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再走,不着急。”
“是啊秦阿姨,您来一趟不容易,可不能饿着肚子走。”
沈南征和温然知道秦素华是个很珍惜名声的人,就算与沈肇廷这些同生共死的老战友见面也会避嫌,而且丈夫牺牲这么多年,从不麻烦别人。
自己有能力解决的事就自己解决了,自己解决不了的事也会直接找组织帮忙。
没有丈夫在,她还有一层身份就是寡妇。
寡妇门前是非多,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而且她跟已经过世的丈夫有着至死不渝的感情,这也让她拒绝很多优秀的追求者。
品行高洁,令人敬佩。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菜,他俩热情地招呼秦素华入座。
秦素华婉拒,“不用忙活了,刚才老沈都留了我半天。我今天来主要是补上你们的结婚贺礼,另外还有一件事想再问问你。”
“边吃边说。”沈南征已经挪开凳子,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沈肇廷附和,“素华,你也别客套了,让你坐你就坐。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不差这一会儿。”
“好吧!”秦素华也不好再端着,直接坐到椅子上。
温然热情地给秦素华盛了一大碗,给沈肇廷也盛满了。
至于她和沈南征,一人盛了半碗汤。
坐下后解释:“爸、秦阿姨,你们多吃点,我和南征回娘家的时候吃了不少,陪你们喝点汤就行。”
“行,饿不着就行。”沈肇廷也没有要为难他们的意思,其实让成义去门口等,也就是想让他们知道秦素华来了。
秦素华保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吃饭很斯文,但是也很快。
沈肇廷吃饭不斯文,吃得更快。
两个人就像比赛吃饭,谁也不说话。
让温然和沈南征两个陪吃的都加快了喝汤的速度。
吃完饭,秦素华帮温然一起收了碗筷才开口:“南征,上次你给我提供的那个线索还能再具体点吗,我委托去找的人没找到那个地方。”
沈南征想了想上次给她的信息,“应该没错,是赣城铅山西华公社红旗大队?”
“炎山?”秦素华皱起眉头,“不是铅山吗? ”
温然听明白了,“秦阿姨,铅山的‘铅’在这里读‘yán’,您是不是转达错误,那人也就找错了?”
秦素华站起来,“还真是转发错了!早知道直接给他写在纸上就好了,也不用耽误时间。”
“现在也不晚,我多安排几个人帮你找。”沈肇廷说话间也站了起来。
秦素华摇头,“不,这次我要亲自去找!”
因为她的失误导致耽误这么多天,她很是自责。
她的女儿,应该她亲自去找的。
沈肇廷蹙眉,“那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我派人跟你去。”
“真不用,这是我的私事。”秦素华已经打定主意。
沈肇廷转头看向儿子,“南征,你陪着去。”
“我是很想陪秦阿姨去,不巧今天刚接了任务,还是您亲自传达的!”沈南征转而说,“不如您陪秦阿姨去,让小马开车。”
沈肇廷都忘了这一茬,“那行,我陪你去。”
秦素华忙说:“不……”
“不用说了,明天早上五点,我和小马一起去接你。”沈肇廷霸道地打断她的话,直接拍板。
秦素华:“……”
秦素华了解他的脾气,只好说了声“谢谢”。
然后又再次向沈南征多了解了点有用的信息,这才回去。
沈南征和温然正要走,被沈肇廷喊住。
“南征,你留下。”
沈南征:“……”
温然不知道他们要聊什么,也没打扰,先走一步。
出了门径直回家。
沈南征隔了十来分钟也回来了。
看他笑得像只狐狸,疑惑地问:“你是不是又气爸了?”
“没有。”沈南征矢口否认,“我只是帮他。”
温然:“(?_?)”
温然大概猜到了一点。
“那肯定是爸又没有说过你!”
沈南征不否认:“爸以为我想撮合他和秦阿姨,劈头盖脸数落了我一顿。”
“然后呢?”温然更想听后边他怎么反驳的。
沈南征一本正经地说:“我说我是那种人嘛,秦阿姨现在找女心切,爸你就是有这种想法,我也不支持,这个时候趁人之危就不是人。这不,爸就把我赶出来了!”
温然:“……”
温然哈哈笑起来!
还得是他——沈南征!
其实他们都明白,撮合也是白撮合,两个人都是比较传统正直的人,压根就不想玷污这份纯洁的革命友谊。
当然,如果真的擦出什么火花的话,那作为子女,他们肯定也不会反对。
可以看出来,沈肇廷是真想为老战友找女儿出份力。
早上出发时,沈南征还特地早早过去了一趟。
沈肇廷不在,他们晚饭就在自家吃了!
结婚后,家里的锅还没用过,两人也还没开火做过饭。
这不晚上下班后,温然特意买了点菜回来。
不成想沈南征也买了菜回来,两人都想在自己家做顿饭,想法不谋而合。
沈南征心疼她身体不便,她只打了个下手。
因为是晚饭,做了一荤两素三个菜,又熬了点粥。
葱花饼的香味隔着两道墙都能闻到。
夸张是夸张点,但是真得很香。
温然吃着吃着就吃多了。
刘营长的媳妇周雯就是闻着香味过来,一进院子就问:“做什么好吃的,都把人香迷糊了!”
“家常便饭。”温然迎了出去,“嫂子吃了没有?没吃就在这儿吃点!”
“我吃过了。”周雯站在院里说,“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帮我看看吗,我这里有点疼。”
她指了指胸口的位置,有些不好意思。
“来屋里吧!”温然把她带去了挨着卧室的屋子,这个屋子已经被她和沈南征当成了客房。
有单人床,有桌子,也算是个书房。
周雯进屋后,找了个椅子坐下。
现在没有专门检查乳腺的仪器,温然上手给她检查了检查,又把了把脉。
心里大概有了数。
等她的手放下后,周雯紧张地问:“怎么样,我这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