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NOBLE俱乐部三楼包间,占据一整面墙的落地窗采用的是单面透视玻璃,从里面往外看去,宽阔的视野一览无余。
楼下吧厅中音乐动感,人群欢舞疯狂,身体有意无意的触碰,处处透露着荷尔蒙的味道。
方铭身体跟着音乐晃动,与身旁的沈最碰杯:
“沈昌然进监狱了,闻姨的遗产也回来了,你也当上沈氏董事长了,好事连连啊,怎么还冷着脸,烦心事先放一边,今天兄弟请客,敞开喝!”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能赶上方大少爷请客的一天。”
沈最还未说话,门口就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打趣声。
只见来人穿着精致的黑衬衫,金色发丝微卷,浅褐色的瞳孔始终含笑,只一眼便如沐春风,温柔的外表不管任谁看了都会被感化。
方铭见到人眼睛直接亮了:
“聿风,你怎么才来!说好给你接风洗尘的,主角竟然敢最后一个到!”
江家从政从商,和沈最妈妈闻家,方家都是世交,江聿风也是他们从小玩到大的,只不过他高中就跟着他爸爸去了国外生活,最近才回来。
可能是见到老朋友,沈最心情也好了,笑着说:
“迟到的人可是要自罚三杯酒。”
“对对!”方铭跟着起哄。
江聿风笑着坐到了沈最身旁,也不扫兴,接连喝了三杯酒。
三个人聊了几句后,江聿风突然将话题转到了沈最身上。
“我这刚回国,可就听说咱们阿最有了心上人,还是个Alpha,怎么没把人带来给我看看,这可不够仗义了。”
沈最也没反对,他对谁好,和谁在一起,从没必要藏着掖着:
“他弟弟身体不好,在医院照顾,没时间来。”
江聿风见着他说这话时平淡的面容似乎都柔和了,浅褐色的瞳孔在一瞬间暗了几分:
“是吗,看来阿最很喜欢他。”
沈最没听懂他说这话的意思,也不在意,淡淡笑着喝酒。
“如果你们要是知道自己看上的人有了另一半会怎么办?”
过了好半晌,江聿风突然问道。
沈最轻笑:
“在我这里没这种如果。”
方铭也耸了耸肩,同样的表示。
江聿风拿过一杯酒,在略显昏暗的背影下,他好似褪去了温柔的表层,耐人寻味的眼神透过鲜红的酒液看向沈最:
“我会从中破坏,然后,趁虚而入。”
他的声音让在场两个人神情怔了下,沈最突然感觉有几分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而方铭脸色确实很不对劲,轻咳了一声后目光重新转到楼下跳舞的人群中,装作没听见的喝酒。
“逗你玩的。”江聿风笑着揽了揽沈最的肩膀:
“我连长相都很善良,又怎么会做出那么邪恶的事。”
沈最忽略掉那点异样,开玩笑的说了句:
“什么善良,分明是颗黑芝麻汤圆。”
江聿风笑笑不说话。
之后,江聿风和方铭下楼跟着人群一块跳舞去了,沈最不喜欢那种吵闹的场面,他酒喝的不少,正巧谢司衍说要来接他,沈最给他发了地址便去了洗手间。
卫生间里,沈最站在洗手池前,水流顺着他细长的手指缓缓流下,但水的凉意却难以掩盖他身上产生的轻微燥热。
最近这段时间,不知出何原因,沈最总能感觉体内似乎有股热流,很轻微不易察觉,但时不时感觉到了后,就像是个钩子,勾的他心下发痒。
不知是不是今晚的酒喝的有点多,这热越发嚣张,但又不像是被下药,神智清醒,身体上没有其他的不适。
好奇怪.....
沈最想着,出了洗手间,转角就碰上了来找他的江聿风。
江聿风刚想说什么,表情就顿了下,一下凑近,眉头微皱:
“你刚才遇见Omage了?身上怎么沾上的香味?”
明明几个人是穿着开裆裤长大的,但沈最莫名对他突然的靠近有些心理上的不适应,他也没多想,不经意间错开,眉头也皱了皱。
“你知道我对Omage信息素过敏,又怎么可能让Omage接近。”
“这个我知道。”
江聿风顿了顿,目光深沉叵测:
“可你身上的味道.....”
“沈哥!”
谢司衍冰冷的嗓音突然传来,沈最刚要抬头,胳膊一阵拉扯,自己整个人就到了谢司衍怀里,离江聿风要多远有多远。
在好友面前被这么占有欲的抱着,沈最脸色有些难看,可从谢司衍身上传来的山间松露般的信息素一如既往让他连神经都放松下来,内里那股不安分的热也疏解下来。
最后,沈最只不过冷冷说了两个字:
“放手。”
谢司衍听话的放手,望着眼前陌生的Alpha,狭长的眼眸宛如一柄光芒肆意的刀,毫不留情的刺向江聿风,沉沉的警告和威胁。
江聿风将他方才占有欲极强的动作全收在眼底,让他感觉更有趣的是以前目中无人桀骜不驯的沈大少爷对他这般动作竟没有丝毫动怒的表现。
江聿风打量探究着谢司衍,像是剖析进骨子里找原因。
但在沈最和他说话时,表情又比翻书还快,立刻带上温柔的笑意。
两个人简单说了几句,沈最就提出先离场,让他和方铭好好玩。
江聿风笑着,在谢司衍眼皮底下捏了捏沈最的肩膀,关心道:
“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别客气,你兄弟我小忙还是能帮得上的。”
沈最对他和对方铭一样,唇边带着点淡笑,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转身就走了。
方铭出来揽上江聿风的肩膀:
“别看了人都走没影了。”
“刚才阿最身边那个就是他的男朋友,长得不错。”
哎呦大哥,你那是不错的眼神啊,都快成针了,嗖嗖往谢司衍身上扎。
方铭对于维持三兄弟之间的关系可谓是操碎了心。
摆了摆手:
“别提他,就是一狐狸精,我倒是要说说你了。”
他将人揽着往回走,边走边说: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别忘了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出的国,有些不该有的咱还是收收吧。”
“什么是不该有的?”
江聿风沉声,与他随和的面容完全相异,这音色透着瘆人的寒意。
“哎!不是我说你.....”
方铭刚要急,江聿风眼神的冰冷又瞬时破了,无奈地笑了:
“行了,别担心了,早忘了。”
方铭半信半疑:
“真的?”
江聿风没回答,又揽上他的肩膀往回走:
“去喝酒,今晚你掏钱,别想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