吃早餐了吗?我买得多,过来吃点?”
苏挽星没吃,转几圈也确认饿了,遂从T台上走下去,和谢安冉凑在观众席吃。
谢安冉瞧她眼下乌青,问了句:“昨晚没睡好?”
苏挽星反问:“很明显?”
谢安冉点头:“一脸的疲惫,瞧着兴致也不怎么高,怎么,很担心啊?”
苏挽星抿了下嘴:“我这右眼皮一直在跳,怪心慌的。”
谢安冉煞有介事地劝她:“相信科学,别迷信。”
全然不记得自己左眼皮跳吵着要去买彩票的时候。
苏挽星“嗯”了声。
谢安冉道:“我来的路上接到好几个电话,同行们要来送花篮,你等会儿和我一道去露个面,以后好打交道。”
苏挽星诧异挑眉:“他们不是应该去艺术馆么?”
娜塔莎的秀也在今天,论起在圈子里的影响力,苏挽星暂时还比不上她,这些人没有巴结的理由。
谢安冉道:“你以为人家傻啊,娜塔莎再厉害能厉害过咱们老师?而且这可是市政厅!孰轻孰重他们心里门儿清。”
“再说,这些人精可会打算了,昨天就先给艺术馆那边送了,今天来这里,我估摸着也想趁机进来看秀。”
苏挽星扫了眼场地:“咱们的座位是根据邀请函排的,备用不多,他们进来的话,可能会离T台比较远。”
谢安冉耸耸肩,表示让不让人进来还两说。
吃罢早餐,苏挽星和谢安冉迎出门外,被外头的阵仗吓了一跳。
——只见从市政厅门口开始,花篮顺着两侧向后延伸,足有三十来米。
谢安冉惊讶地张大嘴:“冉星工作室什么时候这么大腕了?”
苏挽星比她镇定一些,转头看手边的花篮,还以为是相熟的品牌,却不想看到了“朔风集团”几个大字。
她眸光一闪,连着看了七八个,署名都是朔风集团。
谢安冉嘴角一抽:“这两排不会都是朔风送来的吧?”
苏挽星抚弄着花篮上的绣球,正要说话,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面前,下瞬车门打开,薄言祁的长腿从里面迈了下来。
他一袭深灰色西装,没系领带,改换成了丝巾,瞧着少了些冷峻,矜贵却不减分毫。
只是眉宇间似有倦色,像是没休息好。
薄言祁信步走到苏挽星跟前,薄唇轻启:“苏老师怎么不说话?不欢迎我?”
苏挽星展颜一笑:“没,感谢朔风的花篮,薄总里面请。”
话说完,立即就有礼仪小姐来为他引路。
薄言祁没多做停留,随着礼仪小姐入内,坐在贴着自己名字的座位上处理公务。
外面,谢安冉啧啧:“不看僧面看佛面,差点忘了朔风是咱们的赞助方,有这么个金主爸爸在,这点花篮倒显得寒碜了。”
苏挽星提醒她:“这些东西,最后都得我们自己收拾。”
搬运就不说了,这不管扔在哪儿,都得堆成一做小山。
谢安冉努努嘴:“那有什么关系?牌面足够就行了。”
话音方落,电话铃声响起,赫然就是来送花篮的同行。
谢安冉接完电话,老鸨似的:“走吧,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