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敏没有回应。
再想不通,那就是无药可救。
温然言尽于此,从病房出来,小马还在睡。
她走时喊醒了小马,小马本睡得不踏实,睁开眼问:“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没有,只是一小会儿。”温然让他继续看着吴秀敏,自己先走了。
过了一会儿,吴秀敏打开病房的门自己走了出来。
小马忙上前去,“你要去哪儿?”
吴秀敏脸色有些苍白,声音颤抖着说:“我要去看我儿子。”
小马:“……”
小马跟着她去了小志所在的病房,小志本来就因为担心她睡不着,一下从病床上窜下去抱住了她。
“妈,你别不要我,我以后听你的话,你别不要我……”
吴秀敏的眼泪夺眶而出,紧紧抱住他。
“都是妈不好,妈再也不丢下你了。”
小志:“……”
吴秀敏把小志又抱到了病床上,对一旁守着小志的金宝莉说了声“谢谢”。
金宝莉不知道她这次是不是真的痛改前非,出了病房赶紧去找温然。
温然相对来说就比较淡定。
不管吴秀敏是真醒悟还是假醒悟,都与她无关,只要远离她们的生活就好了。
具体什么时候远离,就要看沈南征那边的动作。
她写了一封信,让小马帮忙捎了回去。
小马也是个办实事的,第一时间交给了沈南征。
沈南征也耐心给她写了回信。
在温然得到答复的第三天,组织上的处理结果就下来了。
负责送她们母子回老家的车也在同一天早上到了医院。
吴秀敏很配合,给小志办理了出院手续,又多拿了三天的药。
她在城里没工作,主要是依靠抚恤金生活。
只是在即将走出医院时,突然喊住正打算下夜班回家的温然。
“陆护士,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不必!”温然不想跟她说。
阮玲也瞪了吴秀敏一眼,“不安好心!”
拉着温然就要走,吴秀敏见状疾走几步到了跟前。
她不跟温然说几句话,始终迈不过心里这个坎儿。
温然索性也不走了,站住脚步。阮玲就站在她身边,以防吴秀敏使坏。这样的女人对自己亲儿子都能下手,不得不防。
吴秀敏先开口:“把我们送回老家是南征的意思吧?”
“是,以后再提他的名字带上姓,我不喜欢别人喊他喊得太亲密。”温然警告了一句。
吴秀敏苦笑了下,“你不用这么防着我,我死过一次想通了,也是你骂醒了我。小志他爸走得早,你不明白那种生离死别的痛苦,有段时间我一度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我这么年轻就守了寡,还要带着年幼的儿子,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那时南征……沈南征和战友们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我们送东西,是我自作多情把精神寄托转移到了他身上。他就像一束光,即使不用做什么,我光看到他就很开心,是他让我重新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不近女色,接触到的女人有限,我以为我长得也不丑他肯定也会对我动过心的,可是我想错了,他从来只把我当成孙平的遗孀。”
“你不止想错了,还做错了!”温然又提醒,“以后山高水远,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吴秀敏点点头,“好。我现在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把小志照顾好。你和沈南征好好过日子,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你最好说到做到!”
温然绕过她,抬腿就走。
……
其实像吴秀敏这种年纪轻轻守寡的情况,就是再找一个也无可厚非。
只是喜欢错了人,用错了方式!
回到家后,她简单吃了点饭开始睡觉。
一觉睡到了下午。
陆美琴像往常一样给她留了中午饭,她吃完饭又先抓紧时间去跟严老学习。
生活里有着很多不确定性因素,找到最适合的自己的方式生活,日子也会变得充实。
严老最拿手的就是制作烫伤药膏,已经全部教给了她。
还有各种独门的药方,也不藏私。
他最擅长的就是治疗疑难杂症,诀窍也都教给了她。
知道他回城后,前来求医的人也有不少。
这不是她正在院子里跟严老学得认真,来了慕名而来的患者。
三个人中其中有一个认识严老,跟严老打了个招呼寒暄了一番,然后把后面的女人拉过来说:“严老,您帮忙给我大姨看看,去医院治了治,结果更严重了。”
女人口角歪斜,左面麻痹6天。
初起是左项僵硬,然后是左目不适,流泪,再就是左面部麻痹,左侧项、颌、目下及耳痛,面麻木。左目闭合不全,额纹变浅,鼓腮不能,口向右歪。
严老转过头来问温然:“让你来治你怎么治?”
温然看了看她的舌苔,苔白腻而滑。
又把了把脉,脉右弦滑,左沉滑。
给出治疗方案:“针灸。”
“行,那今天就让你来操作。”严老果断放手,正好检验一下她最近的学习成果。
温然也有此意,爽快地答应。
但是来人看她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忙说:“严老,她行不行啊?我们可是冲您来的,您让这姑娘治不合适吧!万一治坏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严老慎重地说:“放心,她可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再说这不是还有我在一旁监督。”
女人捂着脸摇头,“不会把我的脸治得更歪吧,我可不敢让她扎。”
温然见她不相信,也不想给她治了。
“师父,还是您亲自动手吧!”
严老也挺有个性,直接说:“那就不治了,让他们另请高明。”
温然:“……”
温然知道严老平时不是这样的人,今天居然也耍起小孩子脾气,有点纳闷。
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年轻男人开口:“妈,让她治。”
女人还是有点犹豫,“可是她这么年轻,万一治不好怎么办?”
“还能更糟糕吗!”年轻男人看了看温然又说,“她既然是严老的徒弟,严老也放心她诊治,那就说明她有这个能力。”
女人犹豫了下说:“好吧,那就让她治。”