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一直是沈哥在海市为之奋斗的地方,之前谢司衍就亲眼看见沈最是如何费心的去将沈氏经营的更好。
所以一年以来,谢司衍与沈氏的一群老古董斗智斗勇,才能将现在这个沈氏的最大股东转让协议放到沈最的面前。
谢司衍以为沈最会开心,他十分渴望能看到沈最的笑容,就算是一点也好。
可没想到,就在他说完这句之后,沈最确实笑了,只不过是冷笑,然后站起身就将这几张纸猛地扔到了他的身上。
“谢司衍你他妈是可怜我?”
沈最满脸都是不耐烦,那眸中的冰冷能将谢司衍冻成冰雕。
“沈氏本来就是我的,可就是因为你,我手上的股份才会流失,你现在拿着从我手上捡漏的股份再无条件赠与我,谢司衍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沈最嘲讽完后,指着门口,压抑着在谢司衍面前每天都在不断激增的怒火:
“现在拿着你的狗屁转让书赶紧滚!”
谢司衍没动,气氛陷入僵持。
“我该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
好半晌,谢司衍猛地抬眸,眉头死皱,一拳狠狠捶在书桌上,低吼着。
他整个心脏都是沉闷的,等到无力感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转化成愤怒的火焰。
沈最望着他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微颤的眸子,原本还想要压抑下去的怒火也被激了起来,他猛地一把抓住谢司衍的衣领:
“如果你也能毁掉你的Enigma腺体,把自己变成一个Omega,我他妈就能相信你!”
谢司衍闭着眸子深吸一口气,好像在缓着什么巨大的情绪,在睁眼时,那双眸子平静不少:
“Omega是变不成了。”
他补充,“但毁腺体可以。”
沈最瞳孔一颤,谢司衍转身,拿下橱柜上用来收藏的英吉沙短刀,走回来强硬的塞到沈最的手里,拽过沈最的手就将刀按压在了颈侧。
那个位置距离腺体只不过三厘米,锋利的刀刃一触碰肌肤便冒出血珠。
只要往里面狠狠划下,这样的距离这样的锋刃,稍微用点力,别说腺体,谢司衍也能因为腺体被毁感染,命都有可能会没。
沈最死死盯着那在灯光下泛着寒光的刀,一切在他眼底被放大了无数倍,胸腔中的氧气似乎被挤压殆尽,忘记了呼吸。
谢司衍紧紧攥着沈最的手根本不给他往后退的机会:
“给,你亲自来,刺下去,我就不是Enigma了,沈哥你原谅我,你相信我,我会变成一个普通人,变成一个普通人和你好好生活,不离开你,再也不骗你,行不行沈最!你原谅我!”
他语气急促,呼吸沉重,像是个胡言乱语的疯子,到最后的低吼中,他攥着沈最的手猛地向腺体的方向用力!
千钧一发之际:
“谢司衍你他妈发什么疯!”
沈最猛地挣脱出谢司衍的手,抬脚就朝谢司衍腹部踹了过去。
谢司衍直直往后退了好几步,短刀没有接近腺体,反倒从他的外颈侧朝下滑出一道不小的伤口,险些割破大动脉。
鲜血喷涌将他半边黑色西装浸的越发暗色,滴落在地上。
可一切并没有结束,谢司衍脸色惨白,额角都冒出虚汗,但他像是没感觉到,在沈最大脑紧绷还没缓过的瞬间,两步上前,双手抓住沈最双臂。
“沈哥不愿意,是不是还在乎我,哪怕有一点都他妈行,沈哥你回答我!”
将近一个星期下来沈最带给他所有的不安和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顷刻间爆发。
他无力,沈最也无力,他想不明白谢司衍这个傻逼为什么就一定要纠缠他。
而自己呢,刚才明明有毁掉谢司衍的机会,按照他的实力有无数种方法把自己撇清,可是他没有。
他娘的他为什么没有!
沈最不知道他到底在问谁。
而下一秒,嘴唇猛地传来柔软的触感,谢司衍低头毫不犹豫就堵上了沈最的唇。
急切,啃咬,毫无技巧,像是搁浅的鱼找到了水源,无尽索取。
突如其来的Enigma信息素不由分说从沈最的口鼻进入沈最的身体。
沈最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紧接着滔天怒火染上眉眼,他粗暴的咬上谢司衍的唇,奋力挣扎,推开他,抬手就打过去一巴掌。
这巴掌似乎将谢司衍走失的神志找了回来,他眼神怔愣了一瞬,然后缓缓沉下一口气,转回脸。
两个人嘴唇都沾着血,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
谢司衍后退几步,保持到能让沈最舒服的距离,虽然他知道只要自己在的空间,沈最就不可能舒适。
“对不起…沈哥,我失控了,我只是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我想要对你好,你打我骂我都行,消消气,沈哥。”
沈最冰冷的瞪了他一眼,方才发了那么一肚子火,沈最没兴趣再和他争辩。
空气再次沉寂下来,唯有几分微妙的信息素还在游荡。
“沈哥可以去客厅帮我拿一下医药箱吗?外婆在外面,我这个样子不想吓到她。”
谢司衍的嗓音已经泛着虚弱,嘴唇毫无血色,苍白的脸侧五根红指印格外明显。
而他所一动不动的脚下已经滴落了不少血迹。
谢司衍死哪都行,沈最确实不想让他死在自己书房,而且他说的对,方才他们闹出那么大动静,外婆就算在卧室也总会听见点动静。
这一幕不能吓到她。
沈最出屋进了客厅,就看见沈兰萍坐在沙发上,神情不安,不断往书房的方向望,看见沈最出来拿医药箱,立刻站了起来。
“你和小谢谁受伤了!是小谢?哎呀你们怎么能吵这么凶,伤的重不重?”
“没事外婆,别担心,简单处理一下就行。”
沈兰萍叹了口气,在沈最要进屋的时候,突然叫住沈最:
“小最,外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外婆只想让你幸福快乐,如果真的辛苦,就放弃吧,你们两个都别折磨自己了。”
这话您应该说给谢司衍那个疯子。
沈最心里想着,他笑了笑,点头说了声好,就重新进了书房。
一看见谢司衍,他的脸色又冷了下来,将医药盒扔了过去。
“谢谢沈哥。”
谢司衍乖巧的扬着笑,然后就不打扰沈最自己处理起伤口,但半个小时后,他眉头突然紧蹙起。
想了想还是问:
“沈哥,你发情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